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暈一路從耳根蔓延到了耳尖。
“是,你救沈長臨時,那種不穩定的氣息,以及你救了人后,所做的事,還有你在國務院里,偶爾流露出來神情里,看出來的,沒占卜。”
“嘖”
楚少年撐著下巴,指尖若有若無的撓著臉。
表情奇詭。
“所以,是爺情緒外泄的原因,不是你占卜窺視的原因?”
“嗯。”
他就——
看的仔細一些,沒亂占卜。
“這樣呀——”
睨著不敢正眼看人的青年。
楚少年掀唇一笑,活色生香。
“時老爺子說了,你要是再敢隨便亂占卜,就讓爺敲斷你的爪子,明白?”
拂兮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攏在了袖袍里,雙手蜷成拳,搖了搖頭。
“不亂占卜。”
所以,敲斷爪子什么的。
還是不要了。
他不是沈長臨,不喜歡被虐。
“阿嚏——”
跟個門神一樣,一點兒形象都沒有,盤腿坐在一處,破爛不堪的公會門口的沈長臨,揉了揉鼻子,一臉奇怪。
“誰罵我?”
感冒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這身體,吃麻麻香,精神倍兒棒,不存在生病。
所以,會打噴嚏,一定是有人在罵他。
“唔,或許是他們在找我也說不定——”
他擼了擼腦殼,扭頭對上那握著武器,看他跟看犯人似的幾個青年,嘴角一抽。
“我都說那是意外,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他那么不經打,又一時沒佘住才毀了你們公會,再說了——”
他一臉無奈,心下直罵操蛋。
第N次試著解釋。
“我不是想跑,也不是不賠錢,我只是想去找我的同伴,然后再賠錢給你們,畢竟,我現在身上沒現金啊,懂嗎?”
“你閉嘴!狡猾的東方修士,你們沒一個好人!仗著律法漏洞坑蒙拐騙,我們早就看透你們了,你別說話!我們不聽!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你!”
右側脖子上,印著一頭羚羊圖案的幾個青年,惱怒萬分,又嫌棄萬分的瞪著沈長臨。
像是無法容忍,他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瞅的沈長臨黑了臉,磨牙。
“…不是,你們幾個意思?”
“我是東方修士沒錯,但不狡猾,也是一個好人,什么時候仗著律法漏洞坑蒙拐騙了?說的好像們沒壞人似的,你們不能因為遇上一兩個東方壞人,就全盤否定了吧?這么武斷果決,像話嗎?”
“你閉嘴!警察馬上就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嘿!你們怎么不講道理啊!”
沈長臨氣結。
這群玩意兒,會不會聽人說話!
都說是那個人一直在糾纏蘿絲,蘿絲讓他幫忙,斷了那男人的糾纏。
他想著,好歹人家也載他一程,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幫就幫一下唄,還個人情嘛對吧?
可哪里知道,蘿絲跑了,把他扔給那男人。
這不,那男人跟瘋狗似的攻擊他,他就揍那男人一拳。
哪里知道,那個男人那么脆皮,挨一拳骨頭就斷了,人也半廢。
偏生在干架的時候,又在人家公會門口。
結果可想而知,公會里的人全部沖出來,啪啪的開始打。
這不一打停不下手。
公會塌了,他也被人握著槍,拎著武器,給頂著腦殼。
“啊——”
沈長臨心塞的嘆口氣,無語望天。
“女人什么的,是魔鬼嗎?前腳拉你一把,后腳就把你踹進深坑里,簡直有毒啊——”
往后,他再也不相信這里的女人了。
跟他想象中,以及見過的妹子們一點兒都不一樣。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狡猾啊——
那個受傷的男人,可能頗有些身份。
所以警察來的很快。
二話不說,壓著沈長臨就上了警車,帶去了警局。
一到警局,沈長臨直接被扔進,臨時的隔離牢房。
牢房是大鐵籠子。
沈長臨盤腿坐在里頭,離他最近的兩個警察,看向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更時不時的看看他,再坐回去看看電腦,來來回回數次。
看的沈長臨一臉懵。
這又是什么情況?
片刻后。
那兩個警察,像是確認了,眼前這個東方和尚,跟各大網榜上掛著的人,是同一個人后。
其中一位警察,握著手機去了辦公室。
沒多久,一位警長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表情古怪的看著沈長臨。
“你叫,插nglin,shen?”
咋有股不好的預感。
他被帶到這里,還沒說過自己的名字呢。
這些人連審問都不審問他,直接將他關進了,臨時的隔離牢房,給無視了個徹底。
可這會兒——
這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沈長臨警惕的瞅著面前的中年胖男人。
“干什么?”
“那就是了,送去圣維俄堡。”
警長大手一揮,笑的有點兒可怕。
哎呀,升官發財了 他一臉懵,拽著牢房的欄桿,兇神惡煞的瞪著他們。
“為什么要送我去圣維俄城堡?講清楚!”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乖乖的走就對了。”
警長瞅著他,嚴肅著臉。
“別想著跑,只要你一跑,全網通緝你,啊不,全世界通緝你!”
我他媽到底干了什么,要被全世界通緝啊啊啊!!
沈長臨氣的想殺人。
黑著臉,磨著牙,被人扣上鐐銬,推進了一輛警車里。
他坐在警車里,郁郁的擼了把臉。
這什么破事兒!
他是不是一不小心踩了狗屎,沒注意到?
才會這么衰?
托夫烈島與圣維俄堡有些距離。
畢竟一個是邊陲小城鎮,一個中心大都市。
正常行駛需要四五天的火車行程。
但有魔法的加持,兩天也就到了。
當沈長臨被移交到,守城門的那位隊長手里,那位隊長又領著他,出現在楚少年面前時。
沈長臨長長的舒口氣,往沙發里一坐,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嚇死我了,我就說這里沒人認識我啊,好端端的通緝我干什么,感情是你搞出來的!不是,你能不能想個好點兒的辦法啊?整的我跟通緝犯似的——”
“難道不是?”
楚少年笑瞇瞇的瞅著灰頭土臉的沈長臨,挑挑眉。
“沒有身份證明,沒有出入境記錄,東邊又沒有咱們生活過的痕跡,這算是越國境,是黑戶,被當成通緝犯沒毛病。”
沈長臨嘴角抽了抽。
摸了摸鼻子。
“這么說好像確實沒毛病。”
可是拂兮卻奇怪的看他一眼。
所以,這跟用通緝犯的方式找他,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