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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

  “我跟你說,今天舞陽的老大青木司可是遜爆了。”一個穿著開久校服的不良少年端著酒瓶子,坐在酒吧的吧臺前高聲的笑著,眉飛色舞的同身邊的伙伴吹噓著:“開頭還以為多厲害個人呢,結果就這樣.......”

  他拿著酒瓶子做出了揮舞球棍的樣式,嘖嘖道:“乓!的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要不是她妹妹忽然來了,還暈倒在地,一副要死了的樣,我跟你說明天就沒有他這號人了。”

  開久少年的話語讓同伴有些遺憾的嘆氣道:“早知道我也跟著去了......”

  “你該慶幸你沒去。”一個聲音忽然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開久少年一臉不屑的回頭:“你他嗎誰.......”

  話沒說完,一只碩大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么,就鼻子噴血,軟綿綿的栽倒在了地上。

  周圍頓時一陣騷亂。

  青木司順手掏起桌上的酒瓶子,看著另一個開久少年揮舞過來的拳頭,不躲不避,任由他砸在自己臉上,揮舞著酒瓶子砸在了他的腦門上,身形一動不動:“喂。”

  抓起正要滑落癱倒在地的開久少年的衣領,青木司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恍惚的視線,語氣森寒:“相良猛在哪。”

  “什,什么?”開久少年耳邊嗡嗡響著,什么也聽不大清楚。

  “老子問你,相良猛在哪!”青木司一把將他拽到臉前,怒吼著。

  開久少年一臉畏懼:“我,我不知道。”

  “砰!”青木司一拳砸在他臉上,將他砸翻在地昏迷不醒,低聲罵道:“廢物。”

  轉身混入酒吧的人群,青木司宛若一只游魚,從門口涌入的安保還沒能到達事發地點,他便已經溜出了大門,轉身,又走進了旁邊的另一家夜店。

  夜店里,激光燈不斷地照射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催動著男男女女忘情地跳動著,青木司扭了扭脖子,緩緩穿梭在人群中,找尋著自己的目標。

  “五個?”

  青木司瞇起了眼,大步向前,二樓卡座里,五個開久的少年正推杯換盞喝得好不熱鬧。

  “干杯!”一個開久少年哈哈大笑著,舉起了酒杯:“今天開始,就是我們開久稱霸上城區的紀念日了,來來來,都喝,誰也不準劃水!”

  “當然了!喝!”少年們嬉笑著舉起了酒杯。

  一只手背上帶著點點破皮和血絲的手忽然插入了他們碰杯的中心,大手抓握著杯子,猛地從一個不良少年手里抓走一杯啤酒。

  “你他嗎要干什么!”不良少年們登時怒火滿面的將酒杯往地下一砸,站起身來。

  青木司拉下口罩,將杯中啤酒傾瀉倒下,一半被吞到了肚子里,一半落在了衣服上。

  “嗝.......”青木司擦了擦嘴,戴上了口罩,把玩著酒杯:“知道相良猛在哪嗎?”

  “你算什么東.....”

  “啪!”

  開口謾罵的不良少年話還沒說完,青木司手里的酒杯便砸在了他的臉上,幾滴酒水與玻璃渣炸裂在空中,在激光燈的照射下,就像綻開了一朵炫麗的煙花。

  “找死!”另一個開久不良少年踩著卡座的沙發便朝著青木司飛踢而來,青木司只是偏了偏頭,空中一記拳頭,便將他凌空砸翻在地,落在茶幾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

  俯身,一記重拳擦著青木司的兜帽劃了過去,青木司只是補回一拳,便將那少年打的捂著肚子踉蹌著跪下,胃里的酒水嘩啦啦吐了一地。

  青木司往身側箭步挪動,躲過了他嘔吐的同時還躲開了一瓶飛射而來的啤酒瓶,左手在空中準確的一抓,被人全力投擲而出的啤酒瓶竟然被青木司就這么抓停了下來。

  “啪!”青木司將酒瓶原路奉還丟了回去,砸的那人滿臉開花,忽的側起一記重腳,將臉前的不良少年橫踹飛出,還帶倒了最后一個不良少年在卡座里亂哄哄的趴做了一團。

  看著趴在地上還在嘔吐的不良少年,青木司厭惡的扭開了視線,隨便抓著身前不良少年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你們有誰知道相良猛在哪。”

  “他,他應該回家了。”不良少年鮮血模糊的臉上,還有玻璃碴子扎在肉里。

  青木司好心的替他將渣子拔了出來,平靜道:“他家在哪。”

