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側頭看向傅懷安,忍著喉嚨發癢想要咳嗽的感覺:“我們回家吧!”
傅懷安點頭,緊緊攥著林暖的雙肩。
關于傅城,哪怕他有著爭奪凱德集團的心,傅懷安也沒把他視作對手,這一次傅城的一對兒女觸了傅懷安的逆鱗,傅懷安要收拾他太簡單,甚至都不用傅懷安出手,一個海城城西王老就夠了。
以前林暖還有些同情傅老太太,可現在看來,不論是傅老太太還是傅老先生,他們這種利益至上的人,這一輩子大概就只能活在算計和權衡中。
林暖還記得第一次她是在天府灣見到傅老太太,那個時候傅太太表現的像是把團團捧在手心里疼愛一般!
可今天還是選擇了護著傅城的孩子…
以后,傅懷安媽媽的生忌也好,死忌也罷!林暖和傅懷安只要心里有傅懷安的媽媽…他們在天府灣紀念傅懷安媽媽也是一樣的!
林暖相信,傅懷安的媽媽英靈在上,一定能夠理解。
抱著團團上車,林暖還是給蘇曼曼了一個電話,告訴蘇曼曼他們先走了。
蘇曼曼理解林暖的心情,她從傅家人對傅城的噓寒問暖的包圍圈中走出來,對林暖說她也打算走了:“傅城一家人倒盡了我的胃口!”
聽到蘇曼曼這話,蘇曼曼的媽媽轉過頭來瞪著蘇曼曼,盡管蘇曼曼的媽媽也不喜歡傅城一家,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蘇曼曼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傅城一家倒胃口有些過了。
蘇曼曼對媽媽吐了吐舌頭,掛了電話,說她臨時有事兒就先走了。
傅城披著毯子,毯子下那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手背青筋暴起十分明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把傅家人給他的屈辱,一并全部還給傅家!成百倍千倍的還給他們!
團團受了驚嚇,回到天府灣林暖讓團團睡在了她和傅懷安的大床中間。
團團抱著林暖的手臂,肉嘟嘟軟綿綿的小臉兒貼著,聽著林暖給他哼著搖籃曲,輕輕拍著他的小屁股這才沉沉睡去。
傅懷安洗完澡出來時,團團已經睡熟。
林暖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讓傅懷安看著團團,她也去洗個澡。
一進浴室關上門,林暖就忍不住咳嗽。
剛才陪著團團睡覺,林暖怕吵醒團團硬是忍著,這會兒關上浴室門咳一陣胸口和喉嚨終于舒服多了。
“小暖…”傅懷安敲了敲浴室門,“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兒我咳嗽又不是特別嚴重,不要緊,大晚上去都是急診了,一會兒我洗個熱水澡出來吃點兒藥,要是明天早上還不好再去醫院。”林暖壓著想要咳嗽的沖動對傅懷安道。
隔著一道門,傅懷安眉頭緊皺。
林暖主要是嗓子眼兒難受,所以才會一直咳嗽,林暖覺得應該是上火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沖了個熱水澡出來,林暖見傅懷安正在穿衣服,她扎起吹了半干的頭發問:“怎么了?!”
“團團發燒了!”傅懷安一邊系襯衫紐扣一邊道。
林暖心頭發緊,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團團的小腦袋,果然發燒了!
被擱在床頭柜上的溫度計顯示團團的體溫已經燒到了三十九點二度!
