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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溪流鋒銳殺到(下)

  溪流鋒銳這次來到大洋洲的,其實只有112人。

  因為當韓青禹等人回到第三固定探索地的時候,大規模的調動,已經來不及了。

  用基地全部三艘源能飛船,最多就只能帶來這么些人。

  不過,在這112人里,包括了之前一直留守的超級戰力,西奧爾多。

  包括十一名頂級戰力,兩把無盡狙擊,以及近三十名次頂級戰力。

  然后,剩下的人,也全都在溪流鋒銳戰力排行前200位。

  決定這么做的道理,其實很簡單。既然這是一場關系人類命運的決戰,既然韓青禹也是人類,而且關心和在乎著,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很多人,戰友、家人、朋友…他得來,來做他能做的全部。

  除此之外,沒有更多了,韓青禹還是那個老樣子,沒有什么心懷天下,也沒有悲天憫人。

  核心戰力接近傾巢而出。雖然在目前的形勢下,老巢被人進攻的可能性很小,不過韓青禹向來謹慎守財,所以還是防了一手,他沒有主動對外聯系,沒有暴露這次來的戰力情況,也沒有暴露自己。

  正好,這次來的112人中,除他和銹妹之外,另外也還有7名全甲戰士。這些人原本是特意培養,準備以后給銹妹當直屬衛隊的,按銹妹的設計,裝甲造型每個人都不一樣。

  “轟!”鐵甲迎面落地,而后藍光轟破。

  高速沖鋒中的兩具大尖,被當場轟飛出去。

  在改持大號藍光柱劍后,銹妹使用柱劍的興致,明顯大于使用騎士劍,因為這玩意砍殺起來,實在是太暴力,太痛快了。

  現場,槍聲降低了頻率,不過依然繼續著,溫繼飛和米拉一邊點殺,一邊看顧全場。

  事實在這樣的一個戰場上,他倆和他們手中的狙擊槍,才是造成殺傷的主力。

  疾馳的車隊開到勞簡等人身前不遠,開始降速。

  奔跑中的戰士們,已經全部都停住了,然后他們回頭…

  在他們身后的戰場,以銹妹和西奧爾多為首,溪流鋒銳頂級盡出,七十人對上不到三十具普通大尖,戰斗在狙擊點殺的輔助下,基本等于是一場單方面屠殺。

  蔚藍的戰士們就這樣站著,怔怔看了一會兒。

  “這就是,溪流鋒銳。”1426的隊長,本身就是知道勞簡和韓青禹等人的關系的,說完看向他,吹氣笑了笑。

  勞簡也笑,但是不說話,他早就已經習慣被人這樣搭訕…搭話了。

  “鋒個屁,還不都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帶起來的?”

  這種時候,勞隊長知道自己越是顯得從容和波瀾不驚,裝相的效果就越好。

  因為另一邊,那些亞美尼亞戰士們,都已經徹底傻了。

  現場戰斗很快結束。

  車輪甚至還沒有完全靜止,即開始重新加速。

  “嘟!”尖銳的汽車喇叭在身邊突然響了一下。

  勞簡嚇一跳,轉頭。

  溫繼飛已經在車上了,說:“上車。”

  “啊?”

  “你們是不是有任務啊?…有對吧,那還不快點。”

  遠處,銹妹、西奧爾多和溪流鋒銳的頂級們,已經開始朝山谷奔去了,他們奔跑的速度遠比車更快。

  車隊帶上了在場的蔚藍戰士,按照勞簡指示的方向,朝另一邊那個危在旦夕的戰場,飛馳而去。

  沒有人顧得上在趕路的過程中攀談,聊天。

  當溫繼飛等人趕到時。

  遼闊的平地上,三支蔚藍小隊剩下的大約四十名戰士,正且戰且退,苦苦阻擋著大尖,而在他們的身后,數千民眾正在拼命的奔跑…

  地上到處都是尸體,戰士們的,民眾的。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

  幾乎全都負傷的戰士們,無力地躺倒在地上,沉默著,沉默著,突然有人無聲的哭泣起來。這樣的哭泣并不會被人發現。因為那邊,終于暫時安全的三千多民眾,在停下來后,反而更清醒和深切地體會到了那種絕望和痛苦。

  一時間到處都是絕望崩潰的哭號。

  溪流鋒銳的戰士們安靜地尋找著可能生還的傷員。

  沒有人去責怪民眾們這樣哭泣,因為可以理解。

  也沒有人上去提醒他們不要哭,因為并不是很怕引來大尖。

  然后,也沒有戰士,嘗試過去安慰他們。因為他們雖然見過,經歷過更多更殘酷的,卻不會安慰人。

  他們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不去感傷了。笑就笑一下,哭就哭一下,笑完哭完,拿起刀繼續。

  “咔噠,咔噠。”

  銹妹突然走向人群。

  因為鐵甲的造型和她手里的藍光柱劍,哭泣聲漸漸平息下來,民眾們的眼睛里帶著驚恐或感激,看著它。

  “現在,肯定感到很絕望吧?不知道還要不要堅持…”銹妹用英語說。

  來自鐵甲里,明顯屬于年輕女孩的聲音,讓民眾們愣了愣,看著她。

  “一會兒會有部隊來帶你們走。”銹妹繼續說。

  “沒有用的,我們都會死。”一個哭泣的聲音回答她。

  然后另一個聲音,“是的,我們跑不掉了。”

  “就算能離開這里,我們能安全離開這片大陸嗎?就算離開了大洋洲,其他地方就沒有大尖嗎?”

  “最終我們都會死…”

  絕望的答案,持續了好一會兒。

  “試試看啊。”銹妹并沒有嘗試激勵他們,或把人類面臨的局面,說得更有希望一些,她只是平靜地說:“既然已經絕望,已經不可能更糟了,那就試試看,努力活下去,也許會有好的事情發生呢?”

  說完,鐵甲轉身,走隊。

  試試看啊,在你感到絕望之后…事實,這個世界可能沒有幾個人,比20歲的沈宜秀更適合說這句話。

  因為,從一個小女孩開始,她曾經經歷,并日復一日經歷的那種痛苦、黑暗和絕望,是別人根本無法體會的。

  “頌頌頌頌頌…”暴發聲響起在遠處。

  在剛才的通訊中,說會來接應在場民眾的部隊,終于趕到了。

  大片的暴發聲中,有一聲聽著特別近,特別磅礴。目光看去,有一抹飄飄忽忽的粉色,速度特別快。

  溫繼飛幾個看見佩格芒特的同時,佩格芒特也看到了他們。

  想不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F!”佩格芒特先開口,遠遠看了看,然后喊:“怎么這次沒看見那個混賬?”

  “烤死了?”

  “還是因為知道我也在這,怕傷好了我會砍他,所以不敢來?!”

  在佩格芒特叫囂的這幾十秒時間里,他身后的人,正在進行緊急通訊。

  一線信息迅速傳回…傳出,拒絕者方面的某個士兵,激動而振奮的戰場通報,同時間響起在戰場上的無數通話器里:

  “通報,溪流鋒銳進入戰場,請大家注意識別胸章,通報,溪流鋒銳已進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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