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恩奇都向前走了幾步,走到英雄王的身前,神態中恍若帶著無盡的悔恨和悲傷。
“王不需要有任何的理解者,王只需要一直保持著孤高,然后朝著自己的道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才對,我的出現,竟然給你那無暇的意志染上污點,我是多么的罪孽深重”
“你這個傻瓜!傻瓜!”金閃閃氣急的粗暴打斷恩奇都接下來的話,“我變成什么樣和你沒關系!別不知天高地厚的把什么過錯都攔到自己身上!”
“王”但恩奇都依舊只是悔恨的望著他。
“我”金閃閃不由為之氣結。
天上地下,也只有這一人能夠讓他產生束手無策的感覺。
而且金閃閃無比的熟悉自己的友人。
明明將自己視為兵器,卻喜歡著所有的生命,花草,動物,人類,而且還一直以來都勸解著自己軟化苛政。
只是想起友人死亡之時的淚水 “好吧。”金閃閃還是在這唯一的友人面前心軟了,“我答應你,今后,將繼續履行王的責任,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類都將會是我的子民,我會堆筑這個星球的文明和未來,這樣你滿意了嗎?”
“只要王不在迷失自己”恩奇都這才展露笑顏。
他真正在意的,其實并不是吉爾伽美什的暴虐和自負。
他不過是在擔憂。
擔憂自己的友人會迷失在苛政中,而忘記了這份苛政最初的目的。
“你真是,一點沒變”金閃閃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絲懷念,“連自己的性命都丟了,還那么在乎我做什么難得的見面機會,竟然被用在討論這樣無聊的事情上。”
“那來聊一聊,王的寶庫中又多了哪些寶物吧。”恩奇都的笑容一如當年般美麗。
沈河就和齊木楠雄兩個人在不遠處的高樓上坐著,吃著布丁。
不知道是不是和齊木認識的時間久了。
就連沈河這個原本不怎么吃甜點的人,都開始覺得閑下來的時候吃點Q彈的布丁能夠讓心情愉快。
只不過系統出品的咖啡布丁不怎么合他的口味,他更喜歡吃薙切繪里奈做的熱帶水果布丁。
“已經結束了。”
齊木楠雄美美的吃掉最后一口,站起來。
初級限時強化卡的一個小時已經結束,現有的等級無法維持分身,所以借助齊木分身作為軀殼的恩奇都意志,也只能消散。
“那英雄王呢?”沈河問道。
正常情況下,圣杯戰爭已經結束,英靈應該盡數回歸英靈殿。
但是畢竟圣杯不是非正常狀態下的被許愿結束,所以沈河也不確定負責召喚從者的大圣杯會怎么判斷。
“他過來了。”齊木楠雄看向遠方。
碧綠色的方舟正緩緩靠近,金閃閃依舊是那副孤傲的模樣,站在方舟的最頂端。
“圣杯已經在你的手上?”英雄王冷哼一聲,“言峰綺禮那個廢物,本王都將寶物賜予給他,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沈河皺著眉頭。
就現在看來,他根本感受不到金閃閃有什么變化。
還是一樣的令人討厭。
“罷了,不過是場無聊的游戲。”英雄王雙手環胸,“本王就將圣杯作為游戲獲勝者的獎賞,賜予你,這場游戲到此結束。”
“是嘛”沈河沉默半響。
此刻阿爾托莉雅也傳來消息,崔斯坦也依舊作為英靈而存在著。
已經過去這么久了。
難道說,因為還剩下了兩個英靈,小圣杯也是突兀的消失,所以埋在冬木市下的大圣杯誤以為圣杯戰爭還沒有結束,依舊維持著召喚體系嗎?
