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m國可能待不了多久。(w?)”
從醫院出來,顧淮一低聲跟云畫說道,“國內也忙,還有別的案子,這個案子對公眾來說已經結案了,只是內部還在追查,不忙的時候可以耗費一些精力,太忙的話,這個案子就要擱置了。”
云畫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不光是齊子衡,危險的還有你。”顧淮一說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那個兇手針對的就是你。他殺的每個人都跟你有關系,哦對了,你也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我,東山療養院的院長段辛海,跟你到底有什么關系?”
云畫依舊不言語。
顧淮一看著她,無奈地搖頭,“所以也不必問齊子衡為什么不肯說出兇手襲擊他的原因了,你看你,你都不愿意說出你跟段辛海的關系…”
云畫嘆了口氣。
顧淮一卻是笑了起來,“難怪剛才我問你如果你是他,你會不會隱瞞兇手襲擊自己的原因,你不回答…呵呵,我還說搞不懂齊子衡的想法,你還問我能搞懂你的想法嗎,感情就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云畫格外無奈,“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沒法說。”
“怎么叫沒法說?是因為你做了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一旦曝光你和段辛海的關系,你就也會被牽連?別的我想不到還能因為什么!就跟齊子衡一樣,我也想不出他為什么不肯說兇手襲擊他的原因,他明明說自己不認識兇手,不認識的話能有什么交集?又有什么不能說的?我也真是弄不懂了!”
云畫無奈地搖頭,正想說什么呢,卻忽然心中一凜,有一個奇奇怪怪的念頭,在她心底冒了出來。
一閃而過的念頭,快得讓她有些抓不住,再去仔細想的時候,又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所以說人的大腦就是這么神奇,有時候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快得連自己都抓不住,再仔細去想卻也想不出,而這個怪念頭說不準什么時候,等你不刻意去想它的時候,它又忽然冒了出來。
云畫也覺得這個念頭對自己很重要,可是越著急越是想不出。
回了酒店,顧淮一用視頻跟國內的同事核對其他案件信息,云畫則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學習。
她時刻謹記著,自己還要高考,而現在距離高考,已經只有3個月的時間,她想不靠游泳特長生特招,正常考試進入自己喜歡的學校的話,就必須好好學習。
其實刷題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能夠讓她摒除雜念專心致志。
然而,刷數學題英語題都沒什么,就是一刷語文題,她就有些胸口悶。
“所謂‘被遺忘權’,即數據主體有權要求數據控制者永久刪除有關數據主體的個人數據,有權被互聯網遺忘,除非數據的保留有合法的理由…”
讀這篇現代文閱讀的時候,云畫腦海中就只有四個字“被遺忘權”,而且最關鍵的是,她腦海中所想的“被遺忘權”和人家原文中的意思,壓根兒半點兒邊都不沾。人家說的其實是互聯網大數據下的個人隱私問題,而她想的是什么?
她想的是,她和薄司擎,算是誰對誰行使了被遺忘權?
一篇不算太長的現代文,她讀了好半天,始終沒辦法把腦子里不斷攪合的各種念頭給清理出去,以至于她的注意力嚴重不集中,文章讀了好幾遍了,腦子里都還沒有一點兒概念。
然后再往下面看詩歌,題醉中所作草書卷后(節選)陸游。
胸中磊落藏五兵,欲試無路空崢嶸。
酒為旗鼓筆刀槊,勢從天落銀河傾。
端溪石池濃作墨,燭光相射飛縱橫。
須臾收卷復把酒,如見萬里煙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