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后,飛快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溫水。
頭頂復古的燈芒籠罩在他短發上,讓他眉目寒見的流露出幾絲微不可察的落寞。
安嵐心里莫名滯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很懂她。
可能她也曾被自己至親的人指著鼻子罵過說無情無義,只認錢連親情都不顧。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和許薄寒很像。
“不知道為什么,安嵐,我認為你會懂我,”忽然,許薄寒忽然沖她笑了笑,那眉目在燈下好像能泛出光。
安嵐臉熱了熱,撇嘴,“我懂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許薄寒不語,就這么安靜的注視著她,“在精神病院碰見你和你父母爭執的時候,我就有這種預感。”
安嵐懊惱的瞪了他眼,“你是覺得我和你同病相連是吧,就因為如此你才追我,其實你還是沒有忘了你曾經的前女友。”
“不,已經過去了,如果沒有放下,我是不會娶妻,這是對另一半的極不尊重,”許薄寒毫不猶豫的搖頭,“因為她不懂我,兩個人走一輩子,一定要彼此懂對方。”
安嵐啞然,確實是這么回事,這點,他倒是很想得開,“你恨她嗎。”
“不恨,一個不懂你的人恨她做什么,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懂你,”許薄寒邊說邊切了一塊牛排到她盤子上,“而且轉換立場,誰也沒有錯。”
安嵐卻沒注意到,因為她現在滿腦子都沉浸在他說的那句話里。
失神了一陣,她隨意的叉了一塊自己盤子里的東西往嘴里送,吃著吃著才發現不對,往對面一看,見許薄寒勾著唇朝自己笑。
“你…往我盤子里…放了你的肉?”安嵐反應過來,瞪大雙眼。
“是我的牛肉,沒有沾我的口水,”許薄寒一字一句澄清,目光深黑,“好吃嗎。”
安嵐趕緊噎下去,回了他兩個字,“難吃。”
“好吃,”許薄寒挑一下眉,“既然我坦白了我前女友的事,那你是不是該坦白你前男友的事,禮尚往來。”
安嵐用紙抹了下嘴唇,故意邪氣的說,“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一個前男友,我有很多個,你想聽哪一個…。”
許薄寒握著刀叉的手緊了緊,笑,“既然你這么多,那我們還是來聊聊你暗戀年均霆的事吧。”
安嵐灰溜溜的低下頭。
“說說賀明謙吧,”許薄寒放下刀叉,身體慢慢靠進后面的椅子里。
“你怎么知道他,”安嵐咬牙,“你打聽我。”
“我不知道當時你跟他談的有多轟烈,反正院里不少人都知道,傳到我耳朵里很奇怪嗎,”許薄寒皮笑肉不笑的說,“據說他作為律師品行不怎么樣,安律師,你的眼光真的很奇怪。”
安嵐窘迫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實話實說,“就像你知道的那樣,他品行不好,一開始,是我眼瞎,他表現的太完美了,正好那時候我工作忙的太厲害,家里又發生了很多事,結果腸胃炎犯了,那些日子他對我噓寒問暖,我就被打動了。”“年先生,慢慢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