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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驚天大案

  北條豐谷小心翼翼的走進高句麗大使館。

  說句實話,他是不想進來的。沒有得到同意,就闖入大使館這種敏感單位,被人一槍打死都沒地方說理去。

  可是剛剛,他接到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直接打到他個人手機上的電話,來詢問情況。

  他自己嘴賤,說了一句‘高句麗大使館門口站崗的衛兵,看上去似乎已經死了’。

  這下算是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大boss立刻各種威逼利誘,嚴厲要求他進入大使館,探查一下那位柳生劍圣進入大使館以后,大使館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在院子里,一具尸體倒在墻邊的崗亭外——呃,或者只能說是一‘灘’尸體了。

  離得老遠,血腥氣撲鼻而來。

  北條豐谷捏著鼻子,強忍著惡心與恐懼,硬著頭皮走進大使館小樓。

  這里的血腥氣簡直凝成了實質。在一樓過道上,各種尸體橫七豎八,除了他走進來這塊廳堂還算有些干凈地方以外,其他地面上幾乎全部被鮮血覆蓋。

  抬頭望去,通向二樓的老式木質樓梯上,正有鮮血從臺階側面向下滴落。

  大使館里,除了鮮血從二樓臺階滴落,落入一樓的血泊中,發出的‘滴答’聲以外,不再有任何其他聲音。

  安靜的宛如地獄——

  北條豐谷癡癡呆呆看著眼前安靜的血腥世界。

  這樣的場景,只有他小時候看過恐怖片以后,在夜里做噩夢時,才會在夢境中出現。

  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北條豐谷茫然的回頭望去,已經接近傍晚的斜陽,從門口斜斜的照射進來,金紅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皮膚暖洋洋的。

  他的影子被斜陽拉的很長,長到陰影直接覆蓋在一顆頭顱上。

  頭顱側倒在地上,眼睛怒張著,嘴巴也張開著,似乎想要嘶喊什么。

  “嗚嗚嗚————嘔——”

  北條豐谷一邊嘔吐,一邊瘋狂轉身朝大門外沖去,甚至因為狂奔,嘔吐物都飄落到自己身上,他就像完全沒有發覺,一路沖出了大使館。

  “喂喂喂——,北條君,鎮定、鎮定、回去、回去!給你提升職位!提升職位!”

  被掛在胸前,開啟著攝像頭和麥克風的手機中傳出大boss氣急敗壞的聲音,可是北條豐谷已經完全聽不見了,現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這個地獄越遠越好。

  既然從黑T恤口中,問出了背后主使者(自以為),柳生元和也算達到目的。

  他伸手一按,黑T恤雙眼怒凸而出,神智一下子恢復清明。

  然而下一刻,黑T恤的眼耳口鼻處、都開始有鮮血逐漸溢出,全身上下所有皮膚表面,青筋血管節節暴起。

  可他偏偏就是不能動彈一下。

  一直過了大約有十分鐘,渾身抽搐扭曲的黑T恤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軟倒在病床上。

  如果按照一般定義方法,人類的疼痛感分為十級,最高等級為孕婦生孩子時的撕裂疼痛感。

  那么剛才,直接被微小劍氣直接刺激、切割所有神經的黑T恤,所承受的疼痛感絕對超乎十級以上!至于到底是十一級還是十二級,乃至于更高等級,因為不曾有活人承受過此類疼痛,自然也無法進行定義。

  柳生元和輕輕嘆息了一聲,轉身走出了醫務室——折磨仇人一點也沒有給他帶來快感,更像是一種為了報復而進行的儀式。

  在他背后,那個抱著膝蓋、不敢抬頭望一眼兇手,縮在病床后面的護士女孩早已不在顫抖——在她的右側太陽穴上,一個紅點像一顆紅色的痣,只是顏色實在太鮮艷了一點,就像是剛剛溢出的鮮血。

  當柳生元和走出大使館的時候,大使館外面已經是人來人往。

  有停車卸貨的、有擺放路障的、有掀開人行道地磚,要重新鋪設路面的、各種人等形形色色,每個人都忙忙碌碌。

  但是每個人,都對從大使館中走出來的柳生元和視而不見。

  國家安全局,會議室。

  “九條先生,現場周圍已經控制住,下一步該如何處理?”

