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滿五歲的瀾夭,像往常爬桃樹,看那粉色的湖水綿延不絕。品書網手機端m.vodtW
忽聞遠處傳來一聲雕鳴。
瀾夭平淡的目光,緩緩地移向天空,然后,她看見五年前帶走神子的大雕回來了,一身雪白,亮極了。只見那大雕之站著兩個人,一大一小。遠遠看,大的若那天的神仙,小的似那仙童一般。有著不同尋常的氣質。近了,更近了。終于,那大雕緩緩降落。
“小丫頭,快些從樹下來。”神子從大雕身下來,目光未曾停留在桃樹之,便已知瀾夭人在樹。
瀾夭想了想,正欲下樹,目光向下,一雙藍色的瞳孔,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藍色的眸,盡是冷冽,然,與那眸子的主人,不相符合,才僅僅六七歲的年齡。一身錦服,想必是某國皇室的人。
“你是誰?”聲音聽不出孩童應有的天真,雖有些深沉,但畢竟是孩子,那說出來的聲音,若那軟軟的面粉,很是可愛。
瀾夭直接無視了男孩的問題,輕輕一躍,竟然跳下了桃樹,毫發無損,面不改色。“終于回來了。”說完,配一個燦爛的笑容,撲向神子的懷里。神子收起了對他人的淡然,毫不吝嗇的回了一個笑容,將瀾夭抱在懷里。“小丫頭長大了,會跑會跳了。看來你師兄把你養得很好。”
“來,我給你介紹。這個是梁國太子,倉顏。”神子抱著瀾夭,走到那錦衣男孩面前。
男孩也不為瀾夭剛剛的無視而氣惱,一身冷冽的抬頭,認真而又嚴肅的說,“記住,我叫倉顏。”瀾夭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曾經有個人,也這么介紹過。“我叫瀾夭。”收起剛剛的無禮。
倉顏不知這個女孩是何種身份,可不知道為何,剛剛一見到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便是為何,從不親近他人的自己,會主動問起小女孩的名字。
倉顏來到軒轅派,也是因為自己的父親。
梁國如今的皇和神子是故交。當年神子歸隱之前,給了梁皇三面紙。一白一紅一黑。白色,可以在梁國危難時刻一助。紅色,可以滿足梁皇一要求。黑色,幫助太子一統天下。這三張紙,如今用了一白一紅。五年前,梁皇把神子喚來。教自己剛滿一歲的兒子,武功。這一去便是五年。本來打算獨身而返。可梁國現在四面楚歌,對梁國唯一的兒子,無法顧及,于是請求神子將其帶回,等梁國內憂外患一過。再接太子回國。倉顏便來了這里。
瀾夭態度的轉變,自是因為他的身份,雖不知道梁國的地位。但也是一個國家,而一國的太子,身份,自然高貴。將來有一天,若需要他幫忙,現在,自然要拉好關系。
“你這小丫頭啊,知道你不一般,但你這腸子也太花了吧。行了,行了,隨你。好久沒釣魚了。我啊,還是去釣魚吧。”神子哪會不知道這小丫頭在想什么,笑了笑,放下她,進屋拿自己五年未碰的魚竿。
神子剛走,倉顏迫不及待的走到她面前。從懷里掏出一顆夜明珠,遞給了她。
似一種討好,一種拉攏。
瀾夭也不拒絕。從他的小手接過那顆他手掌還要大的夜明珠。隨手放進衣服旁邊的一小袋子里。
“我也沒有什么東西送給你。這個木簪子,是師兄教我做的,現在送給你。”瀾夭從頭發取下那根木簪子,伸到倉顏面前。倉顏一雙幽藍的眼睛,盯著那簪子看了又看,接到手。細細的把玩。
雖然做的很拙劣,但用心,是看的出來的。做的人努力的想要把簪子的龍紋雕刻的栩栩如生,卻因為初次做這簪子,便失了那效果,倒顯得像幾條垂死掙扎的小蚯蚓,不過,他很是喜歡。也很是歡喜。
取下頭那玉簪,換那木簪。藍色的眼睛里止不住的得意,“好看嗎?好看嗎?”不像初時那般冷冽,此刻倒真像個孩童般,發自內心的開心。
神子取了魚竿出來一看,便瞧見倉顏那從未笑過的臉,綻放出了笑容。沒有一絲驚訝,仿佛本該如此,他笑著,坐在湖邊,擺弄漁具,“覺得倉顏如何?”話,自是問一直站在桃樹尖,未曾露臉的莫容。
“師父指的是?”莫容從桃樹躍下,問道。
“對你師妹的以后,可有幫助?”神子靜靜的看著湖面,把魚線丟了出去。
“有。”莫容怎么不知師父的用意。師父是真的把瀾夭當徒兒看待,自是什么都會為她著想,像對自己一樣。這次帶倉顏回來,不單單是因為一個梁皇的求情那么簡單。更多的,是希望瀾夭多認識一個皇族的人,成為朋友。為的是她以后,在軒轅派,有一個皇室支撐,方能站得住腳。瀾夭不知這倉顏的身份,可他們二人知曉。
這天下,梁國,敖國,風國三國鼎立。誰也吞噬不了誰,一方獨大。還有許許多多小國,各自依附在這三國之下。梁國的附屬國雖然不是最多,但都很重要。其一個附屬國,甚至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國家,這自然為梁國打仗,提供了后援保障。而這梁國國君,很是受百姓愛戴。他對百姓和善,對敵人強硬,是一代明君。可這梁皇的生育能力實在不行。后宮佳麗不下三千。夜夜留宿各大宮。然,多年未產一子。產的盡是小公主。終于,當他五十歲時,得了一子,名為倉顏。自是高興萬分,大赦天下,一年不必交稅。可見對倉顏是何等的喜愛。
“好,這五年辛苦你了。”神子不再說話,認真垂釣。莫容看著遠處相處融洽的兩個孩子,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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