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曉欣便要卻在想著皇后的意思。
她進宮的申請遞上去如今是第八天了,皇后若想見她早也見了,若不想見她不理她就是…
兩個人沒什么矛盾,鐘曉欣還于太子有恩,皇后不可能拿這種事情晾她,八天…只怕是皇后心里有什么猶豫不決,這八天里下定了決定吧。
總覺得這樣更可怕,好像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再等著她,不過比起當朝皇后都曾是白蓮圣女的事情,估計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能讓她動搖的了吧?
兩天后,鐘曉欣在坤寧宮里見到了面色鐵青的皇后。
上一次進宮時,還覺得皇后這宮中極為熱鬧,對于一個人口數嚴重不足的后宮來說,皇后宮里人數是極為多的了,但這一次進宮,雖然人還是同樣多,但總覺得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惶恐之色,行為上小心翼翼的,沒有一個人敢高聲。
進到了皇后的宮里時更是如此,皇后臉色超級難看的坐著等鐘曉欣,偌大一間宮殿里,竟然只有太子妃和身邊的婆子服侍著。
看鐘曉欣來了,皇后擺擺手,連著那婆子同太子妃一起下去了,皇后才開口對鐘曉欣說道:“圣上昨天剛剛下了旨,封皇六子為安王,封地在山東,擇期離京回封地靜養,又封了皇五子為成王,留京聽用,巡視六部,如今已經被安排入吏部任職了,你知道著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個…
鐘曉欣覺得這明晃晃的打皇后的臉,怪不得皇后臉色這么差。
皇五子是賢妃所生,前兩次刺殺鐘曉欣,矛頭簡直是直指向賢妃一脈的安國公府,圣上開始看樣子也是很不滿的,怎么就突然封王了?
而且還巡視六部,從吏部開始?那不就是提前接班嗎?這世上除了太子,還有什么人需要了解整個六部的流程,根本是一國儲君、又或是圣上出意外時監國的人選,才需要具備的條件啊。
并且別說現在太子還活著,就算太子真的不好了,按著后宮的局勢,若真的在皇五子和皇六子中挑一個,也該選皇六子,因為皇六子當初給太子獻過血,于皇后和太子有功,皇后和梅妃是天然的盟友,雖然皇六子因為意外摔了腿,可是那到底是不是意外還要兩說,本質上講,那次意外皇五子的嫌疑也很大,皇上這一次捧五的舉動,其實是一舉得罪了皇后和梅妃,除了后宮動蕩,簡直沒有別的結果。
鐘曉欣也沒想到她此次進宮,連話都沒說一句,就這樣陷入了后宮的紛爭,看皇后這意思,明顯是看遲四的面子,將她這弟媳婦也算做是自己人了。看了一眼皇后,才低聲說道:“太子的身體不曾好轉嗎?”
鐘曉欣管治不管養,更不曾主動打聽過些什么,不過從齊小道爺那邊偶爾聽來的消息,太子雖然人已經醒了,但整個人身體虛的無法離開床,一直處于靜養中。
皇后卻冷冷的笑著,哼道:“你以為皇兒的身體不好,圣上才動了心思?你錯了,圣上的心思早就有了,而且你又錯了,他要捧的不是老五、是老六。”說著皇后十分怨怪的瞪了一眼鐘曉欣,然后眼里又閃過了感激、愧疚、遺憾和失落,才將將的收回這一眼,長嘆道:“你求見我,是為了什么?我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呃…”面對著皇后如此直接的提問,鐘曉欣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不過有鑒于自己一向不太聰明更不會圓什么謊話,鐘曉欣最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知道了娘娘曾是白蓮教火脈的圣女候補,圣上的意思…怕白蓮教那邊對娘娘不死心,讓我將娘娘身邊的人都查問一下。”事情就這么個事情,只不過鐘曉欣換個圓潤點的方式說開,她也不想夾在這對帝后中間為難,都是聰明人,就她一個笨的,她只要完成了任務就行了。
衛皇后本來繃著的臉,被鐘曉欣一副厚臉皮都差點氣笑了,輕嘆道:“你倒是個實在人,有些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并不是曾經的火脈圣女侯補,我直到此刻仍是圣女侯補。不過有些事,或者你也并不知道吧,不光是我…太祖發妻、孝慈皇后常氏,以及如今大晉當朝的長公主,也一樣是圣女侯補,或者說,你曾經自太子體內檢出來的那種‘極貴之血’,擁有這種血統的女性即為圣女候補,男性就是帝王之選,你明白了嗎?”
鐘曉欣如今便明白了。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比皇后是邪教圣女還可怕的事呀…
鐘曉欣見到了元嬤嬤的時候,元嬤嬤已經病到不能靠自己坐起身來,距上一次分別不到兩個月,元嬤嬤那原本圓胖的雙頰卻幾乎已經瘦到凹進骨頭里,鐘曉欣設想過很多同元嬤嬤見面之后的情況,卻也沒有想到,這一面很可能就是生死之別。
元嬤嬤其實也并沒有什么要人命的大病,只不過因為聽說了王福秀的事后,便再也沒有了力氣和精神,畢竟她已經是將近70歲的年紀了,這一次的打擊看來是徹底的讓她的身體垮了下來。皇后不讓人帶元嬤嬤離開,一來是王福秀的事,不能讓外人所知,二來為著她的身體。
看著鐘曉欣同皇后一起進來,知道是為王福秀一事而來,元嬤嬤便強打起精神來,鐘曉欣便將早前幾天升龍觀對王福秀的重新探查全都都講給她知道。
王福秀是天恩伯王家唯一的女兒,出生在太祖祖地,大約7、8歲左右才進宮,于遲四一起養在皇后的面前,對于皇后來說,也相當于半個女兒,她的身世有據可查,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那就該出在天恩伯那邊,可是如今天恩伯早已過世多年,所以其實這一次的查探,并沒有任何的疑點和線索,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鐘曉欣說完了,元嬤嬤便被皇后扶著起來,等她坐好時,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這都是我的錯啊。”元嬤嬤哭著說道。
“福秀…我是指王福秀…她的身世,只怕是真有些問題的。”元嬤嬤說著,便示意皇后,皇后的臉色也很不好,屋子里只有三個人,衛皇后再沒有了顧忌,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東西來。
“我…”滴個神啊。這五脈圣石不是很神秘嗎?怎么這兩天見天的往外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