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人。
正是司老爺子。
他盼自己的孫女回來,盼了二十年。
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她的模樣,聽聽她的聲音,看她是不是瘦了,問她過得好不好,他就倒下了。
而且.......還是倒在他的寶貝孫女最需要他的時刻。
“老爺子......”
頂級世家的眾家主當初是親眼看到司老爺子中毒倒下的,而且還是封疆無解的毒藥,現在親眼目睹老爺子活過來,著實震驚。
紛紛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道:“老爺子,你真的醒了,真是慶幸啊。”
“現在不是司語是不是您孫女的問題,而是她做了那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親手啊!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司語現在可以為了公司的利益殺了司家主,以后,就可以為了繼承位置而殺了您!老爺子你清醒清醒吧,那是個毒瘤!”
司老爺子聽到這些口口聲聲支持死刑的話。
卻是忽然沉聲笑了:“你們支持死刑,只是因為那是我的孫女,不是你們的孫女。”
“我不管她在你們眼里是什么樣的。”
“我只知道。”
“在我這個老頭子心里,司語,就是最好的。”
“其它的話我不多說。總之,你們想動我的孫女,除非我沒了命!”
司老爺子昂首挺胸,帶足氣勢地站起來。
他真的老了。
今年已經八十好幾,可能再過段時間,就會撒手離去.......
他舍不得司語,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對抗司家這群惡狼。所以這一場審判,他來了!
“司老爺子。”
“這里是審判大廳,并不是你講兒女情長的地方。司語犯了錯,就應該受到相對應的懲罰。”審判官大公無私地冷聲道。
“小主。”
“您說呢?”
那些不贊同的聲音一道接著一道。
權謹不言不語地坐在那,就仿佛沒有聽到這些聲音一樣,這一場審判,權謹沒讓司語到現場來。
因為她知道。
司語絕對不會讓她為難。
權謹低著頭,還沒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就能聽到她那不容反抗的嗓音:“如果我說,司語我保定了呢?”
一時間。
全場都寂靜下來。
司家長老早就猜到權謹會是這樣的回答,鼓起勇氣道:“小主,你難道真的要為了私人感情,讓司語無罪釋放嗎?”
“你那樣做,對得起信任你的那些人嗎?對得起公正嗎?”
“就連蘇依都知道以大局為重,您難道還不清楚,司語一旦釋放,封疆這條規矩就將是廢規嗎?!”
各種不贊同的言詞,都朝權謹撲面而來。
官肆最聽不得對權謹不好的話,他一巴掌就拍在桌面上:“瞎嚷嚷什么?難道蘇依以大全為重,我妹子就必須公正無私嗎?”
“事情沒有發生在你們身上。”
“你們永遠都會站在至高點,用公正善良、為人著想的說法,去強求別人該怎么做,要怎么做。”
“我踏馬就不信,如果要被處死的是你們最親的人,你們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媽了個......#!”
說著說著。
官肆就暴了一句粗口。
權謹就沉默地坐在那。
無喜無怒的樣子,總能給人一種威攝力。
“嘩地。”權謹忽然站起身來。
她雙手撐在桌面,黑若寶石的眸子掃過全場,說了一段曾經在華國聽到過的話:“誰覺得我應該批準死刑的,站出來。”
半晌,都沒有動靜。
權謹沒摧促,神色平靜地等!
等到良久,才有一個男子緩緩從位置上站起來:“小主,您身為封疆的主宰,不應該偏坦司語,死刑才是她最好的后果。”
權謹目光直視前方。
威嚴冷淡地朝站起來的男子,無聲地輕笑了聲:“我曾經在低等國家的一篇報道上,看到過一段視頻對話。”
“是位記者,采訪了一位先生。”
而接下來。
是權謹身后方的大屏幕里,早已經準備好投影的一段對話。
記者:‘我看有很多人在網絡上評論,控拆有錢人明明有花不完錢,為什么不捐款?”
“我想問問先生,如果你有一百萬現金,會全捐給山區嗎?’
先生:‘當然會。’
記者:‘如果有一千萬呢?或者一個億呢,都會一分不剩地捐給山區嗎?’
先生沉默了會:‘肯定會,一分不剩。’
記者:‘那如果您有一套價值一百萬的房子,你愿意捐給山區嗎?’
先生立即搖頭:‘那不會。’
記者:‘為什么?’
先生擰緊眉頭,語氣有些凝重地說:‘因為我真有一套價值一百萬的房子。’
這就是屏幕上方,倒印在眾人眼前的一段對話。
權謹不知道眾人有沒有看過這樣的一個段子,但是這種事情,在現實生活中數不勝數。
權謹那清冷壓迫的目光掃過全場。
看著沉默的司家眾人、子民、以及在場每一個人,帶有點諷刺微笑地說:“因為坐在封疆主位的人,是我,并不是你們!”
“因為被關押在審判地牢里的人,是我要護的人,我才是這封疆的主宰。”
“因為蘇依她屁都不是,毛都沒有,憑什么不敢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