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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二一章 緊急馳援

  此時,華夏銀行已經擺好了陣仗,他們這次并沒有跟往常一樣,選擇讓民眾在銀行內部的柜臺里辦理業務,而是將五百多張桌子一字排開,并且每張桌子后面都坐著嚴陣以待的柜員們。

  雖然這棟大樓作為華夏銀行的總行,自然算是高大寬廣,但是對于兩百萬人來說,不,要不了兩百萬人,哪怕只是一萬人就足以將總行的一樓大廳給擠爆了,發生各種方辰并不愿意見到的惡性事件。

  畢竟沒人愿意像沙丁魚一樣被狠狠的積壓在罐頭內,要是一個罐頭內的沙丁魚太多,說不定沙丁魚都會跳起來抗議,更別說這一個個活生生,如同炸藥桶般一點就炸的人。

  除此之外,在距離總行門口沿線十公里的路上,還擺滿了一個個體型碩大的水罐,并且這些水罐都專門跟水廠的直飲水管道進行了連接,保證每一個水龍頭出來的都是干凈新鮮的水源,完全可以保證大家的飲水。

  并且在水罐旁邊還擺著一摞摞如小山般的面包,罐頭,香腸等方便食品,用于給饑餓民眾的發放。

  除此之外,方辰還讓人在不遠處修建了一個臨時倉庫,用來放置這些食品,畢竟僅僅他讓人從國內運過來的各種食品就已經高達上千噸,更別說他還向葉利欽求援了,葉利欽答應盡可能的向他撥調食物,來保證這些民眾的吃飯問題。

  沒辦法,這些民眾可不是什么路上的流浪貓,流浪狗隨隨便便喂點吃食就能打發了。

  按照他的預想,要盡量在公投前的這三天,把這些民眾全部都給解決掉,美元發放到位。

  但即便按照每個民眾每天消耗三斤食物來計算的話,這兩百萬人一天就需要消耗三千噸的食物,那三天就是九千噸,遠遠超出了方辰千噸食物的儲備量。

  當然了,實際上應該沒這么多,一半,也就是四千五百噸的食物就已經可以滿足這些人的需求了。

  畢竟領到錢的人是不會在華夏銀行這里再逗留的,早就歡天喜地的拿著錢回家,給妻子兒女買些平常里舍不得買的吃穿用具了,那還有閑心在這大露天去吃什么免費的面包,罐頭,又不是真的多好吃。

  能從頭到尾把每天三斤食物給全部吃掉的,也就那排到最后,寥寥無幾的一兩萬倒霉蛋而已。

  甚至最早方辰做計劃的時候,考慮的既然都是莫斯科的民眾,那么只要他這邊能夠穩定發錢,那么肯定有一部分民眾是不愿意在這受著罪,而自行離開回家的,所以說一千噸的食物應該是足夠的,即便是差個幾百噸的,從中俄貿易公司的倉庫里調集就是了。

  雖然他沒有刻意讓馬昀再額外購買這些方便食品,但是以中俄貿易公司每年上萬噸的交易量來說,隨便在倉庫里扒拉下,也能扒出來個幾百噸的。

  但是再多就沒有了,畢竟這每年上萬噸的交易量,還有大量的衣服,家用品,教育用品等等,基本上街邊上兩元攤上的東西,中俄貿易公司都會進口,并且哪怕是最小最輕的挖耳勺,每年運到俄羅斯的也可以用噸來作為計量單位了,不可能有太多的方便食品庫存。

  但哪知道,索羅斯給他來了這么一招,讓莫斯科附近這些州的民眾都過來找葉利欽要說法。

  這部分人在莫斯科自然是居無定所,不拿到錢是不可能回去的,為了不發生騷亂事件,所以這些人的吃飯喝水問題,他就必須要想辦法解決掉才行。

  而且除此以外,為了能容納下這百萬人,并且能夠擺得下這五百多張桌子,方辰在十幾天前就讓別列佐夫斯基帶著人開著各種各樣的工程機械,在總行門口,瘋狂的搞起了拆遷,在路面都鋪上了水泥,做好了基本上的硬化工程。

