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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章:初踏界內,掉落西方。

  更需要,東躲西藏的躲避帝國的追殺,乃至全世界的通緝。

  變成與九嬰一模一樣,讓全世厭惡的存在。

  那她曾經為之努力的一切,不就是個笑話了?

  楚家否定了她。

  難道連她自己也要否定自己嗎?

  那她的存在還有什么意思?

  她的存在,若是被否定了。

  那些她曾經承諾過的,銘記于心的——

  那些不被眾人所知的——

  為帝國,為百姓,為信仰所犧牲的——

  奉她為尊,敬她為皇的人的誓言。

  豈不是蒼白的可憐?

  若她都不記得了。

  他們的血性。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戰魂,該何去何從?

  就像最后。

  含笑赴死,忠肝義膽的沈長臨。

  她不忍。

  做不到。

  舍棄不了。

  放不開。

  他們的支柱是她。

  他們的信仰是她。

  他們的皇是她。

  他們砥礪前行的目標也是她。

  她曾感同身受。

  她曾亦是他們。

  更曾如他們一樣。

  仰望支柱,信仰支柱。

  為之努力,黑暗裹身。

  如何能舍棄?

  楚家吝嗇給予她的。

  可她卻不舍吝嗇給予他們。

  所以。

  絕對不能毀了她的,唯有的堅守。

  唯有消除心魔,再遠離楚家,這一條路可走。

  心魔要除,楚家要斷。

  這一點并不好做到。

  身為普通人,心魔或許可以憑借強大的意志力來壓制。

  但身為修煉者卻不行。

  越壓制,越反噬。

  到最后還會生智,從而吞主。

  那時,她會喪失她的堅守,這一點絕對不允許。

  所以。

  她努力淡化對楚家的一切。

  扯出她于楚家而言,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直到后來,在得知。

  她于楚家連最基本的,明面上的法律承認的關系都沒有時。

  她對楚家的一切。

  好像也沒那么執著了。

  實在是——

  太過傷人。

  掏心掏肺的,彌補年幼的錯誤。

  為楚家的一切努力。

  若是不喜,直接言明。

  若是可以接受,為何這般冷情?

  不明不白的吊著。

  不拒絕,也不伸手。

  那一刻,是真的支離破碎。

  執念與執著,好像都沒了。

  余下的只是酸楚的苦澀。

  也便更能客觀的認清自己,看清楚家。

  所以。

  她認為,徹底清除心魔的方法,就是斬斷血脈相連的傳承。

  這樣就干凈了。

  所以,才換個目標。

  從最開始,不知道‘另外一個世界’存在的時候。

  以進入尖刀隊,偷師學藝,然后,干翻楚老爹為目標來消除心魔執念。

  從知道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后,就以斬斷血脈相連為目標。

  尤其后來,還出現了‘天罰詛咒’。

  長輩斬斷晚輩之間的血脈相連的傳承,晚輩是要遭受到‘天罰詛咒’的。

  那么,晚輩斬斷與長輩家族,之間的血脈相連的傳承,所遭受到的‘天罰詛咒’怕是更不小。

  所以。

  她在蟄伏。

  靜等時機。

  只是,一禪大師的話,讓她有了明悟。

  才有了如今,把楚家扔一邊,先一步踏入界內。

  很明顯。

  一禪大師不愧是大師。

  佛根佛性,當真通透。

  “嘖,真被一葉障目了呀”

  “什么?”

  拂兮從書里抬起頭,困惑的看他一眼。

  “什么一葉障目?”

  “沒什么。”

  楚少年笑意晏晏的翻著手中的書,神情放松,帶著慵懶的享受。

  這般模樣的他。

  讓拂兮眨了下眼。

  “你,心結除了?”

  “嗯?”

  她挑眉,瞅著拂兮,表情奇特。

  “你從哪兒看出爺有心結的?”

  媽蛋。

  她的心結寫在臉上嗎?

  怎么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老子明明掩飾的很好!!

  …這人是在生氣?

  拂兮默了下。

  慢慢的摸了一個蘋果給他。

  “光明果。”

  “…不是,正說你從哪兒看出爺有心結呢,你給個光明果,呸,這不是蘋果嗎?神他媽的光明果啊!”

  楚少年瞪眼。

  “你學會忽悠人了?”

  “沒有。”

  拂兮抿了抿唇,把蘋果放到楚少年手中。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她的手心里,蔓延開來。

  “咦?”

  她眨眨眼。

  把紅丹丹的蘋果,湊到眼皮子底下瞅了瞅,表情古怪。

  “這不就是蘋果嗎?可這奇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拂兮搖搖頭。

  “不知道。”

  “從哪兒弄來的?”

  楚少年用天眼把蘋果刨析了下。

  單是看著,這確實是個蘋果。

  只是拿到手后,蘋果上面才開始泛起一些,細細小小的小光暈泡泡。

  那小泡泡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還沒等她研究出個結果,小樹精嗖的一下從她的手腕上竄出來,啊嗚一口,就把那蘋果給吞了。

  她瞪了瞪眼。

  臥操!這什么玩意兒你就吃?不怕毒死你!

  吱吱吱吱——

香的香的  無言以對。

  她這是養了個什么雜糧吃貨啊——

  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她瞅了眼表情一怔,似是了然,又似是有些茫然的拂兮。

  輕咳一聲。

  “蘋果哪兒來的?”

  “伯爵府派人送來的,說是補償維克多王子無意間冒犯的舉動,讓你有空去伯爵府做客。”

  這般說著。

  拂兮拿出一張,黑底金邊印花,上面蓋著劍痕印泥的信箋,放到他面前。

  “唔——”

  楚少年眸光一閃。

  挑開那印泥,從信箋里拿出一張邀請函。

  上面繪著刻板又平整的字跡。

  大意是,過幾天有個茶會,請她跟她的小伙伴們一起去伯爵府做客。

  且,還會有別的東方修士出現。

  “別的東方修士?”

  她眨眨眼,把邀請函遞給拂兮,摸了摸下巴。

  “去唄,看看別的東方修士,跟咱們有啥不同。”

  “好。”

  拂兮點頭,把邀請函收起來,放一邊。

  “沈長臨離我們,應該不會太遠,不用擔心。”

  這話題——

  楚少年睨著一臉正經說這話的拂兮,涼嗖嗖的開口:

  “轉移話題的技術太差,說,從哪兒瞎幾把亂看出爺有心結的?”

  拂兮僵了下。

  抿了抿嘴,把眼調向一邊。

  幾秒后,頂不住身邊這人,那似笑非笑,很是具有穿透性的眼神。

  耳根子紅了紅。

  慢慢開口:

  “能看出一些。”

  “看?”

  楚少年鬢角突了突。

  咧了咧嘴,笑的陰氣森森。

  “用占卜來看?”

  “…不是。”

  拂兮搖頭,捏了捏指尖,往后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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