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打不過。”大炳訕訕笑道:“趙小坤那家伙瘦得跟猴一樣,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
“那你還弄成這樣…”
別說齊虎一臉懵逼,就連他哥、以及李亞東,全都一樣。
也只有已經知道事情經過的蔣騰飛,搖頭嘆息,苦笑不止。
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哦對了,人不走運,喝涼水都塞牙縫。
這句話用在大炳身上,無疑最貼切不過。
“關鍵他并不是真的一個人在家啊!”大炳長嘆口氣道:“原來這小子除了在榮華保健品廠上班外,還有一門營生,搞賭博的。他家那棟房子雖然有點舊,但地方還是挺大的,居然還有個地下室,被他弄成了賭博場。
“我兇相一露出來,還沒開始動手呢,那猴精的小子就撒開腳丫子狂跑,一邊跑還一邊喊人,結果從地下室一下沖上來至少二十個人…我就算再能打,也禁不起這么多人一起群毆,所以…就弄成了這副樣子。”
得知事情原委后,李亞東和齊家兄弟三人,不禁面面相覷。
只能說大炳這家伙未免也太點背了,以他和他所描述的與趙小坤之間的實力差距,明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卻無意間捅掉一個馬蜂窩。
二十人群毆一個…想想那畫面,李亞東都替他感到辛酸。
“他就這么狠,你都沒碰到他,就敢直接敲斷你的腿?”忽然想到什么,李亞東不禁問道。
“那倒不是。”大炳搖頭道:“主要他問我為什么要對他動手,我死都不說,所以他才發了狠。不過李先生您放心,直到最后他把我扔出來,我都沒說。”
李亞東表情錯愕,甚至顯得有些震驚,是的,震驚!
震驚得都說不出話來。
這孩子…你敢再實誠一點嗎?
他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蔣騰飛對大炳如此照顧,即便他的照顧很有可能惹怒自己。
“你就不會隨便編個理由,譬如他賣你的貨有問題,讓你虧了錢之類的?”
聽李亞東這么一說后,一旁的齊家兄弟也連連點頭。
“是啊,你跟他這么一講,他估計非但不會打你,還得跟你賠禮道歉。”
“我哥說得對呀,到時候你再趁機‘原諒’他,安全離開不是妥妥的事情?”
“這個…”大炳尷尬一笑道:“我腦殼比較笨,當時就想著不能出賣李先生,沒想那么多。”
你說這叫什么事兒?李亞東心想:攤上這么個二貨,現在斷了一條腿,他媳婦兒犯的那點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問責了。
“行了,你就好好養傷吧,這事跟你再沒關系了,等我處理完后一起回京,至于你媳婦兒那邊…美容店關門,這輩子都不能再碰這個生意!懂嗎?”
大炳就算再傻,這句話也聽得一清二楚,臉上頓時涌向出一股狂喜,連聲道:“懂懂懂…謝謝李先生,謝謝李先生…”
如此看來,自己這斷腿一回,也算是值了!
至于美容店?
捅出這么大的簍子,給他開他都不敢再開呀!
李亞東擺擺手,示意無礙,搞定了大炳的事情后,目光也逐漸陰冷下來。
事實證明,那個趙小坤并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也有幾分兇性,這使得李亞東不得不換一種方式,“請”他過來。
“東哥,要不我和小虎走一趟吧?”齊龍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建議道。
“是啊東哥,我和我哥出馬,保準能把他帶過來,別說二十名幫手,再來一倍,他都甭想跑!”一旁的齊虎也附和說。
這一點李亞東倒并不懷疑,昨晚要換成齊家兄弟過去,趙小坤現在肯定已經瑟瑟發抖地站在他面前。
“不用這么麻煩。”
不過,李亞東卻有些自己的打算。
眼下他的身份已經變得有些特殊,所以不到萬一的情況下,他并不想拋頭露面去做一些敗壞社會風氣的事情,以免落人口實,畢竟齊家兄弟可是他的私人保鏢。
“我讓陶勇出馬。”
以李亞東這幾日來的所見所聞,陶三爺在臺市不說只手遮天的存在吧,那也有數的狠角色,想來逮住一只趙小坤,也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他不是一再強調有事一定要找他嗎,那便給他一個機會。
對此,齊家兄弟倒也沒意見,這件事情讓陶勇出馬,顯然比他們更加穩妥,這些年跟隨東哥走南闖北,他們深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
以陶勇的威勢,柳溪鎮那邊還有人敢跟他動手?
他“請”趙小坤過來,那廝敢不來?
別忘了,陶三爺的口頭禪可是“這是不給我陶某人的面子是吧”?
一個把臉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
蔣騰飛自掏腰包,讓院方安排了一名護工阿姨照顧大炳,這小子接下來得在這邊躺一陣兒,而他是跟隨東哥來辦事情的,自然不可能一直守著大炳。
解決了醫院的事情后,一行四人回到清晨下榻的“為民賓館”,許胖子已經坐在一樓大廳里等候多時。
“誒,李董,怎么起來了也不叫我?”看到李亞東四人從大門口走近后,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昨晚辛苦了,這不是怕你沒睡好嗎,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大炳醒了,去醫院看了一下。”李亞東笑著說。
“哦…”許胖子一臉悻悻。
昨晚發生的事情讓他心里癢癢的很,一直想搞清楚到底什么情況,以為今天應該能知道,想不到還是一頭霧水。
“許老板,昨晚的事情多謝你了,現在也沒什么要緊事,你還有生意要做,要不就先回去吧。”
對方雖然用的是建議的口吻,但許胖子哪里不明白這是逐客令,也不敢拒絕,道了個別后,便獨自離開,先回了柳溪鎮。
等他走了后,示意蔣騰飛去齊虎的房間休息一下,李亞東帶著齊家兄弟來到自己的客房,隨即撥通了陶勇的電話。
約莫半個小時后,陶勇帶著四名保鏢趕到。
“李董,有啥能用著我陶某人的地方,您盡管吩咐就是。”
一如既往的敞亮。
李亞東示意他在窗臺邊的沙發椅上坐下后,淡笑著說,“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讓你幫我‘請’個人過來,當然,不在這里,你挑個安靜的地方,這里畢竟是你的地盤。”
“那有什么問題!”陶勇問都懶得問到底是誰,“請”他過來又要干什么,拍著胸口說道。
“人在柳溪鎮,名字叫趙小坤。”
李亞東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眼陶勇后,問,“陶老板認識嗎?”
“趙小坤?”陶勇歪著腦袋一會兒,隨即搖搖頭道:“沒聽過,不是臺面上的人,鬼知道是哪個鱉孫。”
他說完這話后,似乎又想到什么,補充道:“李董,該不會就是您的那個仇人吧?”
“他?仇人?”李亞東輕蔑一笑,道:“還不夠這個資格。不過此人確實做過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傷害一個對我十分重要的人,所以我得問他討點債。”
“了解!”
陶勇嘿嘿一笑,心里門清,思忖少許后,又說道:“那這樣吧李董,金泉農莊,今晚六點您過去,順便吃個飯,那個什么趙小坤只有人還在柳溪鎮,我保證晚上一定到場。”
“行。”李亞東笑著點頭,也不好說什么“麻煩了”、“辛苦了”之類的客套話。
否則指不定這家伙待會兒又會來上一句——“這是看不起我陶某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