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地上的頭發順著江舟的腿往上爬來,它們散發著一股股陰冷的鬼氣,就像是要鉆到人的肉里一般。
然而無論面對多少頭發,江舟都巋然不懼!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辛辛苦苦留半年,一剪回到解放前!”
江舟拿起剪刀,毫不留情地咔嚓幾下。
“好疼啊…”女人的頭顱頓時又傳來慘叫聲。
“什么?只剪一厘米是嗎?放心,交給我好了。”
江舟剪掉了爬到自己身上的頭發還不算,還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頭發,繼續咔嚓!
長得驚人的頭發被江舟不斷地剪斷,很快地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團斷發,這些斷發被江舟剪斷后,就像是枯萎了一般,漸漸地萎縮干枯。
“好疼啊…好疼啊…”
“別怕,我再給你打個層次!”
“再給你稍微修一下!”
“最后只修一點點了!”
“好疼啊…”
伴隨著江舟瘋狂的咔嚓,長發女人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微弱。
就在這時,江舟忽然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
女人的頭發已經被剪了,還有什么是他忽視掉的?!
一股疾風猛地從江舟背后襲來。
江舟連忙轉頭,黑暗中,一個無頭人影正朝他撲來。
原來是他!
杜江的半截身體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花架下爬了出來。
江舟急忙躲避,在和無頭杜江錯開的同時,他一剪刀扎了過去。
剪刀扎在了無頭杜江的胳膊上,他身體僵硬了一下,而江舟趁著這個機會拉開了和無頭杜江的距離。
他警惕地看著無頭杜江,而無頭杜江在原地站了一下,又猛地轉過身來,再次面向了江舟。
“幽鬼剪不起作用?”江舟心中緊張,可能幽鬼剪要用剪的方式才能發揮真正效果,但是面對這無頭杜江,江舟卻是無從下手。
幫杜江也剪個發型?那也得杜江有頭啊!
無頭杜江又撲了過來,在如此狹窄的環境中,江舟很難再次躲過去。
心急如焚的江舟忽然碰到了口袋中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對了,差點把這個給忘了。”江舟拿出了一個印著簡筆畫小女孩圖案的袖珍皮球。
一看到這個皮球,江舟又有種牙疼的感覺。他會忘記這個皮球也是有原因的…
“不管了”
江舟抓著皮球,猛地掄圓了胳膊,然后狠狠地將小皮球朝著無頭杜江扔了過去。
這一刻,江舟感覺自己應該喊點有氣勢的口號,比如說“取你狗命”之類的,然而看著自己扔出的小皮球,江舟卻只能喊出兩個字。
“看球!”
在小皮球飛向無頭杜江之時,江舟的耳邊傳來了小女孩的笑聲,緊接著,小皮球砸到了無頭杜江的左邊身體上。
嘣~嘣~~~~~嘣~~~~~~~
小皮球在無頭杜江的身上彈了一下,落到了地上,又彈了一下,然后又彈了一下,重新回到了江舟的腳邊。
寂靜的黑暗中,只有小皮球彈跳的聲音在回響著。
江舟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真是信了這小皮球的邪,居然真的相信…
咔咔!
就在這時,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道道裂縫出現,無頭杜江的半邊身體居然開始瓦解了!
胳膊掉在了地上,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露出了內臟。他歪歪扭扭地還在繼續朝江舟走來。
江舟看得既惡心又震驚。
這小皮球看上去這么山寨,效果竟然恐怖如斯?!
江舟再看小皮球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皮球啊皮球,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江舟一把將皮球撿起,直接繞過了無頭杜江。
這無頭杜江不是根源,真正的根源,是那個長發女人。
看到江舟來到了自己面前,長發女人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一般,剩下的頭發繼續地爬動起來,想將她的頭顱帶走。
江舟一個箭步上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頭發。
他看著長發女人,突然露齒一笑,說道:
“辦卡嗎?”
隨著江舟的話語聲,他手中的幽鬼剪咔嚓一下,剪下了長發女人頭顱上長出的那株最美“花想容”。
“啊!”女人發出了一聲極為凄厲的叫聲。
“杜江的罪行,很快就會被揭發出來的。”江舟說道。
他對這個美麗女生的遭遇很同情,但是對后來這個害人的女鬼并不同情。
就在這時,江舟的兜里卻突然響起了手機的提示音。
他連忙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任務完成的提示。
“恭喜你成功獲得第二棵靈植,盡早將靈植種下,可以保證靈植的存活率。”
這就成功了??
江舟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想容”,又看了看地上的女人頭顱,忽然發現在他剪下“花想容”之后,女人頭顱便沒有再發出聲音,她臉上那種痛苦扭曲的神色也似乎少了一些。
看來在被殘忍殺害,又被埋在花盆中后,女人的靈魂便漸漸附著在了從她頭顱中長出的“花想容”上。
這倒是讓江舟松了口氣,他可不想帶個人頭回去…
雖然被江舟直接暴力剪掉,但是“花想容”上還帶著不少根系,而江舟盡管不是專業園藝師,但好歹也開了這么久的花店,要把這樣一株花種下去還是不難的,而且這不是一般的花。
就在這時,花店里的牡丹花突然在一瞬間全部枯萎,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江舟默然無語地看著這一幕,這些花雖然美,但卻帶著怨恨和痛苦,它們本來就不該出現,枯萎了也好。
第二棵靈植就這樣到手,懸在江舟頭上的任務也總算完成后了。
江舟拿了個袋子將“花想容”放了進去,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一扇門直接飛了進來,嚇了江舟一跳。
章柯昂猛地從門外沖了進來,大吼道:“發生什么事了!”
這特么不應該是我問的問題嗎?
不等江舟回答,章柯昂就已經看到了地上的尸體:“這什么啊!”
江舟指了指花架下壓著的那無頭尸體:“杜江。”
“那…你旁邊那個頭呢?”章柯昂問道。
“一個受害者的。”江舟說道。
“那…那杜江的頭呢?”雖然章柯昂是個肌肉大漢,但此時聲音也有些發顫了。
幾分鐘后,江舟和章柯昂坐在路邊,江舟默默地拿著手機,而章柯昂則悶頭抽著煙。
今晚看到的情景太刺激了,他倆都需要緩緩。
就在這時,警笛聲傳來,幾輛警車飛速馳來。
“來得好快。”
江舟不知道的是,這兩天連續出了兩起斷頭案,今晚又接到了他的報警電話,聲稱發現了兩具斷頭尸體,接警員當時就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