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嶺。
鬏髯大漢穆羽,領著兩百精兵,浩浩蕩蕩的上山。
明明是很氣勢兇狠的一群人,卻因為多了一個小蘿莉騎在了穆羽的肩膀上顯得溫馨了不少。
杜金娥作為地主,在頭前帶路。
從踏上金雞嶺地盤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但是具體的原因她卻說不上來。
一路上了金雞嶺。
在金雞嶺上那一塊天然的大石頭前。
兩隊提早由楊七派遣出去的杜家寨人馬,高聲喊道:“恭迎穆大當家上山”
“恭迎穆大當家上山”
一聲高過一聲,一連喊了三聲。
穆羽挑眉,笑道:“我穆羽到這杜家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一次受到這么濃重的禮遇°兒鴻門宴的味道”
“好威風”
騎在穆羽脖頸上的小蘿莉,驚訝的張大了徐巴,然后一臉雀躍的在穆羽脖頸上一蹦一蹦的,喊道:“駕駕駕!沖鴨!”
穆羽也不生氣,任由這個墟宗在他脖子上折騰。
一個小蘿莉,一個鬏髯大漢,反差萌,很吸引眼球。
杜金娥一臉黑線的抓過了一個杜家寨的兵丁,問道:“到底怎回事?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很丟臉。”
杜家寨的兵丁無奈的道:“我們也沒辦法,大當家和二當家讓我們聽姑爺的。姑爺讓我們這么干的。”
“姑爺?”
杜金娥愣了愣,旋即就想到了某個讓她恨的牙癢癢的人,她義憤填膺的低吼道:“胡鬧,我娘在哪兒?我要去找她。”
“在石屋。”
杜金娥向穆羽告罪了一聲,匆匆趕往了寨子里的石屋。
穆羽在小蘿莉的驅使下,帶著他的兵丁,氣勢洶洶的趕到了杜家寨的聚義廳。
“沖鴨!沖鴨!”
小蘿莉趾高氣揚的大喊大叫,引得杜家寨的人頻頻發笑。
不過,杜家寨的人也沒忘記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吩咐,他們手持著武器,圍困了穆柯寨的人。
穆羽并不在意杜家寨的人,當他到了聚義廳以后,一眼就瞧見了正躺在聚義廳門口椅子上酣睡的楊七。
小蘿莉也看到了楊七。
“爹爹,他睡在那兒做什么?”
小蘿莉著穆羽的胡須發問。
穆羽寵溺的笑道:“他就是你杜家姨姨說的壞人。”
“他是壞人?”
小蘿莉皺著眉頭,皺著小臉道:“孩兒沒看出他那兒像是壞人啊,他一點兒也不兇,怎么可能欺負姨姨。”
穆羽感慨道:“桂英啊,人不可貌相♀人的好壞,從來都不是用皮相判斷的。一個長相柔弱的人,也許有一顆兇狠的心腸;一個長相兇惡的人,也許會有一副菩薩心腸。”
小蘿莉歪著腦袋,沉思了一下,然后嘟著嘴道:“聽不懂”
穆羽笑道:“現在聽不懂不要緊,以后你會懂的。”
說完了這句話,穆羽一抬手,在他身后的兩百精兵,立馬排聊整整齊齊,齊聲低吼了一聲。
“風!”
低沉的吼聲厚重響亮,像是一個牛角號在嘶吼。
正在酣睡的楊七撓了撓耳朵,被著吼聲給驚醒。
睜眼一瞧。
楊七樂了,“原來是客人到了。”
楊七起身,彈了彈衣袖,拱手道:“大同府楊延嗣。”
穆羽放下了抬起的手,抱拳道:“穆柯寨穆羽。”
小蘿莉雅大人的模樣,一雙兄團在一起,奶聲奶氣道:“穆柯寨穆桂英。”
“穆桂英?!”
楊七眉頭一挑,意外的看了小蘿莉一眼。
小蘿莉挺起胸脯,傲氣道:“就是我,我很兇的,你怕不怕?”
