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妮,這次給你添麻煩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柳生元和現在可是在日本政府掛了號的敏感人物,還真不方便親自去碼頭迎接這位英國長公主。
在他的莊園外,三天內新開了七八家店鋪。
可是在這種郊區,大家出入都是靠私家車,你在馬路邊開那種24小時開業的小型超市是什么鬼?這里可不是市區,沒那么多消費者的。
還有那一家咖啡店,從早到晚也不知道有沒有十個客人,這樣營業簡直是挑戰商業常識。
所以柳生元和這幾天也很識相的窩在莊園里,盡量不出門給大家添麻煩。
當然,他也需要花七八個小時,努力編織自己的天羅地網。
“咝——,你這里可越來越像是龍潭虎穴了!”
萊拉妮沒顧得上回答柳生元和說話,她先是仰頭看了看天空,又仔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驚嘆道。
其實汽車一開到莊園附近,萊拉妮就有所察覺,空氣中隱隱傳來的鋒利氣息,讓萊拉妮也不禁為之變色——那是足以威脅她生命安全的力量。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柳生元和所謂的先天劍氣,對萊拉妮來說不算什么,她就算是站著不動,僅僅依靠自身領域與磐石之軀、不死之身三重防御,就完全可以抗拒低劣版的劍氣(當然,柳生元和還有精煉版的先天劍氣、甚至還有劍氣種子,那個就不能硬挨了)。
可是現在,空氣中似乎隱伏著無窮無盡的危險,這種危險的感覺可不是一處或者幾處,而是布滿天空大地、籠罩整個空間,讓萊拉妮幾乎有一種走在刀山劍海中的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
柳生元和剛剛解決了一個難題,現在他能夠將先天一炁與先天劍氣這兩種同出自于他本身的力量相結合,硬生生以先天一炁作為粘合劑,將先天劍氣直接嵌入到空間中,形成一種更穩定、更優化的‘化’字結構,從而取代先天一炁形成的‘化’字結構,組成周天萬化大陣的新節點。
要知道,先天一炁是最符合空間本質的能量,但卻沒有什么殺傷力;先天劍氣雖然殺傷力驚人,但是與空間本質那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所以,當日柳生元和與萊拉妮決戰于莊園草坪上,想要壓制萊拉妮,就需要動員整個周天萬化大陣的一半能量,高度密集的空氣幾乎都要液化,才壓制住了萊拉妮。
用先天劍氣驅動的周天萬化大陣,與用先天一炁驅動的大陣相比,就像是鋼筋水泥建筑與純水泥建筑物的區別,雖然不能說是脫胎,但至少也是換骨了。
要是換成現在這座大陣,就算還未完全完成,但是即使只動用整座大陣百分之五的能量,也妥妥的壓死萊拉妮了。
大陣支撐節點更換,為大陣帶來更有效率的運作。現在整個大陣幾乎像是活過來一樣,隨時都在調整、應和著空間中的種種波動。
在這種還未徹底完成的調整過程中,自然泄露出一些氣息。
再加上萊拉妮本身的生命領域就與柳生元和領域形成了糾纏態,對此更加敏感。
“哈,你看出來了?這次小櫻吃了這么大的虧,我怎么也得給她出了這口氣!不過打人一拳、防人一腳,我得先給家人準備一塊安全島。”
柳生元和也不瞞著萊拉妮,直接就把小櫻受傷的原因說了出來,連血洗高句麗大使館的事也沒瞞著她,甚至將自己打算遠赴高句麗滅人滿門的事也說了出來。
“啥?是你干的?看不出來啊,你也這么莽?不過干得真是痛快,你只管放心去,我這兩個月就住在這里替你看家,我倒要看看,誰能動你的家人!”
說句實話,萊拉妮自從與小林櫻解開誤會,姐妹情的如火如荼,兩人即使在正式社交場合都公開以姐妹相稱,雖然小林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是像是鸝殿下這種人,就知道,這意味著英國王室對小林櫻的承認。
要不然鸝殿下怎么會那么積極的幫小林櫻開設診所?
(開始倒不是誤會,但自從萊拉妮搞到了柳生元和的干細胞組織,那就只剩下誤會了——馬上就有自己從小培養的乖乖克隆人寶寶可以用,還追求個毛的柳生元和啊?)
