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說話間抬頭對著穗兒。
“你要明白,阿瀅既然享受了世家子女的榮耀,自然也要盡世家子女的責任。”
“陳連忠這次肯答應讓陳玥替換阿瀅和崔家結親,甚至默許左子月出現在崔家搶親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了,你也不能苛求太多。”
陳連忠狡猾,而且浸淫朝堂多年,最是在意的就是府中名聲。
當年姜云卿剛與他結識的時候,陳連忠為人所害,那時候他為了族中利益可是能夠對外人毫不留情下死手的。
他們府中能養出陳瀅這般性情單純善良的姑娘,卻不代表陳連忠也是良善之輩,利益優先之下,換做是其他人,未必肯冒今日風險,讓左子月當眾說出那一番話來。
姜云卿太過熟悉世家之人的本性,所以在她眼中,陳連忠對陳瀅的疼愛雖然不夠純粹,卻已經是極為難得了,總不能苛求他放下族中一切,放棄那百十族人的利益,只顧全陳瀅一人。
那他便也不是陳連忠,更不可能帶領著陳氏一族走到今日了。
穗兒聞言鼓鼓臉,低聲道:“反正奴婢就是覺著他們心眼兒太多,好在今天的事情還算順利,不然娘娘之前花費的功夫就都白費了。”
姜云卿知道穗兒是替她不平,不喜歡旁人占她便宜。
她趁著穗兒給她添茶的時候,掐了她圓潤不少的臉頰一下,笑瞇瞇的說道:
“好了,別抱怨了。”
“左子月和阿瀅的婚事是定下來了,我許出去的那些東西,就算沒有這一出事情早晚也會給他們的,如今用這些本就該給他們的利益換了阿瀅幸福,也不算吃虧。”
姜云卿示意徽羽停下來,扭頭說道:
“徽羽,你催催下面的人,看之前讓他們尋的藥引找著了沒有。”
左子月和陳瀅成親,雖然陳瀅不在意他的容貌,可姜云卿總想讓她的婚禮受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指指點點。
之前她懷孕的時候,閑暇時就跟左子月還有南宮淮一起,研究過左子月體內的毒,花費了大半年時間,才算是找出了左子月當初試藥時導致他容貌變化的“罪魁禍首”。
姜云卿生完孩子這段時間,因為坐月子一直在房中無事,再加上身體逐漸恢復,拓跋一族血脈之力的蘇醒,讓她精力旺盛,便暗中照著那藥草尋找著破解之法。
陳瀅跟她坦白對左子月心意之后,姜云卿便覺著更急迫了些,總算趕在七日前算找出了能夠克制左子月體內毒素的東西,到時候或許能夠幫著他恢復了容貌。
只是那藥難尋,姜云卿吩咐了呂氏商行和暗谷各處的勢力全力尋找。
徽羽在旁說道:“娘娘放心吧,左子月要迎娶阿瀅小姐,說媒提親,籌備婚事,怎么著也得到年后了。”
“前幾日奴婢便已經將消息送出去了,各地都在幫忙尋找,定能趕在他們大婚之前將東西找到,到時候讓他們快馬加鞭送回來,不會耽誤了阿瀅小姐的大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