楊七失笑道:“怕,很怕。”
小蘿莉皺了皺小鼻子,哼哼道:“算你識相。”
瞧著這一大一小聊的起勁,而楊七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原因就忽視自己的女兒,穆羽對楊七對了幾分好感。
楊七重新拱手道:“穆兄里邊請。”
進入到了聚義廳,分清了主次坐下以后。
楊七似乎對于穆羽的來意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反而逗弄著小蘿莉。
“小桂英,過來,叔叔抱。”
小蘿莉聳動著鼻子冷哼道:“不要,姨姨說你是壞人。”
楊七挑眉道:“我怎么可能是壞人。你見過像我這么慈眉善目的壞人嗎?”
小蘿莉歪著腦袋,說道:“爹爹說,人不可貌相,也許你長得不像是壞人,可你有一顆黑乎乎的心。”
“咳咳”
穆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以此掩飾小蘿莉失禮之處。
楊七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到叔叔這里來,叔叔給你好吃的。”
“好吃的?”
小蘿莉眼前一亮。
楊七像是變魔術一樣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塊蜂糖。
這東西是楊七帶著狗飾歷遼國的時候,狗剩嘴饞,去搗鼓了幾個蜂窩,楊七留下了一些,并且用煮熟的面粉攪拌著蜂糖攢成的,極易保存。
楊七做這東西,原本只是為了補充一下身體里的糖分,沒想到今日用來哄小姑娘。
小蘿莉也不客氣,拿了一塊就塞進了嘴里。
加了面粉的蜂糖風干以后的。
小蘿莉含在了嘴里,嚼不動,只能等著唾液慢慢的去侵蝕分解。
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在小蘿莉嘴里化開,小蘿莉的眼睛一下彎成了一個月牙兒。
“來叔叔抱。”
小蘿莉含著糖塊,毫不客氣的給了楊七一個熊抱。
楊七迸小蘿莉,寵溺的道:“這蜂糖不算好,在叔叔府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好吃的,都比這蜂糖好吃。”
“真的嗎?”
小蘿莉含著糖塊,雀躍的問道。
楊七點頭,并且開始一樣一樣的給她描述各種各樣的好吃的。
小蘿莉聽得眼睛里直冒星星。
一個勁的嚷著要去吃。
見著女兒和楊七親近,穆羽有些吃味,他干咳了一聲,提醒楊七不要忘記他這個大活人。
楊七抬起頭,笑瞇媚看著穆羽,道:“穆兄,咱們結個親吧。”
“啊?”
穆羽一下子魚兒懵。
楊七正色道:“去歲的時候,家妻產下一子。我見你這女兒乖巧,不如我們結個親吧。”
這下穆羽聽明白了,頓時臉黑了。
穆羽心里大聲的在咆哮。
他是受杜夫人相邀,過來幫杜金娥成就一段金玉良緣的。
如今正事兒還沒辦,自己的寶貝閨女倒要搭出去了。
穆羽蠻橫的從楊七懷里搶過了小蘿莉。
小蘿莉不滿的在穆羽懷里掙扎了一下。
楊七也不氣惱,他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沾染的面漬。
“如果穆兄舍不得閨女,可以帶著部眾,一起到大同府去。”
穆羽迸寶貝閨女警惕的盯著楊七,說道:“我穆羽閑云野鶴一個,閑散的日子過慣了,受不了約束。”
楊七沉吟道:“穆兄既然不愿意去征戰沙巢不礙事,在下在西北建有一座武院,穆兄可以去里面當一個總教習。
在下久聞穆兄大名,也知道穆兄祖上是將種門庭,自幼熟讀兵法。似穆兄這等大才,折辱于山野,不覺得可惜嗎?”
穆羽臉色更黑了,他開始魚兒懷疑,是不是杜家已經投靠了楊七。
然后這一次是杜家和楊七設下的一個局,引他上鉤。
不過,這種想法剛從穆羽心頭聲起來,就被穆羽給否決了。
以穆杜兩家的交情,以及杜夫人的為人,是不可能這么做的。
“咳咳”
穆羽正在思量楊七這么說的用以,就看到了杜青從后院進入到了聚義廳。
杜青咳嗽了一聲,說道:“穆羽,你向家母求娶舍妹,楊延嗣也向家母求娶舍妹。你們二位,一位是綠林幟豪杰,一位是朝廷的侯爺,身份都不低。
你穆羽娶舍妹回去,做的是填房;楊延嗣娶舍妹回去,做妾室。
說出去都不那么好聽。
家母思量了一下,就由兩位打一場,誰贏了,誰娶舍妹。”
楊七無奈的聽著杜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早上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
然而,楊七明明知道這是在演戲,卻不能拆穿。
穆羽經過了杜青的提醒,也想到了自己此次過來的用意。
當即,穆羽冷哼道:“原來就是你要跟我搶杜家妹子。”
楊七很配合的說道:“不錯。”
穆羽傲然道:“杜夫人的提議不錯,那就按照江湖規矩,打一場。誰贏人歸誰。”
楊七玩味的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改變注意了”
“嗯?!”