所以,這次小林櫻受傷,不但柳生元和震怒,就連萊拉妮也很生氣,原本她也是準備要給主使者一個教訓的,不過,既然聽說柳生元和的滅門計劃,萊拉妮自然也就不多事了——她可不能出手滅門,不然就是歐盟向亞共體宣戰了。
另外,明天她的母親,前任英國女王嘉妮特就要乘飛機到達日本,這是有求與柳生元和,所以,柳生元和欠下的人情,即使是在萊拉妮看來,也是異常寶貴的。現在有這個機會,當然要把人情做扎實了——除了媽媽,她可還有姐姐呢。
“這位就是英國長公主萊拉妮,這位是小櫻的母親,清水玲媽媽。”柳生元和的父母倒是和萊拉妮比較熟,但是清水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半神長公主。
“清水阿姨,啊,您不用行禮的,小櫻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
“唔,沒事,小櫻這點傷不算什么,有我的生命領域護持,加上她體質底子還可以,最多八天后,小櫻就應該能完全恢復。”
“啊,您不用謝我,清水阿姨,小櫻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這幾天您累了吧,我來守著小櫻妹妹就行了,您去休息吧,反正我要在這里用生命領域護持著小櫻,不能走開的。”
“南田阿姨、柳生叔叔、小林叔叔,你們都來了?”
接下來,萊拉妮在柳生元和家人長輩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當幾位長輩聽到這位一直守在小林櫻病床前,一臉可憐的萊拉妮說到,柳生元和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位,可以救治她母親嘉妮特的人。
幾位長輩都對此表示了嚴重關切,其中對柳生元和的各種督促自然不必一一細表。
只能說萊拉妮這些年,為了給英國王室和相關歐洲貴族產業做,煞費苦心學習的表演藝術當真沒有白費。
高句麗,漢城。
在這個世界,高句麗一直是天朝的附屬國,即使在天朝赤旗革命以后,高句麗也依然尊赤旗為首。
所以自然不存在將漢城改名為首爾的鬧劇。另外說一句,這個世界的高句麗,漢城名稱來源并不是因為漢水這條河流,漢城與漢水兩個名字,都是高句麗為了表示崇慕天朝而取的名稱。
現在,一幫高句麗專家已經基本擬定劍圣攻略,不過,到底該由誰去執行,大家又進入扯皮狀態。
在高句麗王室李家看來,麻煩是崔家引起的,駐日本大使也是崔家的外圍勢力(要不然崔永源也沒那么方便讓人躲進大使館,這可是違反外交紀律的),報仇雪恨這種事自然應該崔家沖在前面。自己能在后面表示一下精神,已經對得起崔家了。
崔家倒也沒有拿三公主是李家人這件事出來說事,畢竟在東方風俗中,兒媳婦那就是自家的人。
靠這種理由推卸責任,崔家還丟不起那個人。
不過,高句麗駐日本使節代表的可不是崔家,是代表高句麗國家威嚴,這一點,即使王室李家也無法否認。
也就是說,作為王室的李家才應該對大使館被人血洗負主要領導責任,為大使館死節烈士們報仇,是李家作為高句麗王室不可推卸的職責——欲戴王冠、先承其重,以為老大就是那么好當的嗎?
