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錚道:“別提了!那家伙也不知花了我多少靈石,耗費了多少資源,竟然到現在還制不出封天丹符,簡直氣煞我也!”
柳清歡詫異:“怎么說,他所費靈石不是由修仙聯盟承擔?”
云錚擺手道:“這其又有段公案,聯盟內部看似團結,其實也是派系林立,需要用靈石的地方也多…這間的事我也懶怠說了,總之他現在掛靠在我云城世家名下,算是我家個客卿吧。”
柳清歡想想便明白了,想養出個符箓大師談何容易,更何況黃爾堯當時不過是筑基期。而封天丹符要到元嬰期才能煉制,間變數何其多,修仙聯盟又不是慈善堂,看不到收益的事自是不肯長久支持。
“好吧,那他如今修為幾何了,可有結嬰?”
云錚沒好氣地噴了下鼻息,豎起三根手指:“三次!那家伙沖擊了三次,結果都失敗了,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我只好去尋人煉了副嬰胚膽,讓他結了個假嬰。”
柳清歡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假嬰?”
所謂假嬰,是指修為過了金丹期巔峰,但又沒結成真正的元嬰,而是以其他手段生造的個。
這種假嬰自然比不上修士憑自身修成的元嬰,但實力要比金丹大圓滿要強不少,也能發揮出部分元嬰期的實力。
“要不是封天丹符煉制太難,非得元嬰以上修為不可,哪里需要這么麻煩。”云錚嘀咕道:“黃二腰子制符上的天份倒是不低,但資質太差了,不然不會沖擊了三次都以失敗告終。”
柳清歡有些憂慮:“他也同意這么做?結了假嬰,就等于自斷了修仙路,從此修為再不能進步。”
“他能有什么不同意的!”云錚豎起眉毛,兇神惡煞地道:“三次的結嬰準備,般的修士傾家蕩產都不可能拿得出來,我已經算是人至義盡了,給了他整整三次機會!”
柳清歡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我這不是怕他心生怨恨嗎,畢竟結了假嬰便斷了前路,不是般人能接受得了的。我與他接觸得少,不了解其為人,寧愿先小人之心,為你防范于未然。有的人斗米恩升米仇,可不能你盡心盡力了,最后卻還落得埋怨。”
云錚順勢往他身上倒,疲憊地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黃二腰子雖然臭毛病不少,但還算是有良心。他心符道,原本沖擊了次元嬰就不肯再繼續了,說是浪費靈石,是我強逼著又沖擊了兩次。”
他喃喃道:“我還記得當年還是你把他帶來見我的,沒想到晃就這么多年過去了。不過只要能制出張封天丹符,我們所做的切也算是值得的。”
柳清歡低頭看了看他:“若是缺靈石,便跟我說。你…你家現在還好吧?”
云錚翹起二郎腿,沒骨頭似的靠著他,懶懶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這年頭,又哪里有好的。你回來后該聽說過我紫微劍閣的情況吧,門人于戰場上死傷無數,以至門派也沒落了許多。我師父前些年也受了重傷,已是歸真了,我父親壽元也早在數年前盡了,如此的云城世家即使有我支撐,也是大不如前。”
他眼快速閃出絲黯然之色,拎著酒壺灌了口,揚聲道:“喝酒喝酒!說這些做甚,沒什么意思。”
柳清歡拿杯和他碰了下,他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
相比起來,云錚身上擔著的責任和壓力要比他大得多,他無父無母無家族,統共個師門,師門還很強大,無需他操心太多。
而云錚從小便背負著家族的期望,沒有刻輕松過,也躲不開那些勾心斗角和利益糾葛。他的性情又矜傲,這路走來恐是受了不少折難。
柳清歡又仰頭喝了口,只覺酒意上涌,遠山也跟著朦朧起來。
三人喝酒,誰都沒有用修為壓制酒意,此時都已是醉得不輕。凈覺雖然只飲了杯酒,卻變得比平常還要呆,晃著頭傻笑著坐了半天,突然問了句:“封天丹符是什么?”
云錚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哈哈笑了聲,搖頭晃腦地道:“封天丹符啊,全名叫做太上正都章封天箓,哈哈九個字,厲害吧?它不只名字厲害,作用也很厲害,那可是能封住天縫的符箓!”
凈覺傻傻的“哇”了聲,怔怔地又坐了會兒,才突然跳了起來,眼變得清明:“這么厲害!那那那我們快去把曲殤沼澤的空間裂縫封住吧。”
云錚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合著我們剛才說了半天,你都沒聽啊。”
“啊,聽、聽什么?”
“封天丹符煉制太難,到現在都還沒成功煉出張呢。”
凈覺張大了嘴,隨后失望地又坐了回去,吶吶地哦了聲,抬頭卻見柳清歡目露奇光地盯著他!
“怎怎怎么了,柳大哥?”
柳清歡巴掌拍在云錚肩上,將他推坐起來:“云錚,黃爾堯煉制丹符時失敗在何處?”
云錚迷糊道:“失敗之處?哦,我想想…他這些年制了無數次,開始時畫不了幾筆便后續無力,經過不斷的反復練習,如今已攻克了很多難關,只是使終跨不過最后步。每次要到符成之時,符箓便會突然自毀。”
“具體原因呢,是因為他靈力不夠,還是筆力不精,抑或者是因為所用靈材不符?”
“你問這些干嘛?”云錚不解,但還是回答道:“不是你說的這些,黃爾堯于符箓道的境界,大約是這世上數數二的了。但像封天丹符這種非同小可的符箓,卻講究個天時地利,也需要些機緣,就跟你煉出上階丹藥樣,是人為很難控制的。”
柳清歡轉頭,又盯住凈覺:“若是用上言術呢?”
云錚瞬間睜大了眼,猛地跳了起來,帶倒了桌上的酒壺也不管了:“言術!”
他大喜地撲向被嚇得往后縮的凈覺:“對啊,我們有言術!只要凈覺說個‘成’字,還怕丹符不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