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覺得這條裙子也很漂亮,但是她心里,還是更喜歡之前那條酒紅色的。
如果讓她自己選的話,她一定會選那條酒紅色的。
畢竟,女人的青春也就那么幾年,難不成等到人老珠黃身材變形了再去穿性感漂亮的衣服嗎?
但是周念卻不敢把這話說給徐慕舟聽。
這個男人實在是小氣的不行了。
化了妝,又做了頭發,周念整個人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顧盼之間頗有神采,而且因著她皮膚雪白發亮的緣故,這正紅色的裙子并未壓住她,反而襯得她越發光彩奪目。
她平日里經常素顏或者淡妝,這次稍稍化了有些濃艷的妝容,竟是很有幾分大佬女人的氣場。
就連徐慕舟都多看了她好幾眼,趁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在她耳邊十分曖昧的夸贊了一句:“徐太太今晚十分美艷動人啊…”
被人夸贊自然心情好,周念亦是嘴甜的回贊了一句:“徐軍長今晚簡直帥翻了!”
帥翻了是什么意思?
徐軍長蹙了蹙眉,怎么聽起來不太像是夸他的好詞呢。
今晚是徐慕舟的主場,厲慎珩夫婦十分貼心的沒有親自前來,以免搶了徐慕舟的風頭,但卻派了周從和夜肆過來慶賀。
徐慕舟的悍馬八點鐘準時停在了慶功宴的會場外。
而此時,會場內幾乎所有人,都在或焦灼或期盼各懷心思的翹首盼著徐慕舟夫婦的到來。
姜如也有些心神不寧,她沒想到帝都這么多世家都盯上了徐慕舟。
今晚的慶功宴,幾乎帝都一半數得著的門庭,有適齡千金的人家,都想盡辦法的出席了。
姜如的相貌并不是最出挑的,如果她有姜煙那張臉…
姜如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心里不免發堵的慌。
但轉念想到姜煙那小賤人根本沒資格來這樣的場合,這會兒八成還在拘留所里蹲著,姜如的心情立時又好了起來。
不管怎樣,這輩子姜煙名聲臭了,長的再漂亮也沒用,有錢有地位的人家根本不可能讓她進門,男人也不是傻子,會娶個人盡可夫的公交車進門,所以,姜煙還是不如她,這輩子都不如她!
“來了,來了…徐軍長和太太已經下車了…”
“真的?徐軍長和太太一起來的?”
“你們看到徐太太了嗎?長的什么樣兒?”
廳內宛如炸開了鍋,太太小姐們相熟的湊在一起,紛紛議論著,目光卻盯著巨大的金色旋轉門,不錯眼的看著,生怕錯過什么好戲。
白樺也有些緊張,拽著姜仲遜的衣袖低語:“不是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常年分居嗎?這怎么還一起來了…”
姜仲遜也有些煩躁,“感情再不好也是夫妻,這樣的場合,徐軍長總不好一個人過來…徐太太在帝都呢,不帶著來,豈不是落人話柄?”
白樺就嘀咕了幾句:“可那也犯不著給她臉面啊,早晚都要離婚的…”
白樺一邊說著,一邊又拉著姜如,細細的檢查女兒的禮服和妝容,確定沒有任何瑕疵,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她看來,女人的相貌并不是最重要的,雖然男人都愛美色,但是最后娶進門的那個,一定是最適合做妻子的。
尤其是豪門世家,更看重的還是女人的性格和家世。
而白樺很有自信,姜如這樣文靜乖巧的女孩子,一定會很討長輩的歡心,而男人也會覺得,這樣的女人適合娶回家去。
“別緊張,盡量落落大方的,待會兒肯定很多人上桿子往上貼,你一定不要自亂陣腳,見機行事,第一印象一定要好,哪怕沒能有更進一步的接觸,也要讓徐軍長記得你,想起你時想到的都是優點…”
白樺一一叮囑著,這可都是她半輩子的心得,今日全都不保留的傳授給了親生女兒。
若不是她深諳此道,也不會把姜仲遜的原配太太,當年那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沈函君給生生的斗敗,活活氣死,然后她跌破眾人眼球的以二嫁還帶著一個女兒的身份,成功嫁給了姜仲遜,做了姜太太。
甚至,姜仲遜當年和原配太太結婚時,因著出身微末還未發家的緣故,沈函君十分體貼的沒有要婚禮,就請了幾個朋友至親吃了飯,就把自己嫁給了姜仲遜。
而到白樺嫁過來時,姜仲遜已經靠著沈函君的娘家發了家,甚至生意做的比沈家還大了,因此婚禮就辦的特別隆重風光,而也因著這場婚禮,沈家老爺子本就因著獨女早逝纏綿病榻,更是連氣帶怒,一命嗚呼了。
姜煙的病,就是在外祖父逝世時得的。
姜仲遜不覺得姜煙可憐,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卻反而覺得姜煙的性子變的十分乖戾刻薄,動輒就把姜家鬧的一團糟,白樺和姜如受了很多的委屈,因此每次只要有事,都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姜煙痛罵一頓,后來,甚至在姜煙快成年時,在白樺的攛掇下,把姜煙送到精神病院住了整整半年,等到后來姜煙得以從精神病院出來時,整個人都變了,她搬出了姜家,開始廝混在無數男人之間,抽煙酗酒打架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名聲臭不可聞。
姜仲遜被氣的半死,白樺和姜如私底下卻都高興的快瘋了,還有什么事,能比看到自己丈夫原配所生的女兒變成人盡可夫的公交車和女表子來的讓人心里痛快呢!
白樺這三四十年,可謂是順風順水,得意無比。
因此她很有信心,姜如也會嫁入一個豪門世家,也會成為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
她們母女倆,這輩子都要享盡榮華富貴,壽終正寢,然后讓那沈函君母女兩個,一輩子被狠狠的踩在臭水溝里,永遠不能翻身。
“來了來了…”
“我看到徐軍長的太太了…”
“什么?你看到了?長什么樣兒?好不好看…”
“…你們待會兒自己看吧。”
那個看到徐慕舟和周念的貴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拉著自己的女兒退到了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