  畢竟這總行的門口,沒個一公里寬,兩公里長的大型廣場,也容不下這么多人啊。

  不過如此一來,華夏銀行總行門口的這個廣場,就一不小心超過了天安門廣場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廣場。

  天安門廣場南北長880米,東西寬500米,面積達44萬平方米,可容納100萬人舉行盛大集會。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吧,但總歸是肉爛在鍋里,畢竟一聽華夏銀行廣場,就知道是華夏的。

  這些民眾將在廣場上的這五百張桌子這里,跟柜員們確定好各種身份信息,然后再拿著重新給他們更換好的憑證,去后面的華夏銀行總行大樓領錢。

  所以方辰比較擔心的就是人員的問題,之前陳鳴永和葉琳娜已經做過了推演,整個系統如果想要完整高速的運轉下來,至少需要一千個人才行,畢竟僅僅坐在桌子上的柜員們都要五百個了。

  而這些柜員也不能整日不吃不喝的,為這些民眾服務,必須要有人替班才行,剛才陳鳴永給他算了一下,至少要三千五百人,也就是每個班八個小時,三班倒,然后再多五百人多預備隊,看哪里出問題了,隨時能頂上,才算是夠用。

  但問題是,現在他是已經不能再從華夏銀行其他分行,包括俄羅斯汽車聯盟,中俄貿易公司調人了,畢竟能調的人早就讓他調完了。

  剩下的就要看盧日科夫,卡丹尼科夫,蓋達爾究竟給力不給力,能不能把剩下的缺口給補齊。

  而且要知道,現在華夏銀行的這一千人是已經經歷過幾次演習,而盧日科夫他們帶過來的人可是一片白板,能不出錯就不錯了,更別說效率跟之前華夏銀行那一千人相當了。

  如此一來,等于人員的缺口其實更大了。

  一想到這里,方辰頭就更大,心中更是對索羅斯狂罵不止,如果不是索羅斯給他來這出,他現在至于這么作難嗎?

  方辰正在陳鳴永和葉琳娜的帶領下,對華夏銀行的準備所有工作做最后的檢查,盧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蓋達爾就帶著大約五六百號人到了。

  與葉琳娜對視了幾眼,看著臉上笑靨如花的葉琳娜,盧日科夫心中對于這次來支援方辰的想法,頓時又加了幾分堅定。

  這算是他的私心吧。

  作為莫斯科市的首腦,在這種危急關頭,他更應該是在莫斯科市政府大廳坐鎮指揮,而不是在華夏銀行總部。

  誠然華夏銀行現在才是各方勢力角逐的焦點,但是有方辰在,有卡丹尼科夫在,有蓋達爾在,其實已經足夠了,他來這里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個添頭。

  所以說,他最終做出這樣的選擇,還是因為葉琳娜,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也不至于抱憾終身。

  而相比一往情深的盧日科夫,以及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蓋達爾,卡丹尼科夫就顯得嘻嘻哈哈,竟然還有空跟下屬笑鬧著開玩笑。

  這要是不知道卡丹尼科夫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人,還以為卡丹尼科夫已然是胸有成竹,羽扇綸巾間便可殺敵千里。

  見這哥仨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尤其是盧日科夫這眼睛都恨不得長到葉琳娜身上,方辰無奈的咳嗽了幾聲,沒好氣的說道:“看看你們這模樣是來支援我的嗎?”

  “不是支援你的,我站在這里干嘛?總不能是來取錢的吧。”卡丹尼科夫聳了聳肩,做無奈狀。

  把目光從葉琳娜的收回,盧日科夫語氣沉穩的說道:“我們三個人一共帶過來的五百六十多位莫斯科市政府,白宮以及克里姆林宮的各級官員和辦事員,都是我們的自己人,你放心用吧,然后等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再想辦法給你調個兩千來人。”

  支援方辰本來就不在預案上,一時倉促間能拉起這么一只五六百人的隊伍,已經說明了他們對于各自下屬機關的掌握力如何。

  方辰掃視了一下,盧日科夫他們帶來的人,不由面色微動,從這群人中間,他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這就有點厲害了。

