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夫里洛夫少校和政委忙著組織其它部隊并分配任務的時候,舒爾卡就拿著兩個防毒面具坐在了普卡雷夫身旁。
“舒爾卡同志!”普卡雷夫問:“有什么指示嗎?”
舒爾卡不由一愣,他明顯感覺到普卡雷夫的態度與之前不一樣了。
“是這樣的,大士同志!”舒爾卡給普卡雷夫遞上了一個防毒面具:“我們要給每個人發一個防毒面具,并確保他們都會使用!”
普卡雷夫接過防毒面具看了看,就回答道:“我們都會用,除非你不會!”
“你對我有什么意見嗎,大士同志?”舒爾卡疑惑的問。
“不,我怎么敢呢?”普卡雷夫迎上了舒爾卡的目光:“你似乎不明白一點,舒爾卡…現在這個時候,我是說,我們遲早都得死,所以我并不怕什么人打小報告!盡管來吧,舒爾卡,我可不想用這該死的破東西!”
說著,普卡雷夫就把防毒面具狠狠的塞回到舒爾卡懷里走到另一邊。
“小報告?”舒爾卡聽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然后他很快就明白普卡雷夫誤會了。
“你以為我打小報告?”舒爾卡攤了攤手。
普卡雷夫眼睛都不抬一下,反問:“難道不是嗎?告訴我,你用什么做借口?你這個混蛋!”
“說得對,大士同志!”舒爾卡說:“我的確是打‘小報告’,只不過…”
舒爾卡從兜里取出一張地圖,一邊攤開一邊走到普卡雷夫面前,遞了上去并指著霍爾姆索橋說道:“我的‘小報告’,使少校決定讓我們排奪取霍爾姆索橋!”
普卡雷夫吃驚的抬起頭,滿臉不信的望著舒爾卡。
“你說什么?奪取霍爾姆索橋?我們排?這不可能…”
這時加夫里洛夫少校走了回來,問:“舒爾卡,你已經把任務告訴普卡雷夫同志了吧?”
“是的!”舒爾卡說:“但是大士同志不相信!”
加夫里洛夫少校笑了起來:“是的,當然,在此之前我也不相信!但是…”
加夫里洛夫少校拍了拍普卡雷夫的肩膀:“你有一個很聰明的部下,普卡雷夫同志,他的計劃可能會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所以,這些都是真的!”
接著加夫里洛夫少校看了看表對舒爾卡揚了揚頭,說道:“這部份就交給你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安排好其它部隊!”
“是,少校!”舒爾卡回答。
愣了半晌,普卡雷夫才說道:“所以,我誤會你了?”
舒爾卡聳了聳肩,回答:“大士同志,就像你說的,反正都活不成了,你以為我會傻到在這時候打小報告嗎?還是針對你?”
“我就知道,舒爾卡!”普卡雷夫馬上就高興了起來,他跳起來狠狠的給舒爾卡來了一拳,又抓著舒爾卡的腦袋使勁搖晃了幾下:“如果你敢打我小報告,我就把你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擰下來!”
被晃得頭暈腦脹的舒爾卡不由在心里暗罵了聲…這就是蘇聯人的道歉方式。
很快全排二十七人就被集中在一起,首先給他們每人發一把PPD沖鋒槍…可以預見,潛伏到對岸后更多的是近戰,而且還是黑夜,沖鋒槍肯定比步槍有用。
為了能與別的部隊協同,舒爾卡除了得到一把沖鋒槍之外還得到了一塊防水手表。
不知為什么,舒爾卡在戴上表之后心里突然有了種踏實的感覺,他總算找到一點確定的東西了。
然后防毒面具就發了下去,舒爾卡一五一十的向他們講解防毒面具的改裝方法以及整個計劃。
聽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班長同志!”老兵問了聲:“這個計劃不會是你想出來的吧?”
“你猜對了!”舒爾卡回答:“不過這多虧了小偷!”
“我?”福瓦利科夫不解的抬起頭。
“你拋過來的防毒面具!”舒爾卡說:“是它給了我靈感!”
福瓦利科夫尷尬的笑了笑回答道:“別說了,班長同志。我拿著它只是想開點玩笑,你卻想到了這樣一個計劃…”
周圍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上帝,這么說我們還有突圍的希望!”
“我們可能可以活著出去!”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結果,但他們至少這是一條可行的路,所以戰士們瞬間就有了信心,就像久旱的植物突然來了一場好雨般個個有了生氣。
按計劃,第一步就是潛至河里。
舒爾卡和普卡雷夫帶著士兵們返回原地整理下行裝然后就出發了。
“你們有任務?”阿加塔問。
“是的!”舒爾卡一邊為自己的背包套上防水袋一邊回答。
“什么任務?”阿加塔又問。
“取水!”舒爾卡朝旁邊的水桶揚了揚頭。
“別想騙我!”阿加塔說:“沒人取水的時候會帶兩塊磚頭!”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舒爾卡提起桶往外走。
阿加塔在身后叫道:“‘最后關頭’怎么辦?”
舒爾卡頭也不回的朝后揮了揮手,回答:“也許不會有什么‘最后關頭’了!”
第一個任務的確是取水,但又不是取水。
確切的說,他們是混在取水的隊伍里靠近河岸。
前前后后一共分三批,每批一個班,走在前頭的是真正的取水部隊,后頭則是突擊隊…敵人的槍聲一響,突擊隊就倒在地上裝死人。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說了,在德國人沒注意的時候,就慢慢的爬向河岸躲進河里。
舒爾卡是第一批,過程進行得十分順利,需要注意的就是在探照燈照過來時趴著不動將自己偽裝成一具尸體。
在爬過一具又一具鮮血淋淋的尸體時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有些尸體已經開始散發出陣陣惡臭并且還有許多蒼蠅蚊子繞著它到處亂飛。
這讓舒爾卡差點吐了出來,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任何一點聲音都有可能引來敵人一陣掃射。
舒爾卡想快些躲進河里,但在躲進河里時才意識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美好…深夜的河水有點冷,他應該事先考慮到保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