  “我們最多還有四個小時,很可能還沒有四個小時。”

  “需要逮捕柳生劍圣嗎?還是直接擊斃?”

  “哼,這種恐怖分子我們必須加以嚴懲!下令吧,九條君!”

  “夠了!現場檢查報告還沒到嗎?都已經十五分鐘了!先讓他們提交一份視頻資料和簡要說明,限他們十分鐘內發過來!”

  出了這么大的事,尤其是牽涉到外交使領館,警察系統已經無法處理,因此,此案直接被移交到了國家安全局。

  負責東京都區域國家安全情報工作的九條關城,現在被架到了風頭浪尖。

  事情經過倒是明擺著的——三人到柳生劍圣母親公司持槍行兇,三人兩死一傷,柳生劍圣妻子重傷。

  柳生劍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追蹤剩下的一名兇手,直接追到了高句麗大使館——問題就在這里,你哪怕是偷偷潛入,殺了兇手都是好的,可怎么能把大使館一鍋端了?

  這下不但國家安全局坐蠟,就算日本政府,也得給人家高句麗政府一個交代啊!

  說句實話,世界上還從未有任何文明國家發生過此類惡性案件呢。

  日本首相、外交大臣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秀一首相、木節大人,請坐,資料剛剛發過來,我們也還沒看過,大家一起看吧。”

  “我覺得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沒有必要看什么調查報告,逮捕兇手吧。”

  村上木節是日本外交大臣,竟然在日本發生這樣駭人聽聞襲擊使領館案件,可以說,如果不嚴懲兇手,他這個外交大臣以后也別在外交場合出現了——連使領館都不能保護,誰還跟你搞什么外交啊?

  “呵呵,我覺得我們還是看看的好。”九條關城皮笑肉不笑的說。

  日本政壇當然也不是鐵板一塊,平民出身的村上木節和傳統貴族出身的九條關城,先天上就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先看看再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一定要考慮周全,至少也要看看那位柳生元和,到底憑什么,敢這樣膽大妄為。”

  首相滕川秀一肚子里也是一團怒火——如此膽大妄為之輩,一定要加以嚴懲!

  不過,這位柳生元和可是被視為未來日本戰術力量的重要組成,要是直接擊斃未免損失太大了。

  何況,假如參考半神萊拉妮的戰術能力評估,在東京都這里想要擊斃這位劍圣,除非他乖乖束手就擒,否則,要是在東京都里大打出手,這個代價就算是整個日本也無法承受。

  他會束手就擒嗎?開什么玩笑,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敢血洗高句麗大使館,這等狂徒指望他束手就擒?那還不如指望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所以滕川秀一很理解九條關城的苦衷。

  “先看看現場調查的結果再說。”滕川秀一身為首相,他既然發了話,在這個場合就算是最終結論。

  于是,一人多高的高清液晶大屏幕打開,導入影像資料。

  一位年約五十左右的男子,隨著一幅幅圖片開始介紹調查結果。

  “目前一共發現四十一具尸體,包括高句麗大使館全部人員。另外其中有六具尸體非大使館登記注冊人員。除此之外,還發現五只貓狗等寵物尸體,十一只老鼠的尸體。

  原本我們并未注意老鼠尸體,但是因為發現老鼠尸體過多,經過檢查后,發現老鼠與貓狗尸體均為斬首死亡。我們認為是柳生劍圣所為。”

  “大使館內監控設備未被損壞,我們從監控室中提取了監控視頻。”

  “從監控視頻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除了頂樓醫務室以外,柳生劍圣并未進入大使館中任何一間房間,但是在使館內,死于房間內人員共有十七人。”

  “其中包括躲在床下、柜子里和一名企圖開窗跳樓人員。”

  “另外發現損毀手機三十一部,均為利刃切開。”

  “發現固定電話電話線被切斷共有十一處,這十一處均有人死在電話附近。”

  “使館內武裝人員手中槍支均無射擊跡象。”

  “我們的初步結論是,柳生劍圣擁有距離感知能力和距離攻擊方式,目前根據監控視頻評估,感知距離三十米以上;攻擊距離十五米以上。攻擊方式以切割為主、攻擊強度上限未知,但至少可以斬斷頸骨。攻擊無視房門、墻壁等障礙物。”

