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緒初時還不覺得這是件多么大的事兒,不屑的面對著眾人,“就憑你們?呵呵,一群烏合之眾也想跟我們程家抗衡,我們程家那么多的產業,還怕了你們這些窮酸貨嗎?”
“說什么呢?真是的,反正不管別人,我肯定告訴我身邊的親朋好友,不去他們家買了,”男人大聲的斥責道:“程家的人這副德行,商家無良,說不定他們賣的東西也不是好的,賺了不少的昧良心的錢。”
雖然男人這么說不是很有道理,但是他也是氣急了,就目前位置,桑梔看到的程家這兩位,真的不怎么樣,但也許還是有那么一兩個好的呢?
但是這會兒,她可不想說什么公道話,她繼續裝可憐就好了。
如今的形勢,已經不用她多說什么了,客人們搶著說話都來不及。
這個話音剛落,那個就挺身而出,一時間群情激憤,不知道程子緒是因為醉酒呢還是為人囂張,并沒有將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但是到了第二天,酒還沒有徹底醒,他就被自家老子程光一巴掌呼醒了。
程光五十幾歲,面目看起來倒像是四十歲的,這些年養尊處優也略顯富態,平時看起來也是一副道貌岸然之相,但此時,他怒火上涌,渾身染滿了厲色。
“爹…您這是做什么呀?”程子緒被打的有點發蒙,半邊臉麻木的沒了感覺,可想而知,他老子用了多大的力氣。
下人們膽戰心驚的不敢上前,倒是程夫人和程家的小少爺程子良和程玉一起攔著暴躁的父親。
程家老大,在外面經商,已經成親且獨自離了門戶,逢年過節的會回來,平時生意忙,也顧不上這頭。
“老爺,您有話好好說,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程夫人斜著眼睛瞪著來給程光通風報信的人,顯然是覺得他多嘴多舌才害的兒子挨打。
兒子到底是親生的,程光也冷靜了下來,那一巴掌之后,怒火消了大半,被兒子和女兒扶著坐了下來,而程子緒在外面如何囂張不管,在家里,在程光面前,還是得乖乖的。
程子緒胡亂的披上衣服,顧不得系腰帶就下了床,程夫人心疼的用帕子擦著他嘴角的血,心疼的問道:“緒兒啊,疼嗎?”
程子緒剛想說疼,疼死他了,可是被他老子狠狠的掃了一眼,嚇得立馬搖搖頭。
“爹,殺人也得讓人死個明白不是?我到底犯了什么錯,讓您大發雷霆啊?”
“逆子,你還有臉問,你自己做過什么你不清楚嗎?”程光氣的接過程玉送上來的茶,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沒干什么啊?”他搔搔頭,認真的想著,“爹,我真的什么都沒干,真的,不信您問問娘,我沒去青樓妓館,跟小鳳早就沒了聯系,您不同意娶她,我不是聽您的了嗎?”
“對對對,老爺,緒兒真的沒跟那個妓子再來往了!”程夫人保證道。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一旁程玉勸道:“爹,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怎么辦?二哥最近很老實的。”
“不是這件事?”程子緒繼續回想著,“我也沒賭錢了,京城的賭坊您不都打過招呼了,不然我進去了嗎?”
“娘…”
“老爺,您都不讓我給兒子銀子,他哪里來的錢去賭呢?”
程光氣的不輕,臉色鐵青,“我說的是昨天,昨天晚上你去干了什么?”
“昨晚我跟朋友去喝酒了…”程子緒認真的回憶著,頭還有點兒暈呢,昨晚喝的酒看來不怎么樣,“喝完酒…哎呀,我的手怎么這么疼呢!”
“混賬東西!”程光拍著桌子大罵道:“你堂堂商會會長之子去跟個小丫頭過不去,說出去不怕丟人嗎?”
“什么小丫頭?”程子緒看了眼給他使眼色的程玉,猛然想起來了,拍著腦門道:“哦,我想起來了,您說的是望京樓那個啊,怎么了,她欺負玉兒,我去替玉兒出氣了。”
程玉繼續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說了,主要是她怕惹禍上身,大哥在外,二哥這般不成氣候,三哥呢體弱多病,如果不是這樣,程光有怎么可能真的扶持她這個女兒呢?
程玉在桑梔那里沒占到便宜,但是在這個家里,她也是用盡了心機的。
二哥挨罵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爹看到二哥真的沒什么用。
本來她聽說爹想要扶持二哥當會長的,但是這個沒腦子的二哥被她那么一哭,就氣的找桑梔算賬了。
雖然桑梔跟她注定成為敵人,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次,桑梔真的幫了她的忙了。
想到這兒,程玉的嘴角彎了彎,那一抹竊笑快如閃電的浮現而后又快速的消失。
“替玉兒出氣?你個蠢貨!”程光原本已經沒那么生氣了,可是看到兒子這么的不爭氣,那股火卻怎么也壓不住了,抄起手邊的茶杯,就著里面沒喝完的半杯茶水,一并的扔向了程子緒。
程子緒又不傻,哪里會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被砸呢,然而他這么一躲不要緊,程光的氣卻滿的爆發了,“孽障,你還敢躲,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管家,去拿家法來,我今天不打死這個不爭氣的蠢貨,我…”
“老爺!”
“爹…”
程光怒火攻心,胸口疼的緊,兩眼睛一黑,差點暈過去。
一群下嚇得趕忙扶著他坐下,程夫人則撫摸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程玉臨危不亂,“管家去叫郎中來。”
程光很快就醒來了,看了眼還站在一邊的程子緒,大罵道:“逆子,還不快快跪下!”
程子緒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來,“爹,我到底犯了什么大錯了,我替妹妹出頭,還有錯啦?”
“你…你…”程光指著程子緒,差點兩眼一翻又暈過去,“你個沒用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大禍了!”
“什么大禍?”程夫人和程子緒齊聲問道。
程玉嘆息了一聲,“二哥,你幫我出頭是好的,妹妹我感激還來不及,但是你在望京樓里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呀?如今我們在京城的十八家鋪子,全都被人抵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