這要是放在一般人眼里,那肯定是誰親手報仇、誰才能感覺痛快;但是在這些大家族和政治家族眼中,報仇主要是為了保持威嚴不受損傷,出氣什么的,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在考慮范圍。
要是能借別人的手,保證自己的威嚴才是最優策劃。
當然,這也和劍圣柳生元和在專家組評估中,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有關。
要是柳生元和在評估中,是一只隨手就能碾死的臭蟲,那也不存在扯皮了。
不過,大方向既然是一致的,那么細節方面終究會達成一致。
兩大家族商議的結果是:由高句麗王室李家出面,與日本政府協調并施加壓力,阻止、至少減少日本政府對這位劍圣的保護措施;
由崔家出手,組織精銳人手進行突擊斬首,爭取一次成功,擊斃這位日本劍圣。
專家組特別強調,在擊斃這位日本劍圣之前,決不允許對這位劍圣家人出手——萬一行動失敗了,還可以利用這些家人作為威脅把柄。
不然,要是突擊斬首這位柳生劍圣的行動沒成功,那頭倒是把這位劍圣的家人都成功干掉了,那可就真傻逼了。
沒人想面對一個發了瘋,而且全無談判余地、不擇手段、不死不休的超級刺客。
即使像崔家、李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都不想。
“老劉,你那個小徒弟惹下大禍了!”方十年親自登門來找劉長明,見了面,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長明道人自從被小弟子柳生元和續命一紀以后,頓時對科研工作重新燃起熱情——又有力氣了嘛。
這段時間以來,長明道人整天蹲在實驗室里,企圖把自己未完成的實驗推進一步,要找出同樣的干細胞組織,經過分化以后,導致人體各部位細胞壽命不同的深層原因。
他還真沒有怎么關心社會新聞,當然更不知道柳生元和血洗高句麗大使館的事情。
(就連柳生元和的父母與小林櫻的父母,也不知道柳生元和血洗了高句麗大使館。)
方十年把從赤旗情報部門搞到的消息向長明道人說了一遍。
赤旗作為亞共體宗主國,勢力范圍內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搞清楚?而柳生元和在赤旗高層的關注度,其實還要超過日本天皇。
也許其他國家高層弄不清楚先天真人、大地游仙到底意味著什么,可是,道門全面與官方合作以后,赤旗的高層怎么會看輕一位超乎想象的人類進化體?
要不是這種進化屬于個人進化,不具備可復制性,赤旗就算撕破臉,也得把這等人才搶過來。
而長明道人、方十年這些人的返老還童,更是牽動無數人的心。
盡管聽長明道人說,即使是大地游仙,這等能力也只是曇花一現,并不是隨便可以施展出來的。
可是,萬一以前的先天真人因為怕麻煩,才特意這么記錄的呢?
更何況這位先天真人柳生元和是如此年輕,又如此具有專研精神,萬一他研究出如何重復施展的能力呢?
這種人才需要大力啊!何況就算沒有這些,光是營養液一項技術,就已經讓赤旗嘗到不少甜頭了。
所以這幾年,柳生元和想要采購各種尖端醫療試驗設備是一帆風順——一般人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買。
他的實驗室改造為什么那么容易?就是因為施工團隊是專程從赤旗趕來的頂級實驗室施工隊伍。
當然,柳生元和自己不知道這回事。
他只是說‘我要改造成什么什么樣子,具備什么什么功能’,然后在驗收時,很高興的發現實驗室絕對可以達到并超過他提出的指標,很多細節方面甚至比他自己想得還周到。
大大咧咧的柳生元和根本就沒往細節方面去想。
聽到方十年帶來的消息,長明道人頓時坐不住了,趕緊拎起電話。
“元和,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老師說一聲?趕緊過來赤旗,有什么事老師都給你扛下來!老師這張老臉怎么也能賣幾個錢出來,高句麗不能把老師怎么樣。”
接到長明老師的電話,柳生元和有些意外。
假如他準備避禍,那長明老師這個電話的確是雪中送炭,問題是他準備去殺人滅門,這個————只能辜負長明老師的一番好意了。
不過,長明道人既然知道他做下如此血案,依然愿意包庇于他,可見這個老師沒有白叫。
不過柳生元和還是拒絕了長明老師的好意。
在他看來,任何來自外力的庇護,都不如自己的力量。哪怕那是來自長明老師。
“這個孩子!唉,老方,你說是不是我老了、不中用了?這孩子竟然怕連累我,不肯來赤旗。”
長明道人看了看手中,已經被對面小徒弟主動掛斷的電話,忍不住朝老友自嘲了一句。
“切,要不是你這個小徒弟,你現在豈止是老了,應該就是躺在床上等死了。”方十年翻了個白眼。
“哼,我躺在床上等死?你恐怕已經死了吧?嘿,老方,陪我一起,賣一次老臉吧。”
“廢話,要不是準備陪你一起賣老臉,我過來找你干嘛?”
“哈哈哈——”兩位百歲老人對視了一眼,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在柳生元和不知道的地方,一場幾乎達到國家層面的角力,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