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抬手敲門,“叩叩叩”,敲門聲很有節奏,凌厲強勢,“沫兒,快點把門打開!”
里面沒有回應聲。
顧墨寒英俊的五官上還沾著寒冷的雨滴,這使得他的輪廓看起來十分冷硬,“沫兒,乖,把門打開,你知道的,這扇門擋不住我的。”
里面還是沒聲。
顧墨寒斂了斂俊眉,胸膛開始起伏,這時霍北辰將一把鑰匙拿了過來,“二哥,鑰匙來了。”
顧墨寒接過鑰匙,迅速打開了房門。
房間里一片漆黑,沒開燈,顧墨寒拔開長腿走了進去,柔軟的大床上空空的,沒有人。
唐沫兒呢?
顧墨寒那雙犀利如鷹隼般的狹眸在房間里掃了一圈,然后定格在一個昏暗的角落里。
一小團身影縮在角落里。
“啪”一聲,顧墨寒打開了房間里的壁燈,看清眼前的一幕,他黑色的瞳仁驟縮。
女傭已經給她換了一件干凈的白裙子,現在裙子上沾著血,一把小刀丟在地毯上,她右邊纖細的皓腕無力的垂在地毯上,皓腕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一攤血像小溪般蜿蜒開。
她竟然用刀割破了自己的皓腕。
她另一只纖臂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膝,將小臉埋在自己的膝蓋里,長長的秀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她整張小臉,她那樣寂靜,毫無生機的坐在角落里。
霍北辰看著這一幕整個人一震,突然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緊緊的縮了起來,很疼。
這種感覺太過于陌生,以至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顧墨寒緩緩走上前,然后蹲下身,他伸出一只大掌用力的按住了女孩流血的傷口,血是熱的,她的身體是冷的。
像寒冰一樣,毫無溫度。
眼眶一點點的落在猩紅,顧墨寒看著她,她就像是一個摔在地上的瓷娃娃,碎了,麻木了,讓他不敢碰。
骨節分明的大掌顫抖的伸過去,扣住了她的后腦勺,他將她輕輕而用力的摁在了自己寬闊冷硬的懷里,“沫兒,沫兒,你怎么了?”
唐沫兒太疼了,相思子毒性很烈,她扛不住。
所以她找出了一把小刀,將自己的手腕割破了。
看著那些鮮血從自己的皓腕里流出來,她大腦的意識也在一點點的抽空,她發現自己感覺不到疼了。
沫兒。
沫兒。
是誰在叫她?
這道嗓音好熟悉,那么低沉富有磁性,她腦海里就閃過三年前初遇的那一幕,她撞在他懷里,他第一句話是我不認識你。
其實她在想,如果當時她沒有纏上他該多好,她會想出其他辦法脫險的,這樣,她就不會弄丟了自己的心。
這樣,她就不會傷的這么重。
唐沫兒動了一下冰冷的身軀,然后所有感官里都在叫囂著痛。
她在男人的懷里痛哼了一聲。
聽到這聲,顧墨寒大口大口的呼吸,男性喉結上下滾動,他重重的斂上俊眉,用力的將她抱懷里,此刻他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這一生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寫,但是剛才那么一刻,他是那么的害怕。
他怕自己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