  “不知道。”少年說話間,青木司看到了一樓有安保順著樓梯沖了上來,煩躁的嘖了一聲,松開了他的頭發,看了看周圍,趴到二樓的欄桿上看了看樓下,正要跳下,卻忽然轉頭對不良少年冷冷道:“未成年人禁止喝酒。”

  語畢,青木司將桌上一瓶還未開封的啤酒瓶握在手里,想了想,又將桌上剩下的最后一瓶還沒開封的啤酒握在手上,狠狠砸在了方才還在嘔吐的不良少年的腦門上,他登時趴在自己的嘔吐物上昏了過去,身體微微抽搐。

  “但喝多了就趴著,吐得人惡心。”青木司將手里的殘渣丟了出去,看著還有幾步就沖到臉前的夜店安保,煩躁的扭過頭來,奮力一躍,便站在了圍欄上。

  看著腳下三四米高的距離,青木司看著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仍還在肆意舞動的男男女女,準確的將啤酒瓶丟在了人群的空擋。

  酒瓶爆裂的動靜驚嚇的他們紛紛退開了幾步,留出了一片空地,青木司便趁此機會一躍而下,身后的安保幾乎伸手就能抓到青木司衣領,卻最終還是抓了個空。

  青木司準確的踩在干凈的空地上,向前一個翻滾起身,晦氣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瞅了一眼樓上的安保,便從人群里往外溜去。

  夜店門口還有兩個安保在嚴陣以待,看著青木司從舞池里出來,提著橡膠棍便沖上前來。

  青木司只是飛起一腳,踹飛一個膀大腰圓的安保,彎腰翻滾躲避另一人攻擊的同時撿起了地上掉落的橡膠棍,起身的瞬間抽在了安保的腿彎上,將他打跪在地。

  而后,便頭也不回的加速沖出了夜店。

  這一連串的動作說來復雜,實際上飛踢翻滾撿棍的動作一氣呵成,兩個安保只覺得眼前一花,身上一疼,下一刻,青木司便從門口消失了。

  “這他媽的是什么人!?”兩個訓練有素的安保面面相覷,看著同事在夜店里狂奔而來,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青木司緊了緊兜帽,把玩了一下橡膠棍,插在后褲腰,在門口左右打量了一番,卻發覺上一個酒吧里的安保正在街上四處游走,顯然是在找他的蹤跡。

  “嘖。”青木司冷冷的嘖了一聲,但卻聽到了身后的動靜,思索片刻,往旁邊的巷子里一鉆,看了看身旁復雜的建筑構造,踩著垃圾箱抓著水管往上一爬,旁邊夜店的二樓給予了青木司攀爬的便利,抓著窗沿翻身而上,輕松地爬到了樓頂。

  看了看夜店天臺上緊閉的房門,青木司松了口氣,坐在天臺邊上,拉下口罩,點了支煙,看著腳下忙忙碌碌四處奔波的安保,深深地吐出口煙氣。

  青木司雖然憤怒到幾乎瘋狂,卻并非沒有理智。他和清醒地知道,去夜店里揍兩個不良少年和去店里砸場子完全是兩碼事。

  這種程度,剛剛好,對店家沒有太大傷害,他們不至于發動能量去找自己。而那些不良少年,就更不重要了,他們要是去報警,估計以后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青木司可不想因為揍幾個雜魚,就被扣進局子里或者再上一次新聞。

  “呼......”煙霧緩緩飄散在眼前,青木司的目光在街道上游弋著,忽的眼神一凝,視線牢牢地扎在了這條街道的最遠端。

  只看最遠端,二十幾個提著棒球棍,木條,鐵棍的開久少年正一臉惱火的沖進了街道,四下打量著,為首的一人還拿著電話不知和誰聊著什么。

  是來找我的?

  青木司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嘴中再次吐出一口煙霧:“這群家伙集合的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不過也好。”青木司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將煙頭隨手一丟,看著旁邊建筑物的樓頂,站在狹窄的天臺臺階上退了幾步,猛地加速往前一躍,便跳到了新的建筑物上。

  如法炮制,青木司或是攀爬或是跳躍,繞過了腳下還在搜尋著自己的夜店安保,到達了稍遠一些的建筑上,在拐角巷子爬了下來。

  看了看黑乎乎的手,青木司隨意的插進了褲兜里,走出了巷子,那群開就的不良少年已經朝著他剛才的位置搜了過去。

  “喂!”青木司在他們身后忽然一聲怒喝:“開久的雜種。”

  開久的人有人聞聲回頭,看到遮擋著面容的青木司,激動地高喊一聲:“這小子在這。”

  沒有相良猛嗎......

