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愣住。
蕭廷琛見她不動,干脆自己拿過匕,不由分說地往自己身上亂劃。
他曾南征北戰,還曾在大理寺水牢受過鞭刑。
一身肌肉遍布舊傷,被他隨意亂劃,新舊傷口全部崩裂,血液涌出觸目驚心。
蘇酒失聲尖叫:“蕭廷琛,你瘋了?!”
血液蜿蜒滑落,染紅了男人雪白的綢褲。
他依舊彎著桃花眼。
俊美的面龐上遍布雨珠,漆黑睫毛格外濕潤。
他定定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如果這些傷還不夠抵消我對你的傷害,那我拿命來抵。”
“誰要你的命?!”蘇酒崩潰,“蕭廷琛,我只求你離我遠一點,怎么就那么難?!”
說完,卻看見蕭廷琛垂下眼睫。
燈火幽微,他喉結滾動,似乎嗚咽了下。
宛如被主人拋棄的大狗。
蘇酒簡直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鬼知道哭起來的蕭老狗會是什么模樣!
她生怕他哭出來,急忙小心翼翼朝他伸出手,“你,你別激動…我我我,我叫人準備熱水,先給你清洗一下身子…白露,白露!”
男人在屏風后沐過身,穿著蘇酒給他準備的寢衣,慢吞吞坐到繡墩上。
他低頭,看見蘇酒蹲在他雙腿間,認真地給他胸膛上敷藥。
小姑娘穿水青色繡花羅裙,肌膚白嫩如玉,蝴蝶般的睫毛遮住了水潤瞳眸,嫣紅唇瓣微微噘起,漂亮得不像話。
他心中歡喜,溫聲道:“外面雨大,我可不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嗯。”
蘇酒悶悶不樂地應了。
蕭廷琛得寸進尺,“那我可不可以等傷養好了再走?”
蘇酒抬頭,狠狠瞪他一眼,“不可以!”
蕭廷琛嗚咽了下。
“…”蘇酒默了默,冷聲道,“同一個招數,用兩次就沒用了。”
“哦。”
能夠被蘇酒親手包扎傷口,蕭廷琛還是很開心。
他穿上蘇酒扔給他的外袍,乖巧地坐在繡墩上,看蘇酒拿了算盤算賬。
“算來算去也就幾百兩銀子,蘇小酒,若是跟了我,我把所有店鋪和田畝都給你,涼州辭也給你。我養你啊!”
男人殷勤得不像話。
蘇酒面無表情,半低著頭,纖細手指不停撥算盤。
當初嫁給他時,如果他能說這樣的話,她一定非常高興。
可終究物是人非了。
“蘇小酒,我——”
“閉嘴。”
“哦。”
蕭廷琛乖得很。
蘇酒瞥他一眼,心里頭彌漫出怪怪的情緒,忍不住警告他,“等雨停了,你馬上離開,不準打任何歪主意。”
“好。”
結果直到黃昏,這場雨都還沒有停下。
繡墩小巧精致,蕭廷琛的長腿無處安放,伸得老遠,“蘇小酒,我今夜怕是走不了了,你看我晚上睡哪兒?”
這處小木樓非常精巧,只有三個寢屋。
蘇敏用一個,蘇酒用一個,白露和霜降共用一個。
蘇酒正翻看香譜。
她暗暗咬牙,得,連老天爺都幫蕭老狗,早知道她就不答應他雨停再走的鬼話…
蕭廷琛把少女糾結的小模樣盡收眼底。
嫣紅唇瓣邪肆勾起,他故意把腳尖聽放在蘇酒的繡花鞋上摩擦,“蘇小酒,我晚上睡哪兒?”
蘇酒起身,一聲不吭地去衣櫥里面抱出被褥鋪在地上。
蕭廷琛嫌棄,“本就落了雨,打地鋪多冷啊。”
蘇酒皮笑肉不笑,“那就回你的小宅院。”
“我覺得地鋪挺好的。”
雨勢很大,天色也黑得早。
蘇酒在寢屋多點了幾盞燈,靠坐在床頭看書。
正聚精會神看著,冷不丁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頭。
她回頭,正對上蕭廷琛無辜的臉。
她咬牙,“蕭廷琛,你又要做什么?!”
男人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乖覺地坐在她身側,溫聲道:“地上冷,寒氣重,怕凍壞了傷口,給老皇帝知道,得尋你麻煩…”
蘇酒面容幾近扭曲。
怕皇帝尋她麻煩?
她怎么覺得這是蕭廷琛故意威脅她呢?!
小姑娘惱了,抬腳狠狠去揣他,“不許你上我的床!”
男人捏住她的腳踝,妖孽俊美的面容透出濃濃的委屈,“可是地上冷…”
女孩兒的腳踝實在纖細,他一只手握著還松松的。
隔著一層薄薄的羅襪,他輕輕摩,挲,恨不能扯掉羅襪和襯裙一親芳澤。
在察覺到來自蘇酒的死亡凝視后,他花了大力氣才按捺住心底的躁動,心不甘情不愿地滾回自己的地鋪。
蘇酒氣鼓鼓整理了下被褥,繼續看書。
燈花輕落,夜雨敲窗。
空氣中暈染開淺淺的梨子香,本該是一個寧靜幽寂的夜晚。
蘇酒翻了幾頁書,卻不怎么看得進去。
她皺著眉尖望向蕭廷琛。
男人身姿修長,側躺在地鋪上,單手托腮,葳蕤青絲鋪滿白枕。
雪白衣襟大敞,露出健碩結實的胸肌。
嫣紅的薄唇含著一縷青絲,他媚眼如絲,春水般的眸子里滿是勾引。
瞧見她望過來,還特意挑逗地眨了眨眼。
蘇酒:“…”
半夜三更屋子里進了狐貍精怎么辦?!
她氣得很,朝蕭廷琛扔出一個枕頭,然后重重放下床帳。
蕭廷琛笑了幾聲。
軟枕里滿是蘇酒間淡淡的花香,他滿足地把枕頭抱懷里,在被窩中滾了滾。
青竹小床上,蘇酒漸漸睡著了。
一只百靈鳥落在窗外,嘰啾叫了兩聲。
蕭廷琛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解開小鳥腿上綁著的信,對著燭火掃視完,不覺微笑。
他的人已經把趙皇后從未央宮救出來了。
他心情極好地碾碎信紙,瞄了眼蘇酒的小床,忍不住巴巴兒地湊過去。
熟睡的蘇小酒特別傻,他鉆進她的被窩她都察覺不到。
蕭廷琛抱住她的細腰,埋在她頸間,貪婪地嗅了一大口。
越嗅,就越是心癢。
他呼吸有些粗,指尖不老實地探進蘇酒的寢衣,輕輕把玩起她一邊的綿.軟。
小姑娘低低一聲,在睡夢中不安地皺起柳葉眉。
蕭廷琛舔了舔唇瓣。
越弄,就越似飲鴆止渴,根本無法喂飽胸腔里那頭野獸。
他本就處在容易動情的年紀,再加上他的又比尋常男人深,素了許多日,早已饑渴難耐…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死,定時布的章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