算了,只要金閃閃不再搗亂,這都已經和沈河沒了關系,讓這個世界的魔術師們去為這個難伺候的王而頭痛吧。
“既然如此,就此別過吧。”沈河看了下手表,還有些時間。
“哼,不懂得尊重王的家伙。”金閃閃最后看了齊木楠雄一眼,調轉飛舟,朝著天際間遠去。
既然答應了友人,要成為這新時代的王,那他也想要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世界,順便享受一下散步的樂趣。
沈河則回到了教堂。
遠坂時臣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險些暈厥過去,但其他的教會魔術師及時趕到,讓他蘇醒了過來。
沈河將現在全部的情況告之。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遠坂時臣有些難以相信,“因為小圣杯消失,僅剩下的兩位從者都沒有了戰斗的必要,而作為使魔長久的留在世間,這種事情”
但是仔細思考了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在邏輯上有可能出現。
畢竟圣杯戰爭沒有限制時間,誰能夠想到從者和御主會不愿意繼續戰斗。
這場圣杯戰爭實質上是已經結束了。
他終究還是失敗了么。
遠坂時臣晃了晃頭,也沒有過多的失望。
能夠在失敗的圣杯戰爭中留下性命,就已經能算是最大的幸運。
雖然他還可以從活下來的老神父手中得到新的令咒,但是對于這位英雄王,遠坂時臣算是準備徹底的敬而遠之了。
畢竟他之所以會失去了一條胳膊,可以說全都是那位王的計算。
“我們也準備離開冬木市。”沈河伸出手拉他起來,“趁著今日還有些時間,帶著櫻去你家吃一餐晚飯,也算是作為櫻的養父,正式的和她的親生母親見一次面。”
這個想法是剛剛誕生的。
其它的從者大多已經回到了城堡中。
而愛麗絲菲爾也已經和她的丈夫,衛宮切嗣呆在了一起。
現在已經基本上沒有什么事情了。
時間也才只是下午,這張初級旅行卡起到的效果將會一直持續到明天早上,就這樣回去的話,未免太過浪費。
“這是遠坂家的榮幸。”遠坂時臣的表情變得慎重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這場晚餐,對于他,對于遠坂家族,甚至是對于整個魔術界而言,都不單單只是一場家宴那么簡單。
無論之前表現的如何淡薄。
這一場圣杯戰爭過后,迦勒底之名毫無疑問會響徹整個魔術世界。
數位比從者都還要強大的魔術師。
數位的可以一直存在的強大英靈。
以及神秘的城堡空間,和似乎層出不窮的的強大魔術道具。
即便是時鐘塔,也無法忽視這樣的一個神秘、恐怖的大勢力。
而率先通過二女兒與迦勒底建立起聯系樞紐的遠坂家族,可以說是肩負著重要的責任了。
“你先回去準備,我稍后會帶著櫻過來。”面對遠坂時臣的肅然,沈河只是微微點頭。
對于他而言,這個型月世界在今后,恐怕就只是個帶櫻回家探親的地方了,甚至世界線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原著的五戰都一定會發生。
不過,想一想即將可以見到幼年時候的凜。
還是有一點小激動的。
當沈河回到城堡中,將這個消息告訴櫻的時候,她那可愛的大眼睛里,除了欣喜之外,還有一抹顯而易見的緊張。
“御,御主。”貞德同樣一臉緊張的把櫻抱在懷里,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這,這么快就要見櫻的母親嗎?”