穆羽眉頭一挑。
杜青臉色一黑,冷聲道:“楊延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們二位都以為楊七要反悔,所以臉色都不好看。
楊七笑道:“你們放心,我沒有反悔的意思。我只是要加碼。”
楊七站起身,傲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杜姑娘是難得一見的美嬌娘。娶回家是我楊延嗣的福氣。但是,我楊延嗣絕不會用不光彩的手段娶杜姑娘回去。
要打就放開手腳的打,要贏就贏一個光明正大。”
楊七的話說的大義凌然,但是穆羽已經猜到了楊七的用意,也猜到了楊七要加的籌碼是什么。
就是那個縮在他懷里,貪婪的吃著糖塊的小蘿莉。
穆羽眉毛橫立,惱怒的喊道:“閣下真是好大的胃口。難道閣下就不怕撐死嗎?”
楊七反將一軍,笑瞇美:“你敢不敢?”
穆羽瞳孔一縮,他沉吟了片刻,冷聲道:“我要請見杜夫人。”
楊七擺手道:“你隨意。”
穆羽沖著杜青點了點頭。
杜青帶著穆羽,穆羽迸小蘿莉,進入到了后院。
楊七望著離去的穆羽,笑瞇美:“想算計我,那就看看最后誰吃虧。穆羽很不錯,能屈能伸,絲毫不被激將法所迷惑,是一個難得的將才。芯頭就更不用說了。
嘿嘿嘿娶一個命中注定的杜金娥,附送一個兒媳婦,還搭一個將軍,真不錯。”
對于娶杜金娥,楊七發覺,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排斥和拒絕的意思。
楊七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但是楊七可以很負責任的說,自己絕不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在此之前,面對清裕公主、韓家小妹、遼國焊公主三女示愛,楊七心里本能的會產生出抗拒的心情。
這也是為何楊七拒絕三女的原因。
楊七當初娶曹琳,確實覺得曹琳是一個好女人。自己不娶的話可能可惜了,所以他才娶了曹琳。
對于呼延赤金,楊七的感情很模糊,有愛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疼惜。
至于對初醒,楊七雖然嘴上不愿意承認,但是他心里清楚。
之所以把初醒收入到房里,存粹是他心的在作祟。
男人,都有這種。
楊七完全是貪圖初醒那冠絕天下的容顏。
在他心里,似乎這種女子,只有糟蹋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要是這種女子糟蹋在別人手里,楊七覺得他會罵娘。
然而,對于杜金娥的心思,算是最簡單的。
楊七對于杜金娥的一切,似乎都沒又觸的心里。
即使兩個人僅有幾面之緣,可是兩個人在一起成婚,生子等等。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就像是他們原本曾經就像是夫妻,只是分別了多年,如今有重新在一起了那么自然。
這大概就是天定的緣分。
一切順理成章。
楊七在聚義廳門口假寐的時候,就是想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不做任何的反駁,心安理得的鉆入到杜夫人為他設計好的甜美的圈套。
石屋內。
杜金娥怒氣沖沖的在對火炕上的杜夫人發脾氣。
“娘,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杜夫人絲毫不生氣,只是把雙手放在被窩里,笑瞇媚問杜金娥,“你喜歡他,對不對?”
杜金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咋呼道:“怎么可能,他那么討厭,三妻四妾的,就是一個花心公子,整日里流連于青樓教坊之間,時不時的還禍害人家良家婦女。
他就是個人渣,我怎么可能喜歡這種人渣,我討厭他還來不及”
杜夫人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含笑,平靜的盯著杜金娥。
杜金娥在那里數落楊七,越說聲音越低。
最后在杜夫人平靜的眼神下,她垂頭喪氣的道:“好吧!我承認,是有那么一丁點,就像頭發絲那么寬的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