  青木司有些失望,但卻還是轉身跑了起來。

  開久的不良們果不其然的跟在了身后,青木司七扭八拐,成功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抬頭看了看,竟然覺得十分眼熟——這好像正是納豆它們生活的那片巷子。

  還曾在巷子深處遇到過一個人渣呢。

  青木司想到這,從腰后掏出橡膠棍,往里頭再深入的走了幾步。

  這地方好啊,上次那人渣叫破嗓子都沒人來,現在時間更晚了......青木司冷冷的勾起嘴角。

  身后的開久少年們還在大喊大叫的朝著青木司追著,青木司感覺走的已經足夠深入時,才忽然轉身停了下來。

  沒等多久,那群開久不良便出現在了眼前。

  “臭小子怎么不跑了?啊?”為首的開久少年氣喘吁吁的停下了腳步,獰笑著揮舞著手里的棒球棍,扭了扭脖子。

  青木司抬了抬頭上的帽子,目光平靜的看著他:“相良猛在哪。”

  “哈?”為首的少年發型不算奇特,但表情卻十分兇惡:“相良在哪關老子什么事?”

  嘖,只能明天去學校里找他了么,還是說保險一點,抓他落單的時候?

  但.......青木司的腦海中人影不斷閃現,當時圍繞著自己的數十不良少年的面容逐漸變得清晰。

  但我一個都不想放過啊。

  看著人群中,幾位頗為面熟的家伙,青木司冷冷的勾起了嘴角。

  “老大,和他墨跡什么,上啊!”一個不良少年舉著手里的鋼管憤然出聲。

  為首的不良少年卻腳步有些遲鈍,他雖然看不清青木司的面容,卻在晦暗的月光下,看到了青木司那雙平靜地看不到任何波瀾的眸子。

  他到底是有什么依仗,面對二十多個手持武器的不良少年,還能如此淡定?手里的那根橡膠棍?別開玩笑了!

  不良少年怒喝一聲:“打!”

  而后,率先朝青木司高舉著球棍沖來。

  青木司看著愈來愈近的不良少年們,只是雙腿微微分開,俯下身來,陰暗的小巷可見度并不算高,但敵人的每一個動作卻在青木司的眼神中無比清晰。

  飛天,御劍流!

  青木司動了。

  耳邊的微風在青木司雙腿蹬地的一瞬間驟然發出赫赫風響,腦袋上的兜帽被風鼓吹著幾乎要向后翻去,青木司手里黑色的橡膠棍在昏暗的巷子里幾乎看不清痕跡,下一刻,舉著棒球棍的不良少年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除了青木司,甚至沒人知道這一棍打在了哪里,是何時命中的,那些不良少年只是驚愕的發覺,方才還有兩步遠的青木司眨眼間便到了身前,下一刻,領頭的不良右腿便傳來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嘣脆響,整個人哀嚎著趴倒了地上。

  前,后,左后方,右側。

  青木司的眸子微不可查的晃動著,周圍情況便盡收眼底,他忽的蹲下了身子,整個人的右腿在地上橫掃一圈,無可匹敵的巨力瞬間打翻了周圍一圈不良少年的下盤,一片人仰馬翻之下,青木司已然翻身而起,手持橡膠棍一個箭步向前。

  “砰!”令人咂舌的悶響聲,是青木司手里的橡膠棍打在一個不良腰側的悶響,那少年登時臉色漲的青紫,踉蹌著趴在了地上,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啪!”橡膠棍擋住了一根鋼管,橡膠棍明顯的凹陷讓青木司微微皺眉,附身用橡膠管自左往右橫掃一圈,兩個不良少年便被直接掃翻。

  青木司右腳在地上一抹一挑,一根棒球棍便被他挑在了空中,橡膠棍隨手丟掉,青木司拿著棒球棍舞了個劍花,看著身旁畏畏縮縮,向后推搡著退去的不良少年們,偏了偏頭。

  “怕什么呢。”

  青木司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松,但心中的怒火,卻越發高漲。

  我,就是被這樣一群人,逼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青木司口罩下的嘴角勾起的有幾分苦澀,目光卻更加陰冷了。

  看著地上還有幾個要掙扎著爬起身來的不良少年,青木司猛地一腳踹出,將他們像掛畫似的踹到墻壁上,扭頭看向身邊的不良少年,猛地怒吼:“開久就只有你們這種程度嗎?啊!?”

