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夭坐在院子里,指尖輕撫著琴弦。這琴是墨白前幾日遣人送來的。
比起他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一把,做的更是用心。這琴聲上的牡丹花大朵大朵的綻放,很是妖嬈。瀾夭對它愛不釋手。
“主子,二掌門,三掌門,四掌門和八位長老,請你去商討,過幾日的選獸大會一事。”一個女婢跨進院子,便瞧見一身雪白的瀾夭,一頭長過腰間的發絲被微風輕拂著,在空中輕輕的飛舞。一雙眼睛很是空靈,那精致的臉蛋上刻著的盡是認真。膚白勝雪,齒若含貝,腰系瓔珞,絕色傾城。
“知曉了。”直到瀾夭走到女婢面前,女婢才從癡迷中清醒過來。蓮步輕動,在前邊帶路。
整個軒轅派唯一用青瓦,大理石砌成的屋內,一群神色各異的男女坐在位置上,交頭接耳,好不熱鬧。
當瀾夭踏進屋內,便見了這么一副景象,嘴角輕扯,也不理會,徑直走了進去,坐在了上位。然而,即便是她來了,這屋內也沒有因為她的到來有半點改變,依舊各自交談,視其為無物。
瀾夭在心里冷笑,這些個老不死的東西,一個二個,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說什么一起商量選獸大會事宜,怕是一開始就把自己排除在外,若不是看在神子的面上,還有自己這么些年的成績份上,估計連叫都懶得叫她過來。她敢肯定,從她一進來,這些人就知道。
“各位叔叔伯伯,姨,商量的如何了?”清冷的嗓音響起,那好聽的聲音,直直的撞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仿佛聽到了這世間最好聽的音樂一般,身心舒暢。
“哦,侄女這時候才來啊,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還是和往年一樣,在斗獸場舉行。”其中一個男子開口,一臉的慈祥,好似面前的瀾夭真的是他侄女一般,他一開口,眾人紛紛閉嘴,齊齊的看向瀾夭。
瀾夭面上沒有表示,內心卻是萬分不悅。這個二掌門,是秋水的師父,也是這幫老不死的頭,戲也是演的最好的那個。此刻論誰見了,都以為他是個慈祥的老人家。
“哦?為何又是在斗獸場?不是幾年前一弟子招來一頭巨豹,無力馴服,死于巨豹口下。之后那豹子開始攻擊其他人,把這斗獸場弄得殘缺不堪。也沒見人再修,這次又在那里,若是讓新進弟子見了,心里怕是嘲笑我軒轅派的寒酸。”瀾夭嘴角勾起嘲笑,這些老東西,在斗獸場選址,很大部分,是因為斗獸場附近氣場不同,容易吸引些兇猛的猛獸,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怕是想讓自己召些洪水猛獸,最好在此斷命,以除他們的心腹之患。這就是為何,這般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讓那些新近弟子見未修的斗獸場的破敗,卻非要這么做的原因。
“侄女你有所不知,所謂斯是陋室,唯吾獨馨。正是此意。”坐在右下方的女子開口,只見她嘴上如此說,眼底卻見瀾夭坐在上位,很是不甘。
“是么?不知道七長老何時如此高尚了,誰不知道,整個軒轅派,就你的院子是最光鮮亮麗的了。”瀾夭的嘲諷,這般明顯。七長老一個生氣,剛想開口斥罵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卻在收到二掌門示意的眼神,硬生生的壓住了內心的憤怒。只得朝著瀾夭,干瞪眼。
“侄女你莫這么說,我們這把老骨頭,也看不到幾次選獸大會了,就聽一下我們的安排吧。”瀾夭聽聞二掌門的話,暗自好笑,這個二掌門,竟然來個裝老扮可憐。若此刻她拂了他們的意,傳出去就是她仗著大掌門神子的寵愛,對長輩不敬。先不說她還未當上掌門就這般,等她當上掌門,怕是更加囂張跋扈。最后她瀾夭落得個恃寵而驕的名聲。這些老不死,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既然如此,瀾夭怎能不從。”哼,想看我死于選獸大會,哈哈,癡人說夢。我瀾夭總有一天,可以傲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