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光的室內。
蕭檸顫聲開口:“小舅舅,剛才在會議室——”
她想問,白夜淵和周蜜說了什么。
不過還沒等問出口,白夜淵搶先低笑著回答:“怎么,等急了?今天在會議室耽擱了太多時間,意大利這邊的分公司業務出了點問題。”
蕭檸被他話茬帶偏了,不由關心地問:“嚴重嗎?是藥廠還是…”
白夜淵撫了撫她的長發:“不是藥廠,是其他生意,被反壟斷組織的人抓住交易把柄要告我們。”
蕭檸:“啊。反壟斷法我了解一些,要不要我一起幫忙研究對策?”
白夜淵把她往懷里緊了緊:“沒事,不用。讓那群老家伙先去研究,每年幾百萬的律師費又不是喂狗的,都讓我的女人研究了,還養著他們干什么?”
蕭檸無語地撇了撇嘴:“多一個人多一份思路嘛。明天你把案子拿給我看看。”
還是忍不住關心他的事業,關心他的難處。
白夜淵不置可否,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她,而是捏了捏她臉頰:“不談生意上的事情了,白氏最近總是被官司找上門,我習以為常。你好好睡覺,女人要養足美容覺,何況你肚子里還有我的白大寶。”
一句“我的白大寶”,讓蕭檸鼻翼一酸。
小舅舅心里還是有她和寶寶的!
她脫口而出:“小舅舅,周教授上次又給我做了檢測,結果出來沒有?”
白夜淵手臂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隨即,沒有絲毫波瀾地回答:“不是早就出來,拿給你看了?”
蕭檸追問:“會不會有還沒測完的項目,要出補充結論?”
這次,白夜淵直接揉了揉她的長發:“哪有那么多項目要測?你自己也是醫生,每次產檢還不都是那幾種,沒事的,快睡覺。”
一句“沒事的,快睡覺”,直接把蕭檸的重重疑問,都給塞回了肚子里。
不,不是這樣的。
如果沒事,你今天為何與周教授討論那么久,甚至還神情嚴肅地提到了“打胎”?
蕭檸真的想戳穿這個男人的謊話。
可那又如何呢?
就算她問到他的臉上去,如果他真的不想說真話,也能輕描淡寫一句“我在和周晴討論別的女人”,就把她的猜疑打發了。
心,一瞬間酸澀到不行不行。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白夜淵這么失望過了。
或許是之前太過自信,太過堅定,覺得與他的關系已經修復到正常的男女關系,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信任和坦誠。
可,現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他根本就不想對她講真話!
他也根本不打算同她商量孩子的去留!
蕭檸死死咬著唇,才能忍住不哭出聲來,背對著白夜淵,把頭埋進了被窩里。
身后,白夜淵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哄著她睡覺:“乖,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就回帝國了…”
蕭檸沒有應聲。
她心中苦笑:來的時候是一家三口,回去的時候恐怕是分崩離析吧、妻兒殘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