不敢耽擱,林暖也連忙換了衣服,又哄著迷迷糊糊的團團穿上外套,傅懷安開車送團團去醫院。
路上林暖抱著團團,知道孩子今天被推進湖里,受了驚嚇又著了涼,所以才會半夜發熱,心里雖然擔心,但到底沒有上一次團團發燒時那么慌張,做什么都變得有條理起來,給孩子貼上發燒貼,一路不斷用濕紙巾擦拭孩子的手心、腳心、脊背還有頸脖。
白瑾瑜今天晚上夜班兒,接到傅懷安電話就在醫院樓下等著,到了醫院團團的體溫不降反升,小手緊緊拽著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在傅家老宅發生的事情,林暖和傅懷安沒和白瑾瑜說,只是說下午團團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輸液避免不了,安頓好團團已經半夜十一點四十了。
林暖心疼不已。
“團團沒事兒,就是嚇著了加上受了涼,這孩子體質太弱了,等到康復后得加強鍛煉!”白瑾瑜看著團團粉嫩很粉嫩的小臉兒道。
忍不住咳嗽,林暖對傅懷安招手,讓傅懷安坐在床邊握住團團的小手,傅懷安剛坐過去,小不點兒像是嗅到了傅懷安身上的氣息,一轉身把傅懷安的胳膊抱在了懷里,肉嘟嘟的小臉兒在傅懷安胳膊上蹭了蹭,嗓音帶著沙啞小聲嘟噥:“爸爸…”
林暖出門在病房外掩唇咳嗽,傅懷安輕輕拍了拍團團,皺眉朝病房外的方向看去。
“咳咳咳…”
林暖的咳嗽聲接連不斷。
“怎么回事兒?!小嫂子我看你也有點兒不舒服的樣子?!”白瑾瑜見林暖進來,問。
白瑾瑜科室那邊兒沒什么事兒,傅懷安讓白瑾瑜在這里看一會兒團團,他帶林暖去急診看看咳嗽,可團團抱著傅懷安的手臂不撒手,傅懷安稍微抽動胳膊小不點兒就有要醒來的架勢。
“我陪小嫂子去吧!醫院我熟!”白瑾瑜視線掃過團團,“孩子肯定是今天落水被嚇著缺安全感,你在這里擦行!”
“不用了!我沒事兒…”林暖對白瑾瑜笑了笑,不想太麻煩白瑾瑜。
“小嫂子要是真的不想去急診,不如…我給小嫂子看看!就是到時候開藥比較麻煩,或者明天早上讓人出去買藥!”白瑾瑜道。
“那就讓白瑾瑜陪我去吧!你留下陪團團!”林暖傅懷安想也不想就否了白瑾瑜的話,林暖咳嗽歲啊然不算嚴重,但傅懷安聽著還是很揪心,如果真的需要用藥,早用早好。
到了急診門口,白瑾瑜脫了白大褂,現在醫患關系緊張,白瑾瑜要是穿著這聲白大褂陪林暖去急診,那些家屬指不定還以為他要給林暖加塞什么的!
給林暖掛了號,白瑾瑜陪著陪林暖在外面等著醫生叫號。
半夜來急診的人不少,林暖覺得自己這個咳嗽擠在這里看急診有些不合適,想要走卻被白瑾瑜攔住。
“我可是答應了老傅陪你來急診看咳嗽的,你這要是什么都沒看就直接回去了,老傅還不得覺得我辦事不利!”白瑾瑜笑呵呵讓林暖坐了回去。
林暖咳嗽了兩聲,輕輕拍拍胸口,一臉不好意思的開腔:“我看來急診的都挺著急的,我這小咳嗽明天看也來得及,來急診不至于…”
“都到了醫院了,沒事兒!”白瑾瑜堅持要林暖看完咳嗽再走。、
兩人坐在不遠處等著叫號,白瑾瑜看向林暖,輕笑問:“今天團團是在傅家老宅落的水?!”
林暖詫異抬頭望著白瑾瑜。
白瑾瑜抽出插在褲兜里的雙手,在林暖身邊坐下道:“今天是老傅母親的生忌,從他回國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回傅家老宅!”
林暖對白瑾瑜點了點頭。
“傅家那個地方,還有傅家的人,小嫂子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雖然說是傅老先生和傅老太太都和老傅有血緣關系,但真論起來,關系還不如我們這些兄弟朋友近!”白瑾瑜把話給林暖說的直白。
正說著,急診醫生匆匆忙忙回來。
正好到林暖的號兒,白瑾瑜帶著林暖跟著進去,醫生摘下手套丟進垃圾桶里,視線隨意掃了一眼帶著口罩的林暖,問:“怎么了?!”
