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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章:黑轉正,爺說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這時。

      少年顯得有幾分戲諷的聲音,傳進姬胥辭的耳朵里。

      姬胥辭本能覺得不妙。

      扭頭,順著少年的目光,朝那井坑深處看去。

      但是井坑深處,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

      縱然他修為不低,能力不俗。

      可也沒有穿地,透天的眼力勁兒。

      所以,自然是不能跟少年那雙外掛眼相比的。

      “什么?”

      他蹙眉。

      覺得少年的神情,怪異的厲害。

      有一種躍躍欲試,想再揍他一番的架勢——

      這個念頭在姬胥辭腦中一過后。

      他的嘴角便是一抽。

      “看不見?”

      少年扯了下唇角。

      伸手。

      虛虛的點著那又深又黑,還大到無邊的井坑。

      聲音慢慢,語氣清裊。

      “那里面是一個祭臺。”

      “祭臺?”

      姬胥辭擰了下眉。

      有些了然的點頭。

      “召煞的話,確實需要祭臺跟祭品這些東西,沒有儀式感的召喚,誠意不夠,效果也會大大折扣——”

      “爺是這個意思嗎?”

      冷不丁的。

      少年驀然抬腿,一腿鞭掃在姬胥辭屁股上。

      讓完全沒想到。

      他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的姬胥辭,一個踉蹌朝前栽去。

      眼見的就要掉進井坑里。

      四周更是毫無抓點。

      鬼知道掉下去,會是個什么光景。

      姬胥辭的臉色變了一變。

      狼狽的踩在坑沿,七顛八晃的,才勉強穩住身影。

      他惱怒又憋火的扭頭,瞪向面無表情的少年。

      “你干什么?”

      “看不出來?”

      少年勾唇。

      眉眼盡顯邪惡與張狂。

      橫在他身后,擋著他,不讓他后退的大長腿一收,腳踩在他屁股上。

      慢條斯理的,把他當不倒翁一樣。

      有一下沒一下的。

      踢他一下,再一下。

      愣是把姬胥辭給踢的。

      連勉強保持平衡都做不到。

      臭小子!!

      他深深的吸口氣。

      眉心突突的跳。

      咬牙切齒之間,反手就想抓住少年,省的真被他給踹下去。

      就算真掉下去,也要拉著這臭小子一起!

      他出手的動作很快。

      可是少年更快。

      潔白無垢的板鞋,猛然朝前一踹。

      讓。

      還差一掌距離,就能抓到少年的姬胥辭,控制不住的朝前撲去。

      堪堪用腳后跟,踩在坑邊的雙腳,更是一滑。

      嗖的一下,掉了下去。

      “臥操!”

      終是忍無可忍。

      在各位世家老祖眼里。

      優雅又風華,站在云端,高不可攀的姬家老祖。

      暴出了極為難得的咒罵。

      與此同時。

      他的身影,也瞬間被井坑中的黑暗,給不露痕跡的吞食掉。

      “哼”

      明戳戳使壞,將人踹下去的少年。

      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是啊,這手筆確實不是你干的,但跟你脫不了關系,眼瞎啊你,看不出來這井坑,與這井壁四周中的洞穴輪廓,是九嬰的圖騰?”

      下頭。

      不停往下墜,連靈力都像是被禁錮封印,暴躁的想殺人的姬胥辭。

      隱約的聽到了這句話。

      他狐面下,漆黑暴躁的神色一滯。

      抬頭朝上空看去。

      透過模糊的黑暗,仔細的掃過井坑上面那無數洞穴,以及它們遍布的軌跡。

      然后。

      神色戾沉了下去。

      還真是——

  br/    這深不見底的井坑,與上面的井壁。

      相呼應彰成一個,巨大的九嬰圖騰。

      不僅如此。

      怕是下面的祭臺上,也有九嬰的痕跡。

      不然少年,不會這么冷不丁的難。

      他深深的吸口氣。

      心下冷意與殺意彌漫。

      是誰?

      是誰敢動他的計劃?

      知道這計劃的人,寥寥無幾。

      到底是誰,敢不經他的允許,就動他的計劃,還用這種骯臟的方式?

      真是——

      找死!

      氣到想砍死人的姬胥辭。

      手中暗色閃現。

      一把很是騷氣的油紙傘,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他抓著桃花盛開的油紙傘,借著下墜的度與力道,勉強的穩住身形。

      然后。

      手腕一番。

      無數熒光在他手中擴散開來。

      將這片黑暗,慢慢照亮。

      上面。

      站在井坑邊,雙手抱胸的少年。

      似笑非笑的瞅著他這一手。

      就知道這二缺,手段不少。

      別人都是狡兔三窟。

      但在胥辭這里,遍在是窟。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花崗巖都能在他腳下,陷成退路。

      更不要說。

      他的身份,還不僅僅只是姬家老祖這么簡單。

      更算是九嬰的執行者。

      至于先前那句。

      神選者是他定下的,這話。

      她算是信,也算是沒信。

      信他,自然跟九嬰與神選者,脫不了干系。

      至于沒信。

      楚君顧瞇了瞇眼。

      她總覺得。

      九嬰跟神選者,背后所牽扯出來的。

      要比她以為的還要廣。

      而姬胥辭,未必就是那個終極大Boss。

      畢竟,這一路上。

      姬胥辭所提及的一些事,所呈現出來的那種矛盾感。

      讓她多少有些在意。

      一個人,不會莫名的自我厭棄。

      甚至想要了結自己,卻又不能。

      那種凌駕于自由之下的,矛盾又自我厭棄的妥協。

      絕對不僅僅只是片面的,關乎于他自己。

      甚至。

      在那之后。

      還有更加巨大與可怕的存在。

      才讓像姬胥辭這樣一個——

      比她還要肆無忌憚,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不管是能力,手段,還是過人的智商。

      以及,他在面臨各種困境險境中,所運用出來的知識。

      都高到讓人舉目仰望的,一個強大到逆天的男人。

      呈現出‘畏畏尾’的,不能拓展的束縛感。

      這很異常。

      非常異常。

      正因為對他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這樣的異常,才會被她給無限的放大,從而窺視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做一個最簡單的反轉立場。

      就如眼下的她。

      無所顧忌,隨心暢行。

      那么,這樣的她。

      到底會在什么情況下?

      會產生自我矛盾,以及自我厭棄?

      更想輕生了結,卻又不得不活著的那種強力的束縛?

      楚君顧的心下凜了一凜。

      那定然是強勁到一定程度,又將她壓迫到毫無還手之力,更有把柄,與在意的東西,被人掌控著。

      才不得不妥協。

      更想死不能死。

      因為,一旦走上了那條路。

      自己所在意的,將會全盤崩毀。

      甚至連回溯的機會都沒有的那種存在。

      甚至比這更嚴重。

      所以——

      她伸手點了點下巴。

      心思百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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