  他去莫斯科政府和白宮,以及克里姆林宮這三個地方的次數不多,能被他覺得有點印象的,基本上都是俄羅斯的高階官員們。

  由此可見,盧日科夫他們真是把家底給帶了過來。

  “暫時來說,這五百多人再加上華夏銀行原本的職工,撐到今天晚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完這話,方辰就讓陳鳴永接過這五百多人的管理權,而讓葉琳娜繼續帶著他們在華夏銀行轉了起來。

  一路上,見蓋達爾依舊是一幅愁云密布,欲語還休的模樣,方辰退了一步,然后一把摟住在隊尾溜達的蓋達爾,小聲的說道:“怎么,覺得咱們的總統先生不喜歡你了,要不然怎么把你扔到這整個俄羅斯最危險的地方。”

  聞言,蓋達爾不由白了方辰一眼,“方,你這挑撥離間的本事,并不高明。”

  被蓋達爾一句話揭穿,方辰臉皮極厚的嘿嘿一笑,“既然不是的話,那你在想什么?”

  而蓋達爾并未在這個問題上太過于糾纏,畢竟他也知道方辰只是跟他開玩笑而已,又或者說這只是個話引子罷了。

  “我其實是在想你。”

  蓋達爾目不轉睛的盯著方辰,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道。

  這話頓時把方辰嚇了以哆嗦,胳膊如觸電般的從蓋達爾身上彈開。

  一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突然說想你,這感覺真實要多滲人就有多滲人。

  也沒在意,方辰動作中傳遞出的強烈信號,蓋達爾看向遠方,喃喃自語道:“我是在想你,為俄羅斯做出的犧牲是不是太大了,我剛才平心自問,我作為一個俄羅斯人是否能有勇氣和魄力像你一樣,對俄羅斯付出。”

  說個不好聽話,他和葉利欽昨天晚上為什么還能睡得著,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方辰會為他們接這個盤而已。

  現在索羅斯又突然弄出來這一百萬人,不但代表著方辰需要多付出一億美元這樣的天文數字,更重要的是完全超過方辰預案所能承受的極限,要不然的話,就以方辰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打電話給葉利欽開口求助的。

  “而且更讓我迷惑不解的是,你其實是不用以一百美元一張憑單的價格,給民眾們支付,打個八折,六折,甚至對折,我覺得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他們也知道憑單的價格并沒有這么高才對,可你為什么還是執意要出一百美元一張的價格。”蓋達爾不解,甚至有些痛苦的問道。

  他覺得方辰如果可以這樣做的話,不說多剩下個三四億美元還是可以的,但方辰卻一直堅持不同意,非要執意以一百美元的價格支付。

  “我只是想讓大家都滿意而已,經過這半個月的宣傳,一百美元已經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一個錨點,如果我不按照這個價格支付的話,總歸是有一部分人不滿意的,我不想讓他們投票的時候,心有芥蒂,對憑單方案不滿,對總統先生不滿。”方辰灑脫的說道。

  但下一瞬,方辰突然話音一頓,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蓋達爾,“而且你覺得對于俄羅斯民眾來說,一百美元真的高嗎?真的能抵消你賦予他們手中那張憑單所代表的真正價值嗎?”

  蓋達爾默默搖了搖頭,作為憑單方案的真正制定者,他自然知道那張憑單的意義,那可不是一張輕飄飄的紙,而是整個俄羅斯工業和自然資源的一點五億分之一。

  而一百美元又算的了什么,在俄羅斯,不,蘇維埃盧布最值錢的時候,這一百美元僅僅相當于莫斯科人一個月的工資而已。

  并且因為蘇維埃實行的是輕工資,重福利的制度,所以錢在一個人的生活中,并不太重要。

  可現在這一百美元卻相當于一個俄羅斯人,三四年的收入,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一想到起蘇維埃,蓋達爾心中突然有些百感交集,更是生出了一絲疑問,他真的做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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