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驟然用力,靜微被他扼住脖子抵在墻上,她看到他細長眼角處生著小小的一顆淚痣,在他這樣猙獰暴怒的神色之下,那淚痣卻顯得越發清晰起來。
她不知道她怎么還有閑情雅致去關注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可當那顆淚痣在她的視線里逐漸清晰,而他唇間滾燙的氣息席卷而來時,靜微終是清醒了過來…
“不過,在你去做花肥之前…我怎么也得先睡了你,要不然,我豈不是白挨了這兩個耳光?”
玄凌張嘴咬在她的唇上,他口腔里彌漫的血腥味和她唇上的血交纏在一起,越發催動著他情.欲勃發。
“玄凌…你若是男人,就干脆點,直接殺了我吧。”
靜微艱難的開口,他扼住她的頸子,她幾乎要無法呼吸,一句話一個字,都說的艱澀無比。
“比起奸淫一具尸體,我自然更樂意睡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玄凌話音落定,溫涼手掌沿著她裸在外面的肌膚緩緩滑向她纖細腰肢:“微微寶貝兒…你怎么就這么不懂男人的心呢?”
“少主…”
忽然一聲急促的輕喚,驟然響起在廳外。
玄凌此時被人打斷好事兒,當即動了怒,揮手將旁邊博古架上的青瓷瓶揮落在地,他松開手,回頭看向廳外,卻是他的心腹下屬,正低了頭焦灼不安的立在外面。
“阿蘭阿彩。”玄凌臉色冷凝含霜:“把她給我收拾干凈綁到我床上去!”
“是,少主…”
阿蘭阿彩嚇壞了,不敢違拗玄凌,慌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了靜微:“小姐,您先回房間吧…”
靜微唇上染著血,臉色卻是紙一樣慘白,她甩開阿蘭阿彩的手,開口,聲音嘶啞:“玄凌,我要去找他。”
玄凌回身看了她一眼,薄唇勾了一抹笑出來,他抬手,衣襟拂過靜微面龐,視線里他俊魅的臉忽而模糊而又渺遠起來,似有一股奇香驟然襲來,靜微眼前一黑,整個人神志不清的軟軟向地上倒去,阿蘭阿彩趕緊扶住了她。
玄凌轉過身去,邁步走到廳外,“發生什么事了?”
“厲,厲慎珩他沒死…”
下屬的聲音有些惶急,玄凌淡漠的抬了抬眼皮,一笑:“他若是那么輕易死了,我搶了他的女人也沒什么樂趣。”
“人現在在哪?”
“還在沼澤那里…他的下屬,倒是走的走,傷的傷…”
玄凌冷笑一聲:“他倒真是命大,行吧,爺就去親自會一會他。”
誤入這一片沼澤之時,厲慎珩一行人就察覺到了異樣。
地圖殘缺不全,他們到最后完全是靠著直覺在雨林里四處亂找。
好容易出了雨林,卻直接闖入了這一片沼澤。
當他們想要原路返回之時,那些嗅到了生人氣味兒的鱷魚,已經在淤泥沼澤中四面而來,幾乎將他們所有生路都截斷了。
而厲慎珩因為胸前的傷口發炎潰爛流血不斷的緣故,更是成了被鱷魚攻擊的首要目標。
一行六人,陸遠此時毫無戰斗力,周從和夜肆都能獨當一面,而另外兩人相對薄弱一些,卻也暫時勉強能自保。
變故就出現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侯。
一行人都精神緊繃體力消耗到了極致,火堆也漸漸有了熄滅的趨勢,暗夜里,仿佛能看到那些餓極的鱷魚眼中冒出的綠光。
當有一只終于按耐不住從火堆的暗影里偷襲而來就要一口咬住厲慎珩的腿將他拖入沼澤里去時…
已經疲累至極的周從及時發現卻也來不及用火把驅趕,情急之下他飛身撲過去,生生將自己一條腿送入鱷魚口中,又順勢將厲慎珩推到了夜肆的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