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安單手撐著書桌,頷首。
“所以我想如果他們在我們行動小組動手之前出門,那么我們就在馬修斯的住處動手,我們手上有馬修斯住處的詳盡資料,很方便”
傅懷安點頭,示意小陸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個時候馬利修和雅迪眉敏在去ffid大廈的路上”小陸展開了城市交通圖,用簽字筆在幾條線路上畫了圈,“我們可能會在這幾條路線上動手這幾條從馬修斯住處到ffid大廈的路線狀況我們也很清楚”
小陸放下筆,站直身體接著道“可如果是在ffid大廈的話,您一個人進去等于兩眼一抹黑,所以我想,如果到最后是要在ffid大廈里動手的話,那么我可以先進去摸清楚里面的情況,然后您再行動,這樣您更安全一些”
小陸說完看向默不作聲的傅懷安,心中不免忐忑“先生,您覺得我的計劃可行嗎”
“你說的這個計劃時間上允許嗎如果時間上允許你進去了,卻被突如其來發生的意外絆住腳無法按時出來和我交換情報,我在行動的時候你也會被困在里面,那么當一切結束我走的時候,你有把握和我一起全身而退嗎”傅懷安慢條斯理詢問。
小陸沒法回答 傅懷安深邃的視線落在小陸臉上,看出小陸表情的僵硬,傅懷安撥開袖口看了眼腕表道“九點四十,你在ffid大廈樓下接應”
傅懷安這話是一錘定音。
小陸點了點頭,總比讓他待在酒店的好。
其實小陸何嘗不明白傅懷安這是擔心他的安全,就連小陸自己都覺得自己去了怕是會給傅懷安添麻煩,成為傅懷安的包袱。
“我會安排好的”小陸道。
傅懷安頷首視線從小陸臉上收回,道“把我箱子里準備好的資料貼在墻上”
小陸從傅懷安箱子里拿出資料時發現,傅懷安的資料里已經準備了ffid大廈樓的結構圖,比小陸準備的更加詳盡,上面有大量傅懷安的筆跡,想來在飛機上的時候傅懷安已經準備好了這些。
小陸耳根有些紅,把資料一張一張貼在墻壁上,覺得自己和傅懷安要學習的還很多。
從傅懷安準備的資料來看,傅懷安和以往一樣,打算盡量把事情低調處理,在所能控制的范圍內,把事情按照意外來處理。
舞會當天下午,傅懷安腕表顯示七點十七分,馬利修和雅迪眉敏還沒有出門,傅懷安預計會在路上或者是在ffid大廈動手,他把挑選好今晚所需要用到的武器裝進背包里,小陸突然慌慌張張推門進來。
“先生,我們的線人說雅迪眉敏和馬利修出門了”
傅懷安抬手看了眼腕表,七點二十五分 從馬利修住宅處到ffid大廈,傅懷安算過時間需要三十五到四十分鐘,那么就是說動手的地點會在ffid大廈。
傅懷安蹲跪在地上,穿著空調維修公司衣服,他一個背包跨在身上,把穿墻抓鉤發射器和滑索掛在腰后,帶上護目鏡對小陸道“樓下全都是監視的人,怎么從這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在ffid大廈樓下接應我,你自己想辦法”
小陸心跳的速度驟然快了起來,他鄭重點頭“先生放心。”
傅懷安走至落地窗前,用吸盤把已經劃開膠條的鋼化玻璃挪開,外面寒風霎時吹了進來,小陸胸前的領帶胡亂飛舞搭在他臉上,他半瞇著眼,見傅懷安單手抓住落地窗邊緣,身手敏捷的消失在墨西哥燈火璀璨的夜景中,他立刻放下手中手機,小跑過去把玻璃挪回原位。
傅懷安在凌冽的寒風中把卡釘潛入鋼化玻璃的金屬接縫中,在完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徒手向樓頂攀登。
所幸傅懷安所住的樓層離頂層并不遠,傅懷安很快便攀上頂層 只是,雅迪眉敏早有防備,在頂層也安排了兩個人看守,畢竟頂層是大平臺,人不容易在頂層躲藏。
傅懷安把卡釘扎進金屬縫隙之后,拽了拽,確定沒有i問題,才將腰間的安全鎖和卡釘相連接,拿起掛在腰后抓鉤發射器,踩穩,瞄準對面大樓露臺上的電梯機房,扣下扳機,傅懷安身后的滑索繩迅速減少。
拽了拽繩索,確定抓勾已經穿透電機房的墻壁,傅懷安把滑索這一頭固定好,解開安全鎖掛在滑索上松手,順著滑索迅速朝對稍矮的大樓滑去。
一到對面頂樓,傅懷安動作利落地收起所有裝備,拎著背包拉開天臺的門往樓下走。
傅懷安從酒店對面大樓光明正大拎著包出來,并沒有人注意,悄無聲息上了一輛空調維修公司的車,開車離開。
小陸放置好玻璃,見傅懷安已經離開,開始想辦法。
其實小陸不是不知道,以傅懷安的能耐等一切結束只身從ffid大廈離開輕而易舉,這次樓下接應的任務應該是傅懷安對他的一次考驗。
小陸心跳的速度很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撥通了世界銀行副總裁的秘書室負責新聞稿件的秘書艾麗莎的電話。
那頭電話很快接通 剛回到酒店放下背包的艾麗莎似乎很意外小陸會給她打電話,畢竟之前她向小陸頻頻示好,小陸總是禮貌的笑著并不接茬。
而且,如果是公事,小陸有副總裁特助的電話,怎么算電話也不應該打到她這里。
猶豫了片刻,艾麗莎還是接通了小陸的電話“嗨,陸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艾麗莎讓自己的語氣盡量聽起來稀松平常些,她走到水吧,拿過杯子擰開礦泉水瓶,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好意思艾麗莎,這么晚了給你打電話,今天晚上先生想要早點兒休息,所以我的時間空出來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艾麗莎送水杯到嘴邊的手一頓,一位男性邀請女性吃晚餐的意義是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