  “另,懷疑柳生劍圣擁有催眠能力。”

  “另,在使館內發現竊取我國科技與經濟情報共一百零二份,其中絕密等級情報三份。”

  “匯報完畢。”

  調查視頻很簡短簡要,但是看完視頻,整間會議室都沉默下來。

  在這間會議室中坐著的人,每一個都是位高權重、見多識廣。他們根本不可能被圖片中的血腥場景嚇倒。

  在東京都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主持調查的人不會是等閑之輩。

  那位做調查報告總結的中年男子,是國家安全局下屬特殊事務課首席顧問山野深,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特異現象研究專家和刑偵專家。

  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評估預測,幾乎就是權威結論。

  更何況,大使館內的監控記錄根本沒被損毀,柳生元和從進入大使館到離開大使館,總共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而且絕大多數時間還是停留在三樓醫務室里。

  也就是說,他就是在大使館里走了一圈,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就殺光了大使館全部人員,甚至連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都沒有扣下一次扳機的機會。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日本傳說中的冢原卜傳和上泉信綱兩位劍圣,也有這么強嗎?

  有個屁啊!

  要是他們當時也有這么強,還當毛的劍術教習啊?直接就當大名了好不,光是一個人就頂得上無數部隊了,在那種亂世之中,早就開創一方霸業了。

  這樣的人,尤其是在東京都里面,該怎么對付?

  一時間,會議室里的空氣凝重如水。

  “我們時間不多了,九條君,逮捕柳生劍圣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還是首相滕川秀一打破了沉默。

  “——成功幾率很小,不知道您看到網上的新聞沒有,當他母親南田雅子女士和小林櫻女士出事的時候,柳生劍圣同時從他住的郊區莊園中奔出,用兩條腿二十三分鐘內跨越七十公里,從東京郊區跑到千代田區他母親南田雅子的辦公室里。”

  “這件事的相關視頻已經引發了轟動,暫列網絡點擊排名第一。”

  “這意味著柳生劍圣時速超過兩百公里每小時,有能力在東京都復雜環境中,擺脫任何追擊;加上他的強大殺傷能力——”

  “——南田雅子是柳生劍圣的母親?”南田雅子這幾年的確在女士圈子里有些名望了,連首相都知道她的名字。

  “是的。”

  “柳生劍圣怎么知道她出事了?是打電話求救嗎?”滕川秀一最關心的是這一點。

  “很可惜,不是,當時劍豪會首席大島慧和警視廳的小林熊光正好與柳生劍圣在一起,柳生劍圣事先毫無任何跡象,突然暴起沖出莊園,可以確定他并未接到任何電話。”

  “你是說——?”

  “柳生劍圣擁有遠距離感知方式,很可能是心靈感應類能力。”九條關城說到這里就不再說下去了,這種心靈感應能力意味著什么,在場的人心里都有數。

  “也就是說,我們不能通過催眠柳生劍圣父母的方式,來引導控制這位劍圣了?”也只有平民出身的村上木節,對于心靈感應意味著什么了解不足,追問了一句。

  “是的,心靈感應有很多種,但無論哪一種,都會產生預感效應,這是最麻煩的事情。”

  九條關城沉重的說。

  “不用多考慮對付柳生劍圣的事情了,他畢竟是我們日本的驕傲,我們不可能因為高句麗,折斷我們日本的劍道旗幟。”

  高句麗對日本沒什么好感,日本難道對高句麗能有什么好感嗎?要是能輕松拿下柳生元和,在場這些人倒也不介意給高句麗一個交代——畢竟是在日本的地盤上,人家高句麗的大使館被血洗了,不給個交代實在說不過去。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國際準則問題,不是日本一家說了算的。

  可是,現在這位劍圣幾乎滿身是刺,直接殺光了高句麗大使館上上下下,連只老鼠都不放過,這明顯發出一個信號——老子現在什么都不顧,誰來惹我我就砍誰,而且是一殺殺全家的那種砍法!

  就算是日本政府,遇到這種愣頭青也得仔細掂量掂量。

  另外,這位劍圣既然敢殺光高句麗大使館,如果實在被逼急了,你說他敢不敢到國會去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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