“咳嗽…”白瑾瑜把掛號單放在辦公桌上。
醫生擠了好多消毒洗手液一邊搓手一邊問林暖:“嚴重影響你睡眠了?!”
林暖輕微一怔,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影響你睡眠,你大半夜不好好在家休息睡覺跑急診來干什么?!”醫生語氣哭笑不得,“醫院空氣不好到處都是病菌,對你沒有什么好處,你看看這里都忙成什么樣了!”
林暖耳根發燙,站起身十分歉意道:“抱歉,因為陪著孩子來了急診,就想著順道過來看看咳嗽,明天就不用來了…”
醫生一聽林暖這么說,倒沒在說什么,抽了兩張擦手紙把手擦干凈,拉開椅子坐回去,擺手示意林暖也坐下,問林暖:“孩子怎么了?!”
“高燒…”林暖提到團團不免揪心。
“你嗓子疼嗎?!”醫生雙手擱在鍵盤上,問林暖的病癥。
“不疼就是有些發癢…”
開了藥,白瑾瑜看了眼急診室的情況,覺得急診室的確是忙了點兒,急診室主任年年申請讓醫院加派人手,可年年醫院都沒有批下來。
“呀!白醫生!”給林暖看病的大夫看到白瑾瑜忙站起身,看了眼林暖又看了眼白瑾瑜,一臉意外,“我都不知道白醫生這么年輕就有孩子了?!”
林暖:“…”
知道醫生誤會林暖是白瑾瑜的妻子,林暖忙解釋:“您誤會了,白醫生是我的朋友!”
白瑾瑜點了點頭:“您誤會了…”
醫生一臉恍然大悟。
“急診室的確是忙不過來,回頭我會和副院長說一說!”白瑾瑜說完笑著道,“辛苦你了,急診室忙,我們就不添亂了…”
“哪里哪里!”
從急診室出來,林暖看到門口有人身上有血捂著傷口痛苦呻吟,還有人疼得抱著肚子只喊醫生救命…
林暖越發覺得自己因為一個咳嗽大晚上來看急診,的確是搗亂!
取了藥,白瑾瑜把林暖送回病房,和傅懷安說了一聲任務完成,這才離開。
“醫生怎么說?!”
“不要緊,給開了點兒藥!”林暖摘下口罩,把藥擱在床頭柜上脫了大衣外套搭在沙發上,“其實我這個咳嗽真的不嚴重,你非讓我大晚上去急診看醫生,急診全都是特別著急的病人,就我一個人直挺挺坐在那里什么事兒都沒有還去找急診大夫,感覺特別不好意思…”
傅懷安小心翼翼從團團懷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給林暖倒了水,又看了醫生給的病歷和醫囑,認真盯著林暖吃藥。
傅懷安從美國回國內之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并且靠譜的家庭醫生,白瑾瑜又在醫院忙的分身乏術,所以家庭醫生就一直拖著沒有請,現在看來還是得請一位!
艱難吞下藥片,林暖含了一顆喉糖,肩頭一沉,傅懷安把外套給她披在了肩上。
林暖攥住傅懷安的大手,仰頭看了眼五官深邃的傅懷安,雙手環抱住傅懷安的窄腰:“這些年,你一個人帶著團團,孩子生病的時候都是怎么過來的?!”
傅懷安一手攥著林暖的肩膀,一手揉了揉林暖的發頂,沒吭聲。
“很艱難吧!孩子生病的時候,尤其是孩子還小不會說話的時候…”林暖用力抱緊傅懷安的腰。
“以后就不艱難了!有你…”傅懷安醇厚的嗓音帶著笑意。
林暖點頭:“恩!以后有我!”
他彎腰打橫抱起林暖,把她安置在一旁的陪護床上。
“團團點滴還沒打完…”
“放心!”傅懷安拉過被子蓋住林暖的腿,“我看著團團,你得好好休息咳嗽才能好,聽話!…”
傅懷安說三個字,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笑意的醇厚聲線簡直讓人骨頭都酥了。
林暖咬著下唇,眸色如春水,傅太太小臉兒白皙稚嫩的讓人想要咬一口。
“咳咳咳…”林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看向一旁的團團。
見團團睡得香甜,這才放下心來…
“快睡吧!”傅懷安給林暖蓋好被子,“你醒著一直咳嗽,也影響團團!”
