“我等‘七十二君’永世效忠公子!”隨著契約的形成,畫卷中所有的男子離畫而出,長長兩排齊跪地上,千姿百態宛若百花盛開,美得令人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破壞這等景致。
“好。”瀾夭終于揚起一個絕美的笑意,七十二個美男有不同的能力,她現在缺的就是人才,能將這些畫卷都收為己用,的確百益而無一害。
“那你怎么把我們帶走呀”站在最前面的喜,長睫翩绖輕眨,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噢,那你來搬可好?”瀾夭自然知曉喜故意想看她窘迫的模樣,可她偏偏不如這人的愿。
喜面上閃過一絲惱怒,似靈泉洗滌過的嗓音緩緩開啟:“我也僅僅是一副畫卷,怎么能抱得動這整整七十二副畫呢?”
“這多么簡單呀。”瀾夭渾身透著一副冷冽的氣息,雙瞳幽深毫無情緒波動,“你和黑白以及欲三人,一同抱著這些畫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你們其他人有異議的,可以一同過來幫忙,我相信他們四人會對你等感激萬分。”
瀾夭一語驚起千層浪,眾美男齊齊抬頭向她望去,只見她似寒峭絕壁上的一株寒梅,瞳孔在九尾鳳凰的火光下映的忽明忽暗,那渾身散發的氣息令他們不得不折服,若是剛剛因為懼怕三味真火的威力,那現在便是心甘情愿的屈服。
“看來他們不愿意呀,都回到畫卷中吧。欲、喜、黑、白,你四人好好護著,別毀了我的東西。”瀾夭就是想要好好將他們的性子磨一磨,明明有納戒卻故意不用,畢竟利劍用不好傷了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見眾人不敢反駁,撤下特意讓冷卉給他們施加的上古神獸之威,其他六十幾位君見主子放過自己,連忙躲回畫卷中,不敢造次。
被點名的四人認命的拾起畫卷,喜將自己的身子變得與畫卷一般的大,手中的紙傘隨之變大,他將畫卷藏于紙傘中;其他三人見狀也紛紛變大,身高二十幾尺,輕松的將畫卷收好。
瀾夭未曾料到,眼前幾個俊俏男子忽然比她二人大出幾許,她和花百歲仿佛就是兩個小矮人一樣,渺小的似乎一腳就被踩扁了。
“走呀。”喜膚若凝玉,朱唇不點而紅,幾縷落下的青絲隨風飄動。
“好。”瀾夭不再有疑慮,畢竟他四人這般大小,才與這四周的景觀相契合,融為一體。
她和花百歲走過漫長的琉璃路,那碩大的魚兒依舊不緊不慢的跟著。
“這魚是何物?”花百歲見這魚兒模樣乖巧,并未有任何的異動,問道一旁的白。
“此魚是這古墓的守護神,我等與它只有兩面,第一次是我等被人掛在著石壁兩側之時,第二次就是你們來了。”白知曉自己身子變大,聲音也洪亮了幾分,為了不傷及二人,故意輕聲細語的耐心道來。他俊美的五官放大了看起來依舊美好,尤其那雙盈盈剪瞳透著星光,一頭宛若瀑布的長發迎風而動,很是飄逸。若不是他肩上扛著畫卷,這模樣恐怕會更加美上幾分。
“你們是不抓過來的?”瀾夭驀的問道。
“不是,我等是在此處得以復生,我們‘七十二君’本該是死物,在這陵墓之中被其中的靈氣滋養了數千年,才有了生命。”黑替代他的雙生弟弟回答道,他二人心有靈犀,自然在這方面的默契無人能敵。
“是誰將你們抓過來的?”瀾夭繼續追問。
“不知道。”若是他七十二君一早便知,也不會被放在第一道門后邊作為打頭陣了。
“沒想到這陵墓如此神奇,能將死物化活。”瀾夭與花百歲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捕捉到了躍躍欲試。是了,他兩人骨子里都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而同樣的聰慧讓他二人更加的契合。
“這門怎么開?”幾人說話間,已來到石門之前。瀾夭既然剛剛收服這七十二君,自然要拿來用用,看看他們的本事了。
石門上噴著紅漆,比起大門上的精光閃閃,僅有紅漆的第二道門顯得略微遜色普通了。
“我來。”欲擺動著柔軟的身子,輕飄飄的移到石門之前,他的眉似煙黛,唇若桃紅,柔軟而誘人。他蔥白的手掌覆于石門之上,比那玫瑰還要嬌艷欲滴的嘴唇微微開啟。一些瀾夭和花百歲從未聽過的詞匯從他的口中脫口而出,他竟然在吟唱!
