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袁紹,集中全部兵力南下,鋒芒直指官渡,其意為何?
就是因為當時的許都中居住著漢朝的天子劉協。
而說句實在一點的話,從一些真實情況來看,劉協才是袁紹和曹操成為最終對手的重要因素。
在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前,袁紹根本就沒把曹操放在眼里,他認為自己的這個附庸一定會永遠的被自己壓制住的。
但直到曹操挾持了天子之后,可以對諸侯發布詔命,這才引起了袁紹極端的憤怒與驚恐。
所以那時候的袁紹不顧一切的也要打下官渡,進攻許昌,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此處。
但是現在,雖然袁紹還是想要攻克許昌,但現在的許昌城中卻沒有那個讓袁紹為之心動,亦或是感興趣的東西。
反倒是范縣中,那個獨立的,小小的天子,或許隨時可能引發爆炸式的大戰。
天子之所以能夠安居到今天,其原因無外乎當初幾家諸侯彼此互相牽制,以免為其他家所共攻。
但如今袁紹已經跟陶商和曹操徹底的撕破了面皮。
打的就是你們倆孫子!還怕什么共攻?
所有的人適才都被表面的戰場形勢所牽引注意力,忘記了這條陰暗的隱線,唯獨司馬懿還記著。
但這事也是很正常的,因為司馬懿本來就是個陰暗且擅隱的人。
“小懿啊,這次事情多虧了你,不錯,為師果然是沒有白教導你。”陶商唏噓不已,既是夸贊他,也是在警醒自己。
司馬懿靦腆的一笑,不好意思的微微紅了臉。
“你先下去吧,讓郭嘉過來一趟。”
司馬懿隨即領命而去,少時,卻見郭嘉又走入了廳堂。
“干什么呀?好端端讓郭某去辦事,然后又把我招呼回來!遛…”
郭嘉隨口便想說‘遛牲口呢’,但仔細一琢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說這話,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什么事?”郭嘉轉了口風,詢問陶商道。
陶商失望的長嘆口氣,他還指望著郭嘉剛才能順嘴把“牲口”倆字說出來呢。
“司馬懿剛才來跟我說了一件事…”
陶商隨即慢慢的向著郭嘉解釋個中緣由。
郭嘉起初臉上還掛著放蕩不羈的笑容,但隨著陶商之言的深入,他的表情開始變的越來越凝重。
尋思了一下之后,郭嘉隨即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陶商站起身來,看著身后掛在屏風上的大皮圖,仔細的研究道:“咱們若是東向前往曹操駐地,袁軍若是想要對范都有所異動,那便一定會乘著這個時間動手,不讓我們到了中原,東路諸道皆封,袁紹想要派遣大規模的軍馬去打范都,想必就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我是袁紹,那最佳的動手時機,便是…”
郭嘉醒悟的一拍腦門,道:“就是咱們的兵馬起身前往中原之時?”
陶商點頭道:“憑借袁紹和其麾下謀主們的眼界,算定咱們出兵中原支援曹操應該不是什么難事,但袁紹若是真有心對范都動手,那必然是會選在咱們過了范都之境的那個時候。”
郭嘉嘿然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照常出兵,至于過了范都之后,該不該折返回去,或是該折返多少人回去,那就得看太傅的意思了。”
興平三年八月,陶商會和徐州諸多猛將謀臣,并十萬主力大軍,西向前往中原,協助曹操抵抗袁紹。
路過范都之時,陶商理所應當的朝賀拜見天子。
天子劉協一見陶商,顯得非常高興。
當他看到陶商再次上貢的豐厚禮單之后,更是感覺滿意。
他對陶商突然道:“陶愛卿,朕現在打算告訴你一個消息,你聽到之后,可是一定要挺住啊。”
陶商聞言渾身一顫。
什么意思?
一定要挺住?
他深深的看了劉協一眼。
這王八蛋該不會乘著自己朝貢的時候,想擺鴻門宴把自己宰了吧?幸好許褚和一眾虎衛軍就在殿外。
可問題是,終歸也得有個名目啊,無緣無故的他憑什么殺自己?因為點什么啊?
陶商心下暗自琢磨來琢磨去,突然一醒!
該不是給他建宮殿的時候,自己在當中做賬讓他給發現了吧?
問題是他也沒有證據啊?就這么無緣無故的要殺自己?
雖然陶商也不怕劉協怎么樣自己,但眼下這種特殊的情況,陶商覺得能不跟天子翻臉,就盡量不跟太子鬧僵。
大家還是保持一點其熱融融的感覺要好,特別是自己現在正在和袁紹處于全面戰爭的階段。
“陛下,臣…冤枉啊!”陶商大呼一聲,向劉協拜道。
劉協聞言頓時愣住了。
偏殿旁邊,還有劉協的一干文武大臣,其中有董承和伏完,兩個人都在不住的冷笑。
“陶愛卿,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陶商抬起頭,眼眸中已經掛上了淚水,順著臉頰低落。
演戲演到這份上,說流淚就流淚,陶商自認為除了劉備之外,也真就是沒誰了。
“陛下剛才說的事,跟臣絕無半分關系!臣愿指天立下重誓!”陶商信誓旦旦的道。
劉協挑起了一根眉毛,道:“當然跟你沒有關系,朕今年得了三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兒子乃是陶貴妃所生…這事能與你有什么關系?”
陶商頓時一愣。
這怎么個情況?
他想說的竟然是這么個事?
大哥,拜托你下回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賣關子?嚇唬誰呢!
不過這事也是個大喜事啊,自己有了一個當皇子的外甥了!
伏完在一旁漫步走到陶商身邊,似笑非笑的嘲諷道:“陶太傅,你這表現也未免太過激烈了吧?莫不是在做賊心虛。”
陶商驚詫的轉頭看了伏完一眼。
自己跟這王八蛋好像沒有什么仇啊,他干嘛要冷潮熱諷自己?
就因為他是國丈?
我尼瑪還國舅呢!
不對!想必是聽了我有了皇子外甥之后,出于血淋淋的嫉妒!
如此善妒之人,該治!
陶商陰沉著臉,站起身,二話不說,當頭一拳直接招呼到了伏完的眼眶子上。
“哎呀!”
伏完措不及防,連續“噔噔噔”的向后邁出好幾步,鼻孔直接流了血,眼眶子亦是發青。
董承見狀大驚失色,怒道:“陶商!大殿之上,你焉敢無禮乎!”
陶商捏了捏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無禮?笑話!無禮的是彼!竟然敢當眾羞辱皇子的親大舅,簡直與謀反無異!”
說罷,便見陶商驕傲的挺起了胸脯,道:“你們可別惹我!我外甥乃是皇子!我揍你們也是白揍!”
伏完和董承的臉色直接變綠了。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白揍?你是無賴嗎!
伏完咬牙切齒,一邊揉著充血的眼眶,一邊咬牙切齒道:“外甥是皇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孫子也是皇子!”
“大膽!”
陶商憤怒一指伏完,怒道:“你占我便宜也就算了,居然連皇子的便宜也占…陛下,您一定要嚴懲此獠,此風氣不可助長啊!他占天家便宜!”
劉協尷尬的咧咧嘴,道:“陶愛卿,你誤會了,朕剛才說朕今年得了三個孩兒,有一個男孩是陶妃所生,一個男兒是伏后所生,還有一個女孩是董貴人所生…所以說,國丈適才說皇子是他孫子,其實也沒甚大毛病。”
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