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被陳瀅的話說的無語,拍了她一下:“就你心大。”
她只要想想,往后有個看著跟自家公公一樣的“小老頭兒”管自己叫岳母,她就瘆的慌。
姜云卿和君璟墨回宮之后,先是去看了兩個孩子,見他們睡得正香,這才回了寢宮。
君璟墨剛坐下沒多會兒,就被葉三尋過來,說是雁山關那頭有了軍報去了前殿,而姜云卿則是靠在榻上揉著脖子。
“奴婢替你揉吧。”
徽羽上前接過了姜云卿的動作,替她按壓著脖頸和肩膀。
穗兒則是取了茶具過來,一邊就著小爐子燒水煮茶,一邊忍不住問道:“娘娘,你說阿瀅小姐和左子月這事兒,成了嗎?”
徽羽手中力道不輕不重,聞言說道:“奴婢瞧著之前陳夫人那臉色難看的很,怕是回去之后還有鬧呢。”
她們今兒個這事誰都知道,獨獨瞞了陳夫人一人。
徽羽雖然跟陳夫人交集不深,可卻也知道些她的性情,怕是左子月和陳瀅這對鴛鴦回去之后沒那么容易過關。
姜云卿感覺著頸間的舒服,微瞇著眼說道:“鬧不起來的。”
“為什么?”穗兒詫異。
姜云卿睜眼笑道:
“陳夫人是個疼女兒的母親,左子月和阿瀅鬧了這么一出,婚事不定也得定,她就算再鬧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況且還有陳連忠和陳裕,他們得了好處,總要出些力吧?”
穗兒聞言撅撅嘴:“也是,娘娘這次為著替阿瀅小姐和左子月周全,可謂是大出血了。”
“陳家憑白得了崔然這么個好女婿,還得了位神醫,本就是賺了的事情,結果陳連忠還討了別的好處,搞得像是阿瀅小姐不是他孫女似的。”
姜云卿聽著她酸溜溜的語氣忍不住有些失笑:“你這么大怨氣做什么?”
穗兒哼了哼:“奴婢不是怨氣,就是覺得陳連忠明知道這事兒對陳家沒壞處,卻還借著阿瀅小姐占便宜,他也沒他說的那么疼愛阿瀅小姐。”
之前穗兒一直覺得,陳家拒絕左子月,全然是因為陳瀅。
可是后來想想才發現好像不是這么回事,他們顧全的是自己的門楣和陳氏的名聲。
徽羽倒是比穗兒瞧得清楚一些,聞言說道:“你就是想的太簡單,世家之中哪個不是利益優先,能稍微體貼子女心意就已經算是不錯,大部分的在氏族利益面前,什么都得退讓。”
“陳連忠是陳家的家主,身后有一大家子要照看著,他不是不疼阿瀅小姐,只是他的疼愛沒那么純粹罷了。”
姜云卿聽著徽羽的話,點點頭說道:
“徽羽說的對,陳連忠要是不疼阿瀅,早先魏家的事情鬧出來的時候,他就大可以直接給阿瀅尋一門婚事將她嫁出去,免得她留在府中妨礙了族中名聲,而不是把她留在府中,默許陳夫人替阿瀅出頭。”
“他不是不疼愛阿瀅,只是他更要顧全陳家和整個陳氏一族的利益,相比于那些為了壯大家族便能舍棄一切用子女聯姻的人來說,陳連忠這樣的已經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