“你緊張個啥。”沈河沒好氣的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可是,如果櫻的母親,不愿意”貞德差不多把心里的擔憂都寫在臉上。
“她當然不會愿意。”沈河在腦海中傳遞聲音過去,“但葵是個以丈夫為主的女人,遠坂時臣已經決定將櫻交給我們撫養,她再怎么心碎,也會同意的,只是我們盡量不要在櫻的面前討論這個話題,讓她好好的玩就行了。”
“好,聽御主的。”
貞德是真的喜歡櫻,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有想過讓櫻繼續和她的父母姐姐生活在一起。
但如果是那樣拋棄過她的父親 或許留在御主和自己的身邊,對櫻而言會更好吧。
“帶櫻去換一身漂亮點的衣服吧。”沈河說完,彎下腰摸摸櫻的臉蛋,“一會見到姐姐和母親后,只要開開心心的玩就好了。”
“是,父親大人。”櫻乖巧的點下頭。
這一年里經歷了太多的事,她那小小的心靈,早已經遠比其它同齡的孩子更成熟。
她清楚,自己今后是要在這里生活的。
那個家,母親,姐姐,還有拋棄自己的父親,也僅僅是過去的家了。
“我,我也要好好換身衣服才行。”
貞德忽然意識到,自己也得看起來像個賢淑的母親,頓時抱著櫻蹬蹬蹬的往房間里跑去。
單單這樣抱著孩子奔跑的舉動就算不上賢淑了 而此時的另一邊。
得到圣杯戰爭已經結束,自己丈夫雖然失敗了但是性命無憂這個消息的葵,帶著女兒凜從隔壁鎮上的娘家返回了冬木市。
在見到遠坂時臣的一瞬間,即便是葵這位賢淑端莊的妻子,也控制不住淚水。
就連凜也有些害怕的望著遠坂時臣的斷臂。
“有什么好哭的。”遠坂時臣的面色還有些蒼白,但依舊表現得風輕云淡,“只是一條胳膊而已,失敗了亦能夠留下性命,足以算作上天恩賜。”
“是。”葵強忍著擦拭眼角的淚水。
“葵”遠坂時臣不知怎么著,目光中忽然帶著溫情和愧疚,“一直以來,都很對不起你是我的失責。”
葵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淚水,一下子似乎又要涌出來了。
自己的丈夫發生了一些改變。
這是葵在第一時間確定的事情,但看起來,是好的改變呢。
“還有一件事。”遠坂時臣的溫情只是出現了一霎那,然后就變得嚴肅起來,“收養櫻的間桐家,因為卷入這次的圣杯戰爭,被滅門了。”
葵的身軀晃了晃,幾乎要暈厥過去。
“幸運的是,櫻的資質被一個魔道大勢力的家主看重,將她救了出來,并決定收養她作為魔道繼承者,等一下那位大人就會帶著櫻來我們遠坂家做客,你好好準備一下。”遠坂時臣接著說道。
“櫻沒事嗎?”葵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當然沒事。”遠坂時臣奇怪的看著她,“不如說這是她的幸運,現在的養父,比起間桐家強了無數倍。”
遠坂時臣,終究還是決定將櫻受到間桐家虐待的事情,瞞著自己的妻子。
“父親大人,櫻要來嗎?”
凜小小的耳朵好像一下子豎起來了一樣,雖然還是努力做出一副得體的模樣,但是眼里的期盼已經表達了她的欣喜。
“當然。”遠坂時臣給了一個確切的回應,“別站在這里了,快點去準備吧。”
“是,父親大人!”
凜壓抑著快要歡呼雀躍的感覺,邁進了這個熟悉的家。
但只是一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對。
怎么沒看見那個綺禮那個討厭的家伙呢。
算了,不見了更好。
超級敬慕自己父親的凜,一直以來都對言峰綺禮那個先自己一步成為父親弟子的人沒什么好感。
她現在更期盼著櫻的到來,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妹妹了。
實際上,沈河等人來的比遠坂一家想象中的還要快一些。
差不多就是他們剛剛回家沒多久的時候,沈河就帶著櫻和貞德二人,來到在遠坂家的門口。
一出現,就看見站在家的大院門口,吃力的拎著花壺澆水,實際上在不停的看向門外的凜。
“下午好,凜。”沈河笑著打招呼。
“下,下午好。”
凜被嚇了一跳,手里的花壺都差點松開了,但是依舊下意識的回應。
雖然年幼,也已經展現出了大家風范。
尤其是在看到了櫻之后。
更是努力的抬頭挺胸,似乎是要做出一副淑女的模樣,只是配上小手中相對巨大的花壺,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櫻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來,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喊了一聲。
“姐姐下午好。”
“櫻,下午好。”
凜有些生硬的回應著,但是小嘴卻明顯的嘟起來。
雖然一年沒見了,但是面前的櫻卻穿著比她還要漂亮的衣服,連發色都有了些改變,氣質也變得陌生了些。
總覺得沒什么變化的她好像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