  “別開玩笑了!”被激怒的不良少年們強忍著恐懼,再次沖鋒向前。

  對,就這樣就好。

  青木司手里的棒球棍被他當成了長刀,左擋右撩,人群中一陣人仰馬翻,青木司就如同一顆巨石砸進了人群,落在哪,哪里便慘叫哀嚎不斷,人影四散飛出。

  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等青木司喘著粗氣,停下了手時,身邊的開久不良少年,便哀嚎著趴在了地上,地面散落了一地武器。

  青木司隨手丟掉棒球棍,深呼吸一口,微涼的夜風帶著一股子濕氣,讓他有些疲乏的大腦清醒了幾分:“相良猛,在哪。”

  “不,不知道啊!我們和他不是一個路人啊!開久也不是全都在一起混的啊.......”一個不良少年被青木司懾人的目光注視著,有些結巴的說出了原因。

  青木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跨過幾個趴在地上慘叫的不良,走到了一個靠在墻上,滿臉是血大口喘息的不良身前。

  “我記得你,你是和相良混的吧。”青木司盯著他,目光冰冷。

  不良張開嘴,一口牙齒已然丟了數顆,說話間,發出了赫赫的漏氣聲:“相良晚上回家了......他從來不告訴別人他家在哪的,你可以,可以明天去學校找他。”

  青木司點點頭,拍了拍他的頭:“告訴相良,以后要小心。我會去找他的,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后天,也許是一個月后。”

  “等我找到他,我會讓他知道,痛苦這兩個字真正的含義。”青木司點了點不良少年的腦門,忽的往左偏身,一根棒球棍便擦著他的身體打在了面前的不良少年身上。

  青木司兇狠的一記下勾拳在轉身的同時擊出,試圖偷襲的不良少年便嘴里發出了咳赫的小聲悲鳴,緩緩跪坐在地。

  青木司揪著他的頭發,讓他跪在地上看著自己,盯著他有些渙散的眼神語氣平靜:“我很討厭有人偷襲,特別是用棒球棍的。”

  “砰!”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那人的臉上,巨大的力量和堅硬的指骨瞬間砸爆了他的眉腳,青木司卻恍然不覺,揪著他的頭發再次將他的位置擺正,對著他恍惚失神鮮血淋漓的臉再次舉起了拳頭。

  “夠了!”熟悉而又冰冷的聲音忽然傳到耳邊,青木司扭頭去看,狠厲的目光逐漸變得驚愕起來。

  只看巷子拐角處,紫發少女手提木劍,目光平靜的看著青木司,身上舞陽高中的校服長裙被夜風微微吹起,隱約可見腳腕上的白皙。

  冴子......學姐?

  青木司不自覺的松開了手,被他抓著頭發的不良少年便緩緩趴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毒島冴子沉默的看著眼前那熟悉的身影與陌生的眼神,嘆了口氣,對著青木司擺了擺頭,示意出去再說。

  青木司隨手抓過墻角的一個不良少年,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慢步向毒島冴子的方向走去。

  過了拐角,毒島冴子高挑的身形正靠在墻邊,雙手抱胸,目光柔和的打量著青木司此時的模樣。

  “怎么回事?”毒島冴子小聲的問詢了一聲。

  青木司沉默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毒島冴子的眼神復雜,抿了抿嘴唇,對著青木司點了點頭:“跟著我來吧。”

  青木司什么也沒問,跟在了她的身后。

  兩人在復雜的巷子里穿梭著,也不知道繞了幾個彎,等到出來時,已經到了一座偏僻的河岸邊。

  這還是青木司頭一回知道家邊上還有一條小河。

  毒島冴子對著青木司語氣溫和的輕聲道:“去洗洗吧,這里很安全。”

  青木司翻下兜帽,走到河邊,將帽子和口罩取下放到一邊,用冰涼的河水擦了擦臉頰,洗凈雙手上干涸的血跡,才隨便找了一片空地,有些疲倦的坐了下來。

  毒島冴子靜靜的來到他身邊,腰挎著木刀,站在他身側一起盯著月光下閃爍著鱗光的小河發呆。

  許久,青木司輕輕開口,聲音卻出乎意料的無比沙啞:“學姐怎么在這。”

  毒島冴子將夜風吹拂的有些凌亂的紫發別到耳后,露出了精致的瓜子臉,聲音清冷:“你怎么在這。”

  兩人一時無言。

  最后還是毒島冴子嘆了口氣,坐到了青木司身邊,抱著膝蓋,偏頭看著青木司臉上傷痕未消的臉,輕輕開口:“很難過嗎?”