“欲的嗓音很動聽,吟唱之際可攻可守,如今開這石門對他而言不過小事一樁。”黑見主子二人目光迷茫,于是便細細說道。
果然,隨著一曲結束,那本該厚重的大門飄飄然的打開了。有了上次的經驗,花百歲和瀾夭第一時間捂住口鼻,閉上雙眸,滾滾而來的塵土不期然就弄得余下四人灰頭土臉。
“你!你欺負人,咳咳,若是在這般,我寧可被燒了也不認你做主人了!”喜的臉上笑意盈盈,可這聲音分明含著怒氣,瀾夭自然知曉他天生笑臉,故而有種莫名的喜慶感。
“這可是你說的哦?”瀾夭剛剛見眾人屈服,已經把冷卉藏于體內,如今喜這般要求,她怎么能辜負他的期望呢?她彈了彈身上的塵土,神色淡漠紅唇輕掀。
“不不不不不,永遠追隨公子你!”喜見瀾夭一副并不是開玩笑的模樣,驚的連連求饒。
“呵。”花百歲見喜這般墻頭草,忍俊不禁。對于瀾夭能收服這七十二副畫卷,他當真是替她歡愉的。
“主人,我們進不去了。”特屬于白的清質嗓音響起,眾人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那石門之后。只見那看不到頭的石壁拔地而起,直沖云霄,組成錯綜復雜的迷宮!那石壁雖高卻很窄,僅僅能通過一人,像欲、喜、黑、白四人這巨型的模樣,是通不過去的。
“叫我瀾公子即可。”瀾夭一邊說著,一邊讓他四人將畫卷放下。在眾人疑慮的目光中,她悠然的將那一卷又一卷的畫卷收入納戒之中。
“你——一開始就故意讓我們拿這么笨重的畫卷,你明明有此神物!”已經變做尋常大小的喜,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瀾夭,不知是在訝異著七十二副畫卷驟然間消失不見,還是在氣惱剛剛被瀾夭故意報復的舉動。
“走了。”瀾夭語調不急不緩,先一步踏入迷宮之中。若不是她眸子里面一閃而過的海棠春魅的邪意被花百歲捕捉,他不認識瀾夭的話也可能以為她不過是忘了罷。
花百歲緊隨其后,他一早便知這七十二君根本逃不過她的手心。
其他四人只得跟上他二人的步伐,由于石壁之高故而沒有任何辦法能探尋前邊的出路,只能靠彼此慢慢摸索,此刻在她六人之前擺著三條迥然不同的道路。
“我與花百歲一組、欲和喜一組、黑白二人一組,我們各自去找出路。”屬于欲、喜、黑、白四人的畫卷已經安然的放在納戒之中,若是她沒猜錯的話,只要畫卷在她這里,不論天涯海角都能迅速將七十二君召回。
“是。”隨著瀾夭的分配,那四人毫不猶豫的前行,也恰恰證實了瀾夭的猜想。
留在瀾夭和花百歲面前的,只剩下直行的那條道路了。
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迷宮,四周延綿不斷的石壁,一路走來沒有任何的聲音,也無任何的障礙,只有一模一樣未曾變過的景致。
“別走了。”瀾夭攔住花百歲的步子,她細細回味剛剛的蛛絲馬跡。低頭又看見那只大的可吞天吐地的魚兒游弋,目光水潤的凝視著他二人。
瀾夭緩緩蹲下身子,直視那條大魚。花百歲見狀也放下身子,他可是好奇瀾夭下一步的動作。
“你聽得懂我的話嗎?”瀾夭盡量讓平時的冷清少許,溫和的問著那琉璃之下的大魚。
魚的碩大烏黑的眼珠里,印出她傾國傾城的容顏。清澈動人的雙瞳,柳眉彎彎,卷翹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膚若凝脂,優雅而專注的盯著它。
眨巴眨巴雙眸,似乎在回答瀾夭的問題。
“我聽白說,你是這陵墓的守護神,那你定然知曉迷宮的出路了,可否帶我們一程?”瀾夭清冽的聲音透著溫柔,這般柔和的態度花百歲只在瀾夭與鳳卿、莫容相處的時候才看得到過。
那魚本該清亮的眸子在瀾夭話落之際,染上了一層迷霧,似乎在思索瀾夭所言,時間仿佛靜止一般,這二人一魚僵持著。
不知過了多久,大魚的雙眸忽然有了神韻,它擺動著身子,示意二人跟上,便朝著一處游弋而去。
瀾夭和花百歲不再遲疑,跟了上去。終于他二人在一處石壁前停滯不動,因為剛剛那大魚直直從這塊石壁下方游過,下邊是滿池的水自然毫無阻攔,可他二人面前可是一堵墻啊!
在前邊帶路的大魚許久未見瀾夭與花百歲跟上,又倒了回來。它的眼里是堅定,碩大的身子又游了過去,接著再游弋回來,如此反復,似乎在肯定自己帶的路并未有錯。
花百歲見瀾夭這般猶豫,薄薄的雙唇宛若含苞待放的玫瑰,迷人的紫袍衣袂輕飄,漆黑的雙瞳此刻泛著精光,他一直都知道這迷宮該如何走出去,就想看看這女子有如何本事,故意跟著她的步伐而不出聲阻止。可若再不向前,把大把時間浪費在這迷宮里,實屬浪費。
花百歲衣袂微動,繡著龍紋的靴子抬起,跟上魚兒的影子,直直穿過那看似堅硬的石壁。
原來是障眼法!難怪她總覺得為何一直在原地打轉,原來這迷宮的設計者故意將部分路徑隱秘,不讓他人能這般輕易走過,實在是高明!若不是她有這魚兒帶路,根本不可能發現其中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