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器械的小護士在交代著時宴,做了手術后的禁忌,這個男人長得好看,讓小護士在里面多磨蹭了一會。
時宴轉過頭,視線一直落在門外,小護士這才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小護士一見是個女人,她臉上的神采就黯淡了下去,“你女朋友來看你啦?怎么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
“不是女朋友了。”時宴回答,聲音有些落寞,又道:“你一直在這里說個沒完,她不想打擾你。”
小護士紅了臉,捧著手中醫療器皿,連忙走了出去。
燕脂走進來,在距離病床還有兩三米的地方,她就停下來了。
頭頂上的燈光將燕脂的影子拉的很長,她連影子都沒有抵達他所在的病床。
而這,是燕脂認為的,面對時宴,較為安全的距離了。
“謝謝你。”
她低著頭,沒有看他,向他道了一聲謝謝,只是出于禮貌。
時宴望著這樣的燕脂,他自嘲的笑了笑,就說,“肉肉,別再去晉州了,好嗎?”
燕脂這才抬起頭,滿眼訝異的看向他。
時宴道,“你安心留在京城,燕老爺和燕夫人那邊,我會幫你照看他們。”
“我不需要你幫忙照看。”她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時宴笑著,“你要在晉州照顧你爸媽,又要去住三爺的菩提別院,你和三爺非親非故的,一直住在他那里,這像什么…”
“你覺得我和三爺像什么?”燕脂反問他,她看他的視線,越發冰冷起來。
時宴垂下眼睫,聲音里多了幾分認真,“三爺是個難以琢磨透的男人,我不想你和他有太多接觸,你在京城還有學業和事業,沒必要耗在晉州那邊。”
燕脂的大腦莫名的熱了起來,她和時宴之間已經徹底沒任何關系了。
他現在是以什么立場,不允許她和龍無赦來往?又是以什么身份,要代替燕脂,去照顧燕家二老?
“我不放心你照顧我爸媽。”
時宴這人,在晉州的時候,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燕脂猜測,時宴在和龍無赦合作著什么,他和龍無赦的那些手下不同,他能隨心所欲的自由行動,根本不需要聽命于龍無赦。
照顧兩名至今未蘇醒的老人,需要長時間的陪護,這根本不是時宴一個大男人能做到的。
“你是真不放心我照顧你爸媽,還是想待在三爺身邊?”
時宴笑著出聲,在燕脂面前,他總會變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是覺得我喜歡上三爺了?”燕脂問他,她感到荒唐又可笑。
原來在時宴的眼里,她是這樣的人。
“你這人有毛病!”吐出這句話的時候,燕脂咬住了下嘴唇,眼眶也熱了起來。
她向來不善于和人爭執,情緒一上來,淚腺就會先啟動了。
“我就算喜歡三爺了,也輪不到你來阻止我!”
說話間,她的視線落在了時宴的肩膀上,這時候,燕脂才看清,時宴左肩靠近脖頸的地方,像落著一朵梅花,而那朵梅花般的印記,是兩排牙印。
是曾經燕脂留在他身上的牙印。
他曾用含有腐蝕性質的藥膏在傷口上涂抹,讓燕脂的牙印,永遠留在他身上。
一想到,時宴肩膀上的牙印是怎么來的,燕脂的胃里,瞬間翻江倒海,絞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