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你一定要照顧好小櫻,不要整天忙你的實驗,小櫻的身體更重要!”南田雅子在離開前,仔細的反復叮囑兒子。
“媽媽,您放心吧,等萊拉妮過來,借助她的領域力量,最多十天,我就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櫻。”柳生元和不但拍了胸脯,就差立下血書作為保證了。
從早上開始,南田雅子就一直說自己對不起小櫻,讓她受這么重的傷,又責怪自己兒子不早點趕到,早點趕到小櫻不就沒事了?
渾然沒注意自己兒子能在郊區莊園,感應到她們娘倆出事是一件多么驚人的事。當然,她更沒空看什么網絡新聞,更不知道自己兒子一路飛奔,被路人錄下的視頻,已經震動世界!
反正,比起這個動不動就見不到人的長子,現在南田雅子覺得小櫻才是自己的小棉襖——現在都已經升級到軟甲級別了。
這次要不是小櫻拼死一搏,南田雅子還不知道要落到何等地步。其實有那么那一瞬間,南田雅子是想屈服的,畢竟南田雅子從小到大一路順風,真的沒有應對這種場面的經驗,被歹徒嚇唬住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當事情全都過去,南田雅子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自然反應過來自己當時的處境是如何險惡。
假如自己真的被脅迫拍了裸照、甚至遭到侮辱,在日本這種社會輿論環境下,恐怕柳生家原本光明的未來,就要蒙上厚厚一層陰影,到那個時候恐怕自己自殺都晚了。
因此,她對這個兒媳就更加感到滿意了——小櫻如此決斷果敢,果然配得上自己的兒子。
不過,美容會所發生這樣死二傷一的大案,事后各種麻煩總是少不了,她和清水玲兩人必然要有一個坐鎮在會所里面。
清水玲要在這里照顧女兒小櫻,那么自然只有她趕回去了,更何況要配合警方調查,還是南田雅子這個當事人,在會所坐鎮比較方便。
高句麗大使館人員死傷殆盡,這一條勁爆的新聞在日本播出當天、甚至可以說當時,就已經傳遍了世界。
高句麗人自然也看到這條新聞。
“日本人都是傻叉嗎?”
“日本的社會亂成這個樣子嗎?”
“日本果然是墮落的國家。”
“血債血償,日本要給我們高句麗一個交代!”
“果然還是我們高句麗社會更穩定!”
“高句麗比日本還是要好上不少的,雖然經濟上可能比不上日本,但是在高句麗至少住著安心,不擔心什么恐怖襲擊。”
“哈,你讓那些恐怖分子來高句麗試試?像我們高句麗人這樣風格的人,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外國人、哪怕是亞共體其他國家的人過來,只要聽他說一句話,我就能認出他不是我們高句麗人!”
“是啊,只有我們高句麗,才是天朝文明的真正傳人!就連赤旗,他們在文化傳承方面也遠遠不如我們,我們才是真正的天朝!”
“你說的對,為我們高句麗五千年文明干一杯!”
“干!”
在高句麗民間,對日本這么大一個國家,竟然連其他國家大使館都保護不了,從而掀起另一陣鄙視日本的浪潮暫且不提。
但是在高句麗頂端的那些人看來,這件事完全是一個難以置信的笑話。
大使館被人殺了個雞犬不留,這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不可能等閑視之。所以,在接到日本大使傳來的致歉信以后,高句麗各方面情報人員在第一時間就全員動員起來。
其中自然也包括崔家的相關情報人員,大家的情報湊在一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快水落石出。
除了崔家和高句麗王室(李家)頗為震怒之外,其他四家卻產生了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至于崔家和王室李家,也不是那么團結——一個是高句麗王室、一個是高句麗第一家族,這能團結的起來才叫見鬼呢。
崔家:“這都是你們李家養的好女兒,竟然派人去搶一介平民的配方,這么小家子氣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王室李家:“圓珠在家的時候可乖巧了,就是嫁到你們崔家以后,才變得這么嬌縱任性,這是你們崔家的門風問題!”
