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些風言風語怎么傳出來的,說什么徐軍長和太太感情不睦常年分居。
說什么周家那個私生女長的不好看性子也不好,私生活不干凈,徐軍長厭惡她至極,早晚要離婚。
若不是方才她在最前面,遠遠看到了徐慕舟和周念下車那一幕,她也深信不疑。
但是現在,讓她相信徐軍長夫婦關系不睦?呸,打死她都不相信!
就算徐軍長在人前演戲,為了保持夫妻之間的體面,可那些小細節也騙不了人。
徐太太剛下車,許是穿著高跟鞋,一下沒站穩,給她開車門的副官下意識的要伸手扶,徐慕舟一把就把她給拽到了自己懷里去,那副官都傻眼了。
她自己也是過來人,她會看不出來徐軍長的反應是什么意思?
他對自己太太,絕不是外界所傳的那樣。
呵呵,今晚怕是這些各懷鬼胎的人,一個一個都要掃興而歸失望透頂了!
再說了,徐太太那樣艷光四射的美人兒,徐軍長又不是瞎子,憑什么不喜歡不疼著寵著?
徐慕舟穩穩的扶著周念的腰,甚至還配合了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向那燈火通明的會場中心走去。
周念這是第二次穿高跟鞋。
第一次是在她和徐慕舟的婚禮上。
她很不習慣,好幾次都差點摔了,但徐慕舟自始至終都冷著臉,好像就禮節性的扶了她一次,又很快收回了手。
婚禮結束周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腳上也磨破了幾處,疼的鉆心,以后就再也沒碰過高跟鞋。
這第二次穿,也十分的不熟練。
“對不起…”周念明顯感覺到徐慕舟放慢了步伐走的很不舒服,他向來是大馬金刀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走路也是疾步如風,但現在,卻因為她的緣故,走的慢吞吞的,步子都邁不開。
“好好走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徐慕舟也有些后悔,不該讓周念穿這樣高鞋跟的鞋子了,他看著都有些提心吊膽的,這要是不小心摔一跤扭一下,怕是都要骨折。
周念這條紅裙子,是必定需要恨天高才能撐起來的,為了漂亮和氣場,也只能豁出去了。
“嗯,我會小心的,絕不會摔跤,絕不會給你出丑的…”
周念捏了捏拳頭,自己給自己鼓勁兒。
反正無論如何,就算是咬碎牙根也要撐完全場,絕不能讓徐慕舟丟臉。
徐慕舟看了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
整天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顧英男擎著酒杯,和陳默宋小山幾個人一起站在落地窗前。
眼前人影攢動,無數人都爭先恐后的想要早點看到徐軍長這個傳說中的太太,畢竟,周念從未曾在帝都正式亮過相,眾人自然都對她十分的好奇。
顧英男實則也是好奇的,只是她不屑于表現出來。
他們這些人和徐慕舟的關系是非同一般的,她當然不會把自己和那些胸大無腦的花癡女們都擺在同一個水平上。
再說了,就算徐慕舟的太太真的生的很漂亮,那又如何,在顧英男看來,也不過同樣是花瓶而已。
宋小山走過去,和顧英男輕輕碰了一杯:“英男,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都沒放下過吧。”
宋小山曾追過顧英男,但被拒絕,宋小山如今有妻有子,日子也過的很不錯,但顧英男,總像是在他心里扎了一根刺。
顧英男低頭淺淺啜了一口酒,目光漸漸璀璨堅定:“小山,應該說,我從來都沒有放下,也沒想過放下。”
“那你當初為什么嫁給那個鬼佬?”
顧英男擎著杯子的手指驟然緊縮,指節都捏的發白,許久,她方才抬頭漫倦的對宋小山一笑:“私人感情,無可奉告。”
宋小山輕笑了笑:“英男,我知道我沒資格勸你,但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還是想要勸你一句,算了吧。”
“為什么?”顧英男桀驁望著宋小山:“為什么算了?我錯了一次,我不想再錯了!”
“可是他已經有太太了。”
“那又如何,那個女人配不上他!”
“但他娶了她。”
顧英男緊緊抿著嘴唇,正要開口,她瞳仁倏然收緊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前方不遠處,那一對攜手而入的璧人身上。
宋小山悲憫的望著她,心里忍不住的輕嘆。
顧英男沒有知覺的咬緊了嘴唇,她的目光,一直都膠著在,徐慕舟攬著他太太細腰的手臂上。
她看得出來,那不是虛假的表面功夫,也不是在人前演戲,徐慕舟的身子和那個女人貼的很近,他的姿態,是一種下意識的小心護著的姿態。
顧英男修過心理學,也學過人類肢體語言所代表的各種涵義,因此,她連欺騙自己都不能。
更何況,還有他太太身上那條紅裙子,顧英男怎么會忘記呢?
就在兩個小時前,她還曾想買下這條裙子,可店員說,這裙子已經被人買下了。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竟會真的是徐慕舟買下來,送給他的太太的。
陳默和江淮安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眼中探尋到了一個訊息。
那就是,他們之前所知的那些消息,傳言,根本都是錯的。
原本的那些嘈雜聲,議論聲,漸漸消弭,歸于一片沉靜。
人群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徐慕舟一身威儀軍裝,挽著烏發雪膚紅裙動人的周念,緩緩走到會場的中心,站定。
周念感覺到了周遭各色各樣的目光,滾燙的,灼燒的,嫉妒的,形形色色。
她卻奇異的忽然不再緊張了,實則剛才快要進來時,她還覺得自己緊張的不行,全身都在發抖。
但這一刻站在這燈火輝煌之下,她卻覺得心跳忽然就平復了下來。
徐慕舟的手掌握著她的腰,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邊,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會護著她,有了這個認知,她忽然就不怕了。
徐慕舟的講話十分簡短精煉,講話結束之后,他自有應酬,周念身為他的太太,當然是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