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接到安琳電話的時候,顧愷的邁巴赫剛到西餐廳地下停車場。
因為在家耽誤了一會兒,出來得比較晚。
白玉勤和瞳瞳先下了車,她還坐在副駕座里,看見是安琳的電話,她聲音輕快,“喂,安琳。”
“一一,我來g市了,你和阿愷有空嗎,要是有空就來意品軒吧。”
“意品軒?”
白一一眨了眨眼,主駕座里,顧愷聞言,轉頭朝她看來。
“是的,阿牧說,你和阿愷領了證,想請你們吃頓飯。”
“好,那我們一會兒就到。”白一一和顧愷對視一眼后,笑著回答。
掛了電話,她告訴顧愷,“安琳說,她和覃牧想請我們吃飯。聽她的語氣,好像沒有叫然然他們”
“安琳和然然的關系挺好的,她要是和阿牧請吃飯,不會不叫上修塵和然然,有可能是修塵想過二人世界,不去吧。”
顧愷沉吟地說。
“媽媽,爸爸,快點下來。”
車外面,瞳瞳催促的聲音傳來。
白一一降下車窗,對站在外面的白玉勤和瞳瞳說,“安琳打電話讓我們去意品軒,你和瞳瞳上來吧。”
趕到意品軒時,見覃牧等在三樓樓梯處 “白一一,我跟你說幾句話。”覃牧和白玉勤打過招呼之后,直接叫住白一一。
顧愷詫異地看著覃牧,“阿牧,你找一一什么事?”
白一一目光詢問地看著覃牧,從他微凝的眉宇間,看得出他找她,定然有事,怕還是和安琳有關的。
“是這樣的,我之前誤會了安琳一些事情,她現在提出跟我離婚,你一會兒幫我勸勸她。”
覃牧平時很聰明,面對別人的感情時,也是旁觀者清的。可遇上他的安琳自己的事,他卻有看不清的時候。
白一一驚愕地睜大眼,“什么誤會鬧到離婚的地步,安琳那么喜歡你。”
“然然知道嗎?”
顧愷看了眼包間方向,問覃牧。
覃牧點頭,眼里閃過一抹不明情緒,顧愷當即道,“我們別在這里說了,安琳一個人在包間不好,一一,你給然然打個電話,我們先進包間。”
“好。”
白一一點頭。
顧愷從白玉勤手里抱過瞳瞳,幾個人一起去了包間。
白一一撥出溫然的號碼,響了兩聲后,溫然的聲音傳來,“一一。”
“然然,我問你一件事。”白一一轉頭看了眼包間方向,這走廊里極安靜,她下意識地也放低了聲音,“覃牧和安琳之間出什么問題了,他剛才說,安琳要和他離婚。”
“你和他們在一起?”
電話那頭,溫然詫異的不答反問。
白一一“嗯”了一聲,又說:“是安琳打電話給我的,說要請我和阿愷吃飯,阿愷還說,可能是你家那位想過二人世界,你們才沒有來。”
“安琳收到了一個高玉雯寄的錄音,里面,是高玉雯找人摩仿安琳聲音的一段對話,大抵意思是,好晚安琳和覃牧的事,是她一早給高玉雯設的局,主導了這一切…”
溫然簡短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完之后,白一一也給驚住了。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誤會。
“然然,要不你也來吧,你這么一說,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勸安琳了。”
“一一,我就不去了,覃牧和安琳之前在我家,覃牧說了傷安琳的話,我去,反而不好。”
溫然想幫他們,但她并不覺得,自己去了是幫忙。
“那我要怎么勸一一呢,我都不知道她和覃牧的事。”白一一好為難,她和安琳沒有然然和安琳來得熟。
“不用勸,這事必須靠覃牧自己解決,他要是真想留住安琳,他自己一定能有辦法,我們的勸說,都沒用。”
傷安琳心的人,是覃牧。
若是他不能撫平安琳心中的傷,全世界的人相勸,安琳的心也是冷的。
白一一想了想,覺得溫然的話很對。
其實,真像溫然說的,白一一無需勸安琳,有一個可愛的瞳瞳在場,這頓飯的氣氛非常好。
安琳當著她和顧愷,還有白玉勤的面,并沒有對覃牧表現出冷漠,生氣來。
覃牧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天資聰明,自然知道把握時機,席間,不停的獻殷勤。
見安琳放下筷子,他眸光掃過她面前的碟子,關心地問:“吃飽了嗎?”
“嗯,飽了。”
安琳回以一個溫和的笑,若是不知情,白一一都不敢相信,他們兩個正在鬧離婚。
果然是商場中人,演戲的功夫一流。
因為喝了幾杯酒,回家的路上,安琳閉目休息,倒不是喝酒喝醉了,而是不想面對覃牧。
一路寂靜無聲。
車子駛到車庫,安琳便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主駕座里的覃牧。
感覺到她的目光,覃牧轉過臉,對上她的目光,“下車吧,今晚你睡主臥室,我睡客房。”
安琳一怔,他居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轉念一想,覃牧本來就不笨,只不過是對她沒有感情,沒有信任而已。
和他的智商無關。
回到家里,覃牧讓她去洗個澡睡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談,便進了書房。
“阿牧…”
安琳想說什么,眼前卻響起書房的關門聲,覃牧俊毅的身影,被書房的棕色實木門隔絕。
她皺了皺眉,轉身進臥室,找了衣服洗澡。
洗澡出來后,安琳想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眸光掃過臥室,打開床前小桌的抽屜,在第二個抽屜里找到了那份協議書。
“安琳,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永遠不會幸福。”看著離婚協議書,她耳邊回想起高玉雯的話。
她下意識地抿緊唇瓣,心尖處,似被人狠狠地用利器刺了一下,那疼意,以她無法想像的速度,瞬間蔓延了四肢百骸…
緊緊地抿著唇,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想到覃牧說的,“就算你要給我判死刑,也該有個緩期,看表現”的話。
把協議書放回抽屜里,她坐到梳妝臺前,做了睡前護膚,爬上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