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歡,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
許白焰在喝了藥之后,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躺在唐歡腿上,甕聲甕氣的說道。
他現在就像是個需要冬眠的小動物,在這冬天里,蔫蔫兒得不行,說幾句話都需要強打起精神來。
“沒有。”唐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自從冬天來了之后,他的低熱狀況就沒有消退過。
“在我小的時候,那個男人身邊有很多女人,還有無數的私生子。”
唐歡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男人指的是誰,到后面才反應過來,應該指的是許白焰他父親。
“外面那些癡心妄想的女人,個個都想要上位,妄想著母憑子貴。但是她們實在是太蠢了,個個的,連那個男人的本質都看不清楚。”
那種薄情到眼里只有自己的人,其實想要讓誰做他的妻子,都只是句話的事而已。
但是他絕對不會為了任何個女人,去費這種功夫。
因為所有人在那個男人眼里都可有可無,都不過是用來消磨時間的玩物。
包括他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和他母親,都樣。
“我以前小時候,被人綁架過次…那個時候我還滿懷希望,覺得那個男人定會救我出去的,因為我是他兒子啊!這世上應該不可能有當父親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死才對…”
“他沒有去救你。”唐歡只是淡淡的說道。如果有的話,許白焰不會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
“他弄死了去勒索他的人。”
因為那個男人驕傲得很,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
許白焰躺在唐歡腿上,冷不防笑了下,極盡嘲諷之意。
“而且在那半個月里,他又新添了兒女,兩個不同的女人生的。”
還有更多的話,許白焰沒有說出口。
也恰恰是在那半個月里,他所有的信念全都崩塌。
這世上唯心疼他,把他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親人,在他眼前,在無窮無盡的折磨死去。
他嘗到了人血的味道。
嘗到了人肉的味道。
還知道尸體從輕度腐爛到重度腐爛,分別是什么氣味。
所以沒有人能夠感受得到,當時少年虞淵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心那種抓住了最后根救命稻草的感覺。
“那個男人,我曾經覺得他就是山,在他身上,托付了所有的信任。結果他辜負了我的信任,所以到后來,我親手刀刀剮了他。”
唐歡:“…”
熊崽子就是熊崽子,本來她還沉浸在同情當,結果沒料到他下句就直接開始講恐怖故事。
“白承歡,你如果要是也敢辜負我的信任的話,你定會死的比他還慘!”
唐歡:“…”
媽的,本來以為你是想打開心扉,跟我分享過往。
結果你他媽原來是殺雞儆猴,用前車之鑒來告誡我的?!
“你聽到了沒有?”
許白焰見唐歡沒有說話,于是又加重了語氣威脅道。
“聽到了,聽到了,我的許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