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到滿是灰塵的地面,前方火力反擊讓他們連頭都沒有辦法抬起,代號“二十六”的實習特種兵緊緊壓低頭部,高挺的鼻尖都壓抵著地面,呼吸間全都是讓嗓子眼澀緊的灰塵。
“趴緊,別抬頭!”
身邊傳來屬于青鳥的清冽聲,很穩,不見并點慌張,仿佛面對的不是槍林彈雨,而是訓練所用,一定范圍內沒有什么殺傷力的空包彈。
她太冷靜的,冷靜到和身經百戰的老兵沒有區別。
感覺到火燙火燙彈頭從身邊擦過的二十六號很想問問她,是不是經常執行類似任務,所以,一點兒都不曾害怕?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青鳥秒殺他們三十名男兵時好像還是一名大一軍校生,算算時間,這會兒她還是一名軍校生。
身為軍校生的她到底怎樣做到面對擦頭而過的子彈,還能一如即往的冷靜呢?
趴緊頭,嘴角邊露出苦笑的二十六號有些胡亂想著,他覺得自己需要找點事情想想才成,不然…聽著實彈聲,他心里真有點發毛。
天天想著要上戰場,要和真正的敵人干一場,天天以為自己上了戰場必定是位曠世大英雄,天天這么想著,做夢都這么想著。
然而等到真正上了戰場,才知曉所謂的英雄夢不過是好日子過多了,有精力瞎想的白日夢。
上了戰場沒有英友雄夢,有的只是想著怎打敵人打敗,想著怎樣活著回去。
如今他算明白為什么隊長說他們這群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真正殺過敵的“實習兵”沒有資格叫他“隊長”。
明白過來只有真正上過戰場的兵,才知曉活著有多么艱難。
火力依舊很猛,猛到葉簡、織雀、白鶴三位老兵都被密集子彈打趴到一動不動,織雀與白鶴一起,兩人身后是“十八”“十六”兩名實習兵,葉簡、二十六號則在織雀、白鶴另一側,三拔人呈三角形分形。
十八、十六兩人守著兩個口子,發現東突分子從后面摸默過來,架起手中步槍朝著飛奔而來的黑影打出一梭子彈,頓時傳來數聲沉悶倒地聲,數道前進的黑道倒下三人,還有幾個趕緊閃到角落里,再到舉槍還擊。
他們兩人等同斷后,負責另一個點的二十六號這會兒和葉簡一起,都被前方一點方向兩個火力點壓制到無法動彈。
再不動彈,已經深入火攻的織雀、白鶴兩人會有危險。
葉簡緊了緊手里仿制的步槍,低聲對一動不動的二十六號道:“得把一點方向兩個火力點解決才成,你掩護我。”
“我數三聲,你向一點方向兩個火力點盲打,切記別抬頭,全程盲打!”
聞言,二十六號心里驚到狠地一跳,又不能輕易抬頭的他壓緊嗓子眼,繃著聲音道:“子彈這么密集,怎么沖?!”
這么沖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心里想著,嘴里卻不敢說出來。
葉簡笑了笑,很輕松道:“所以才需要你的火力壓制,你手里是九五自動步槍,連續射擊的性能不錯。你來壓制,我來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