不過,不管這兩家怎么吵,那都是高句麗貴族階層內部的事。至于對付柳生元和這位膽敢挑戰高句麗國家威嚴的狂徒,他們的態度倒是非常一致——柳生元和必須死,而且要死全家!
不過,怎么讓柳生元和死全家,這倒是一個難題——日本政府已經表態,高句麗大使館是被恐怖分子襲擊血洗。
也就是說,除非日本政府承認他們的劍道偶像是恐怖分子,否則,就別想從正規渠道取得日本政府的協助了。
至于公開證據,證明柳生元和就是襲擊高句麗大使館的人?通過七轉八彎,能夠從日本方面弄到些口頭情報已經很不容易,要具體的視頻資料那是想都別想。
畢竟是日本國家安全局直接插手控制,要不是有太多人看見劍圣步入高句麗大使館,就連這個消息都不能確定。
而派人暗殺這位劍圣恐怕也很困難——就算是兩大家族如何仇視柳生元和,也不得不尊稱他一聲‘劍圣’!
時速兩百公里的奔跑速度實在太嚇人了,光是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這位劍圣個人武力達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這要是放在火藥武器還未發展起來古代,就此一人一劍,就足以橫行無忌、一劍傾國!
要是在那個時代,就算是高句麗舉國之力,也不敢得罪這等恐怖的劍客。
就算是現代,要對付這么一個人也絕不能等閑視之,務必一擊而中。要是這么一個人隱身在暗處當刺客,就算以崔、李兩家的實力也要頭疼萬分。
所以這個時候,高句麗那邊還在制定撲殺劍圣柳生元和的具體計劃,離展開實際行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柳生元和到病房看過了妻子小林櫻的狀態,一切都很正常,小林櫻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不過手腕上骨骼與血肉硬生生被子彈打掉了一塊,這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愈合的。
柳生元和又不愿意用刺激生命潛能的方法損傷小林櫻的壽數,這就只能等萊拉妮趕來,靠她的生命領域加速小林櫻的傷口愈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先天劍氣外加自己皮膚的復制品,給妻子架構出傷口處的血管和皮膚,保證妻子手掌不會因為失去供血壞死,也隨時提供些微小刺激,讓妻子不至于因為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使手腕傷口處血肉封閉長死。
岳父小林熊光已經回東京去了,據說是上級領導急招,估計也是因為柳生元和血洗大使館的事;岳母清水玲留下照顧小櫻,雖然莊園里不缺少仆從,但是作為母親,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元和,你去忙吧,這里有我看著就夠了。”
“————,那辛苦清水媽媽了。”柳生元和猶豫了一下,他的確有些事情要做,妻子的情況也很穩定,而且在莊園里,他無論在哪里,都可以直接隨時干涉、控制妻子的身體,倒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清水玲已經聽丈夫說起過,柳生元和當時是如何破窗而出趕往東京的。
這也算了,但是這位女婿竟然能在郊區莊園里,感應到自己女兒在東京都遇到了危機(這時清水玲根本沒考慮,是不是南田雅子遇到危機才引起柳生元和的感應),這簡直是童話故事中才有的愛情!
對于感性勝于理性的女人來說,這份愛情簡直讓人感動到流淚。所以,清水玲現在怎么看柳生元和怎么順眼——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兒子呢?不過元和君能成為自己的女婿也不錯,女兒可真是幸福啊!
以前,清水玲覺得,自己女兒能嫁給一位劍圣就算是幸福;現在,清水玲才覺得,自己女兒能嫁給柳生元和(不管是不是劍圣),才是真正的幸福。
連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有些嫉妒這份愛情呢。
柳生元和離開病房,來到自己的實驗室,這里已經大變了模樣。
經過一番大動干戈的改造,目前實驗室里已經有一排三只大型金屬罐靠墻排列,從兒臂粗細一直到大腿粗細的管道布滿實驗室的天花板。
地面和地下,更是有許多地方已經完全不同,這里不再一一細表。
柳生元和走入一間被單獨隔開的密室。
這間密室大概只有十個平方米大小,除了在密室正中間,有一個一米半深度的高分子復合材料構成的水池以外,就是一個坐墊,其他沒有任何東西。
在水池中除了一池底有大概半米深度的營養液之外,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金屬塊——鈦、錸、鎢、鉑、金、銀等等應有盡有。
在這些亂七八糟金屬塊圍繞的正中間,是一塊足有一立方米大小的白玉方塊。
在白玉方塊頂端,一柄形式簡單的長劍插立在上面——正是白虹劍。
當柳生元和走進這間不大的密室時,白虹劍正在輕輕震鳴。
隨著這似乎永無休止的鳴響,從白虹劍的劍身上,向周圍泛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銀白色波紋!
