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疼的難忍,她想要狠狠的推開他,想要徹底決絕的分開,可那些過往,都在心頭浮翩。
“瑾瑜,你走了我怎么辦?你就舍得把我一個人留在這?”
“瑾瑜…別走,是我不好,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太在意你,是我一直都無法釋懷那些男人對你的愛慕,瑾瑜,我娶了你,可我的心也不安,你知不知道我多愛你,我想要你的一切,都是完全屬于我的…”
“那我對你的感情究竟如何,難道你就不明白?”
謝瑾瑜的眼淚終是緩緩落了下來:“這么多年了,我心里到底裝著誰,我愛的是誰,難道你不清楚?”
“那些人,他們都是家世赫赫,人中龍鳳,姓慕的那個和你從小相識,兩家世交,姓李的那個也是功勛之后,更不要提那個姓厲的…你知不知道我當年有多怕,我多怕你被搶走了…瑾瑜,如果不是太愛你,我怎會這樣嫉妒到發狂失控,說出這些無恥的話來傷你的心…”
虞君謙緊緊的抱著謝瑾瑜,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入懷中來,謝瑾瑜緊繃僵硬的身子終究還是一點點的軟了下來。
她伏在虞君謙的懷中,漸漸哭的泣不成聲:“虞君謙,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過分?我剛才真的想要和你離婚,我真的不想和你過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瑾瑜,你剛才說出離婚兩個字,我整個人都傻了,我們做了半輩子的夫妻了,這是第一次,我把你傷成這樣,氣成這樣…”
虞君謙驚魂未定,緊緊抱著謝瑾瑜,此時心中滿滿都是失而復得的狂喜和后怕。
謝瑾瑜這樣外柔內剛的性子,如果真的鐵了心要離婚,他也毫無辦法。
在越老越犯渾的老太太和自己溫柔善良美麗的結發妻子之間,虞君謙的心還是偏向妻子的。
只是a國男人愚孝的世俗觀念,是深深扎根在骨血里的,虞君謙再怎樣不喜虞老太太如今的行事作風,也得將她擺在家里供著。
畢竟,從總統先生到厲家,都是如此,秦家和厲家的老太太,都是被兒子們榮養著,十分的孝順尊敬。
虞老太太慣常拿這些來說道他和瑾瑜。
只是她怎么就不想想,她的行事作風和那兩位老太太又怎么能比?
虞君謙哄了妻子回去,又親自服侍著謝瑾瑜洗了臉,老夫老妻了倒是難得的浪漫了一回,虞君謙抱了妻子回房間,又哄著她睡下了,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睡夢中,謝瑾瑜的眉頭也微微的皺著,虞君謙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一席話,心中也懊悔不已。
但那阮靜微實在與她年輕時眉眼太過肖似了,他心中這個疑竇扎下了根,竟是再也拔不出來了。
虞老太太伸著脖子等到快天亮,也沒把兒子給盼來。
反而前院也安靜了下來,虞君謙夫婦住的那棟小樓,關了燈,悄無聲息的再沒有任何熱鬧傳出。
虞老太太不甘心,又打發了幾撥人去找虞君謙。
最后終于得了一句回話:“老太太如果真的覺得閑的無聊的話,就回老家住些日子,老家的親戚朋友都惦記著老太太呢…”
虞老太太氣的當即要砸床頭的花瓶,拎起來又不舍得,換了個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翻來覆去將謝瑾瑜咒罵了一通,方才氣哼哼的睡下,第二日就鬧騰的整個虞家不安生,說自己犯了老.毛病,快活不成了。
謝瑾瑜依舊不曾出現,虞芳華貼心的守著老太太,忙前忙后。
虞政委倒是過去了一趟,虞老太太看起來是有點憔悴,但大約是因為昨夜鬧騰的厲害沒睡好的緣故。
他不曾多說話,盯著醫生診治完,問清楚了結果——虞政委態度不虞,醫生也不敢夸大其詞,老老實實說了老太太的病癥,不過是沒休息好才會頭疼。
虞政委就叮囑了老太太這邊的傭人好好伺候著,既然身體不好頭疼,就留在家里靜養,天氣冷又要下雪,就別出來了。
虞老太太當即氣的要發飆,虞政委十分溫和的對母親說道:“我昨夜夢到爺爺托夢給我,說留在老家無人照拂,太冷清了,想讓兒孫回去守墓,您若是在帝都待的無聊了,不如回去盡盡孝心。”
虞老太太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虞政委卻已經溫聲叮囑了傭人,轉身離開了。
“奶奶…”虞芳華握著老太太枯皺的手,眼淚緩緩淌了下來:“芳華將來還要依靠奶奶,奶奶您可千萬不能走,您走了,芳華怎么辦啊…”
虞老太太看著孫女哭的紅腫的一雙眼,不由心疼萬分:“我可憐的芳華…”
“她現在覺得我一無是處,滿心只喜歡那個阮靜微,奶奶,阮靜微搶走了我的姻緣,現在,又想搶走我的父母…您要是走了,芳華就再無靠山了…”
“她想都別想!小門小戶出來的小賤種,我看著她妖妖道道的樣子就和你媽年輕時一樣,這種女人最會勾搭男人,你這傻孩子怎么會是她的對手?”
虞老太太抱著孫女,心頭發狠;“奶奶不走,奶奶還要看著我的乖孫女嫁個如意郎君呢,她想登堂入室到我們虞家來,呸,我老太婆第一個撕了她!”
“奶奶…您也覺得她和我媽有點像嗎?”
虞芳華抬起一雙淚蒙蒙的眼瞳望著老太太:“奶奶,我這些天聽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如果,如果我不是您的親孫女,阮靜微才是…”
“不可能!”
虞老太太想到那張秀美嬌弱的小臉,簡直和她的心頭刺一模一樣,她就忍不住的怒火中燒。
家里有一個妖精已經快要把她氣死了,再來一個,她老婆子真的可以直接去陰間伺候公婆了。
“奶奶,萬一爸媽都喜歡她,想要認她做個干女兒什么的…”
“想都別想!”虞老太太氣的連連粗喘,“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想再弄回來一個妖精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