“那一會兒團團打完點滴,你也上來瞇一會兒,你叫我我往里面挪一挪…”
傅懷安點頭,輕輕親吻林暖的唇角,沒想到林暖卻湊了上來,送上自己甜軟的舌頭…
嘴里還含著喉糖的林暖,嘴里全都是甜絲絲清涼的薄荷味。
傅懷安哪里經得住林暖這樣的撩撥,一手撐著林暖枕著的枕頭加深了和林暖的吻。
“咳咳咳…”
林暖偏過頭去咳嗽,打斷了兩人的吻。
傅懷安揉著她的長發:“睡吧!”
那一覺,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林暖睡得很沉…
隱隱約約轉醒,就見傅懷安單手插兜,握著電話的背影。
“那就轉告馬特·德尼羅先生,傅某隨時恭候,但要是再讓我知道他意圖接近我太太,馬特·德尼羅先生別說有沒有辦法完整的從海城走出去,就連能不能完整走出森華爾威酒店都是問題。”
傅懷安聲音不大,聲線低沉醇厚,隱隱透著著讓人懼怕的高深。
傅懷安說這話也有震懾對方的意思,傅懷安對李牧陽在海城的行蹤…要比李牧陽想象中更加清楚。
襯衫西褲筆挺的傅懷安,站在那里整個人透著內斂的威懾力,讓人不自覺畏懼。
馬特·德尼羅?!李牧陽!
林暖一個激靈,清醒了一大半。
她坐起身…
察覺到背后林暖有動靜,傅懷安不再多說,掛了電話,叫林暖洗漱吃早飯。
“團團已經起來了,在洗手間里刷牙!”傅懷安轉頭看了眼林暖,隨手把手機擱在桌子上,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解開外賣包裝袋,把早餐外賣盒打開,又問林暖,“皮蛋瘦肉粥,還是香菇雞絲粥?!”
林暖下床走到傅懷安身邊,在沙發旁坐下,仰頭,皺眉看向傅懷安…
他輪廓分明的下顎已經刮干凈,林暖隱隱可以聞到須后水的味道,不是傅懷安經常用的那個味道,應該是今天早上匆忙間,新買的。
傅懷安整個人顯得干凈清爽,除了眼底隱約可見的紅血絲之外,身上一絲不茍,看不出一夜未睡的樣子。
“李牧陽他跟到國內來,是想要對你不利嗎?!還是…”
林暖咬住下唇,另外一個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現在光是想到李牧陽這三個字,都覺得毛骨悚然。
她怕那個男人是沖著她來的。
“安心,這是在國內!”傅懷安唇角勾起,“他翻不出什么浪花來!頂多就是參加參加你會出席的節目。”
傅懷安話是這么說,可是現在的海城集聚了各路人馬,有的是人想要試探出“道德先生”是否在顧青城國內經常接觸的這幾個人之間。
不過,目前顧青城足夠強大,這些人暫時還不敢動手,都只是在暗中觀察。
“那要不然我給言姐說一聲,暫時我就不跟著《降魔傳》劇組到處宣傳了!”林暖小手攥住傅懷安的大手,神情緊張。
“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去,那我們就不去了,要是想去就去,就不要有什么顧忌,該怎么生活還是怎么生活,不要被李牧陽影響了,放心…有我!”
傅懷安慢條斯理對林暖說完,揉了揉她的腦袋。
傅懷安已經給林暖身邊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并不擔心林暖的安全!
林暖說她想要過那種最普通平淡的生活,林暖想要的傅懷安都會給,哪怕是一個假的歲月靜好。
林暖還想說什么,就聽到洗手間門被打開的聲音,團團出來還沒看到林暖起來,他一手扶著門框,墊著腳尖去夠洗手間的門把手關門。
包里手機振動,林暖拿出手機看了眼,是尤奈奈,接通…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傅先生,偏偏喜歡你》,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