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諍看向鶴衣,面露愁容的道:“那你可知道,這一次在后宮使用厭勝之術的人,到底是誰?”
鶴衣淡淡一笑:“我可沒有開天眼。”
“就算真的開了天眼,也不敢往皇上的后宮看。”
一聽他這么說,還有調笑之意,葉諍又有些怒了,道:“你別在這里說風涼話。現在皇上讓我和英紹查這件事,三千個宮女,要一個一個的去問,我要問到什么時候去了?”
鶴衣笑道:“其實,也不難。”
“那你說,怎么查?”
“查案子,無非查三樣東西——一是查人,二是查物,三是查事。”
“人,當然你沒辦法一個一個的去問;東西,已經擺在眼前,就看你能不能找出線索;至于事情——”
“就要循著犯人已經做過的事,去摸清,他最終的目的是什么。確定他的目的,也許可以反推出這個人來。”
葉諍聽得云里霧里的。
他說道:“什么亂七八糟的?”
鶴衣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說道:“罷了,其實也不用這么復雜。你就做好自己能做的。”
“也許,事情的真相,自然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葉諍皺著眉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翩然若仙,透著幾分逍遙,半晌才道:“這個牛鼻子老道,是在耍我吧?”
祝烽匆匆的往武英殿走去。
不過,遠遠的,就看見夕陽下已經有幾個人矗立在大門口,走近了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皇后許妙音。
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許妙音一轉身就看到了他,急忙過來行禮道:“妾拜見皇上。”
“免禮平身。”
祝烽抬手,又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武英殿,確定應該還沒有人進去過,便說道:“皇后怎么過來了?”
許妙音道:“妾是聽說,皇上將下入大牢的那些宮女們都釋放了。”
“不是釋放,”祝烽沉著臉,道:“朕只是暫時讓他們回掖庭,但事情沒有查明真相,他們全都是戴罪之身。”
“妾明白。”
許妙音的臉上透著笑容:“皇上宅心仁厚,真的是天下萬民之福。”
她這樣的話,讓祝烽的心里不由得一動。
他想起了之前南煙說過的那些話。
也許,她,他們是對的。
為了一個人,殺掉幾千個宮女,傳出去的名聲,也許真的就是暴君了。
想到這里,他自己也嘆了口氣,然后說道:“皇后來,就是為了跟朕說這件事?”
許妙音道:“原本,是的。”
祝烽低頭看向她:“原本?”
“那皇后,還有什么事要跟朕說?”
許妙音抬頭看著他,沉默了一下,才勉強笑道:“皇上直到現在,還沒有讓妾進入武英殿呢。”
祝烽微微一怔。
這一點,他倒是忘了。
帝后二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就站在武英殿大門外,這寒風里說話,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的。
許妙音輕聲道:“是因為,司女官現在武英殿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