這些光芒離開白虹劍一段距離以后,會自動凝結成一條條銀白色的細絲,漸漸在空氣中隱遁不見。
這樣的情景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至少,在水池中放置的各色各樣的金屬塊,原本應該是棱棱角角的金屬方塊,但是現在看上去早已磨損了棱角,看上去甚至有些接近球形了。
柳生元和盤膝坐在水池邊的坐墊上,微微瞑目。
在他的視角中,水池中的白玉方塊(他的皮膚復制品)正借助白虹劍的劍身,永無休止的轉化著一道道先天劍氣;然后再借助白虹劍的鋒刃,將劍氣壓縮成絲、噴射出去。
這些劍氣大部分散落在空中,然后被白玉方塊重新吸引,沉淀入白玉方塊中,等待著下一次噴射。
而成功凝結成劍氣絲線的劍氣,則通過通風管道飛出室外,按照一定的規則,在周圍三里之內游走不休。
更有一小部分劍氣絲線,在空間中構成一個個龍文‘化’字,通過一種奇妙的相互作用,這些微小的‘化’字被固定在一個個相對穩定的節點上,支撐起一張籠罩天地的大網!
這張大網目前已經覆蓋了以莊園為中心,半徑三里的球形空間,只是在地下部分還遠不能達到三里深度——大概只有一百米左右的深度。
而網線現在也遠不夠密集、網孔大得不僅可以過人,連過卡車都沒問題。
這些無法看到的網線隱伏在空氣中,常人即使穿過也不會受到半點傷害,似乎那只是正常的空氣——但是,這些網線一旦高速震動起來,便是無堅不摧的先天劍氣、練劍成絲!
柳生元和雙眼緩緩閉上,意識散入天地。
在莊園上空,無數龍文的‘化’字正在一點點產生變化,它們變得更加復雜、立體,與空間交融,隨著這些‘化’字產生變化,這個莊園、不、甚至包括莊園外很大一片面積,連空氣中似乎都傳來一種鋒利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在密室中,柳生元和緩緩睜開雙眼,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意志彌散天地了。
不過,現在外有萊拉妮的生命意志波動支撐、內有因家人受到傷害而產生的熊熊怒火燃燒,柳生元和的意識錨點從未如此強烈清晰,暫時倒也不必在意物化的問題。
是的,別看柳生元和與山本智庭交談時有說有笑,但是他的胸中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不徹底血洗了崔家,柳生元和此意難平!
只不過,不能將家人安置萬無一失,他又如何能放心遠赴高句麗?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這里,這間莊園,就是他為家人準備的最后堡壘!所以,他還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初步將這張劍氣羅網進一步改造完成。
做完了今天的功課,柳生元和伸手一招,從池中飛出一柄長刀,這柄長刀本來沉沒在池底,從上面根本看不見,但是此刻,長刀一離開池水,頓時可以看清楚長刀的形貌。
這是一柄與洗雪形制一模一樣的長刀,只是在刀身上沒有折疊鍛打的金屬紋路,也沒有微微發青的隕鐵色彩。
整柄長刀是一片單純的雪白,從刀鋒到刀柄渾然一體,連護手都沒有,簡單到了極限。
柳生元和左手輕輕拂過長刀,語氣中一片森寒:
“洗雪老伙計,這些年委屈你了,再過些日子,還要麻煩你和我走一趟。”
隨著柳生元和的話語,在一片純白的刀身上,漸漸泛起陣陣波光,刀鋒上有白煙裊裊蕩起!那是空氣中水分子被撕裂所產生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