  “.......”青木司說不出謊,也不想在毒島冴子面前表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看著青木司微微垂下的視線,不經意間流露的柔弱一面,毒島冴子忍不住伸出了手來,輕輕的攬過了青木司的腦袋。

  青木司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鼻尖便充滿了毒島冴子特有的香味,臉側一片溫熱柔軟。

  毒島冴子讓青木司躺在自己的腿上,溫柔的低聲道:“不想說就算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司君現在看起來,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堅強善良的男人呢。”

  她的笑容恬靜祥和,讓青木司躁動不安的內心漸漸的變得平靜了下來。

  “我.......”青木司沒有反抗,靜靜地枕著她的腿,看著眼前被夜風掀起波瀾的小河,終于忍不住,輕輕開口:“學姐.......在學姐眼里,我是個怎樣的人呢。”

  毒島冴子做出了一副苦惱的表情,想了很久,才悠然開口道:“是一個讓人仰慕的,強大的男人。”

  “雖然頂著一副不良少年的臉,但司的內心卻很溫柔。”毒島冴子微笑著盯著青木司的側臉,那張平日成熟冷靜的臉上,此時滿是讓人心碎的不安。

  “雖然有很多人不理解自己,卻還是能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有自己明確的目標,并且能夠為之不斷努力的男人。”毒島冴子輕輕的訴說著自己對青木司的看法。

  她的長發被夜風吹拂,落在青木司的臉上,她又細心的及時撥開,放到腦后,輕輕把手搭在青木司的臉側:“還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學校老大。”

  她言語間有些調笑的意味:“雖然這些天學校里很多不良少年都在傳一些你的壞話,但就我看來,司君做的事情并沒有錯。”

  “他們當然擁有選擇他們人生的權力,但司能理智的判斷情況,不被熱血推動,去做一些讓他們可能會日后悔恨的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大多人做事,也只是考慮著自己而已。”

  “就連我也只是這樣程度的人而已。”毒島冴子笑的有些苦澀,眼神卻有些仰慕。

  青木司勉強勾起嘴角,自嘲的笑著:“可我總是在不該熱血的時候熱血,該冷靜的時候沖動。”

  “如果今天我能再冷靜一點,或者之前的日子里再沖動一點,也就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幅模樣了。”青木司的話語有些心酸。

  毒島冴子卻給出了出乎意料的答復:“司只是太累了。”

  “啊?”青木司有些啞然的微微偏頭,側眼看去,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毒島冴子豐滿的上圍和溫柔的眼眸。

  “司君一定很想,成為一個沒有缺點的人吧。”毒島冴子語氣平和:“司君想要成為一個負責的學校老大,想要成為一個負責的兄長,想要成為一個沒有缺點的男人,想要成為一個強大的男人。”

  “卻沒有想過,也許有的人天生就沒有那份天賦。”毒島冴子抬起頭,看向星夜,語氣有些感嘆:“司如果沒有這么多負擔,專心去做一件事,應該都可以做得很好。”

  “但,司還是太貪心了。”毒島冴子低下頭,對著青木司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雖然比起別人耀眼很多,但我們,也不過只是個人罷了。會和其他人一樣感到疲憊,會和其他人一樣感到心酸。”

  “司總想成為一個完美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毒島冴子手指點了點青木司的眼袋,笑道:“看看司的黑眼圈,司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青木司陷入了沉默。

  “要知道,不好好休息的話,人就會變得急躁,失去判斷力。”毒島冴子冷靜的分析著:“對自己的控制力也會下降,長久下來,對記憶力反應力的影響也會很大。”

  “司在做出錯誤決定的時候,是不是都是因為自己太累了?”

  是因為自己太累了嗎?

  青木司苦笑著閉上了眼,疲憊感宛若潮水般涌來,渾身漸漸變得無力,而后,他又努力睜開了眼。

  可是......不努力的話,真的可以嗎?

  毒島冴子仿佛知道了青木司在想什么一般,只是輕輕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就今天一天也好,司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哪怕只是睡兩三個小時也好,明天打起精神來,我相信不管有什么困難,司都可以解決的。”

  “畢竟.......司可是,讓我欣賞的男人啊。”毒島冴子微笑的模樣,深深地印在了青木司的眼中,

  青木司緩緩的閉上了眼,往她的懷里蹭了蹭,腦中漸漸變得一片空白,口中喃喃低語:“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毒島冴子勾起嘴角,抬頭看著明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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