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談到蘇小果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你跟蘇小果談過戀愛對嗎?為什么沒有結婚啊…”我見他不說話的時候,直接問。
“沒,沒結婚。”他不知如何解釋的微微低了低頭,伸手想去拿煙,但是剛拿到煙盒又放下,隨即撇過頭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是不是不夠愛她…?”我問。我知道這么說不妥,但是,我莫名的就是想去刺激他,禁不住的刺激。因為,那是我的母親啊,為愛而死的母親。
那刻,真想告訴他,我生母是追著軍車而死的。是因為對他太過濃重的愛而死的。
“我很愛她,但是,當時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那時候的我還是太年輕、太弱小、太意氣用事了。好了,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吧…”他有些拒絕的說。
但是,我還是想問的,“我昨天問過教父了,教父說蘇小果死了…”
他身子微微一震,而后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我的臉,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是陸鳳玲害的她嗎?是她對嗎?”我好奇的問。那會提起陸鳳玲的時候,他并沒有表現出多么的驚訝。而且,言語中有種對陸鳳玲的肯定,并不是我想象中那種恨之入骨的表現。
“我剛才說了,我對很多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蘇小果受了很多的苦,很多很多的苦。后來,我回到漢江尋找她,可是怎么都沒有找到。而漢江當初的朋友也都不在了,我找了好久好久,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她…”
“我問…是陸鳳玲害的蘇小果嗎?”我強調道。
“不是她,她不是那樣的人。”他目光很是深沉的說。
“不是她…你確定?”我疑惑的問:“當時你們不是定親了嗎?”
“對,當時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是,當時她人在國外,接受了國外那種開放的思想,也喜歡自由戀愛,不喜歡這種封建式的婚姻包辦。”
“那她跟徐達是怎么回事?陸鳳霞可是她親姐姐呢。”我問。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應該是秦科長回來了。
“進。”楚云天喊了一聲。
門打開后,秦科長探進頭來,“你們…聊完了?”
“哦,聊完了。”楚云天恢復常態的站起來說:“行了,暫時就這樣吧…我該走了。”
我跟著站起來,問:“您確定當年不是陸鳳玲干的嗎?”
秦科長聽到我問陸鳳玲的時候,當即就不解的皺起了眉頭。但是,這刻我是真的想知道,也顧不得秦科長在了。
楚云天愣了愣后,慢慢轉過身說:“我確定…不是她。”
“哦…”我應聲,心里疑惑萬分。雖然還想再問些以前的事情,但是,感覺不能再多嘴了。我沒有理由問太多了,再多他也會懷疑的。
“你臥底金門要小心一點。有危險的時候,要及時的匯報,秦云,對于董曉天那邊,你安排一下。”楚云天說。
“剛才出去的時候,我給相關部門打過電話了,他父母那邊,我也會過去跟他們解釋安慰的。不過…我剛才考慮了一下莫菲說的三方整合的事情,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么何氏集團那邊的販毒問題要不要讓莫菲了解一下?”
“曹建立不是還在外地嗎?等他回來的時候再根據后期形勢認真研究研究再說吧…莫菲,”楚云天說著轉身看著我說:“徐志峰那邊你自己定奪,遇事自我安排。還有,你現在跟金門最近,打聽一下董曉天丟失的金門犯罪的文件。”
“是!”我應聲。
“嗡嗡嗡”我的手機又響了,不用看就知道還是徐志峰。
“這個徐志峰挺猴急啊…”秦科長在旁邊說。
我拿起手機,見他們沒有讓我掛斷的意思,便直接接了起來,“喂?”
“你在哪兒?接個電話怎么這么費事?”
“我在外面,你什么事兒?”
“在哪兒?我去接你!”徐志峰很是強勢的說。
“接我去哪兒?”
“喂,你現在可是我未婚妻,你說我接你去哪?當然是去咱家了!”徐志峰說。
“我自己有家…不去。”我比較任性的說。
他們兩個都能聽見我們的對話,對我這種任性的態度感到很是驚訝。
“莫因子!你他媽的到底是想怎樣啊?現在教父都同意咱倆的婚事了,你到底是想怎樣?”
“沒怎樣,我有很多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沒你想象中那么閑的。”
“中午吃個飯行嗎?”
“沒空…”
“晚上呢!?”
“再說…”我百無聊賴的口氣說。
“你,他媽的…”徐志峰很是憋屈的說:“是不是不威脅你,你就不見我啊?”
“晚上吧…晚上再聯系。”我說。
從那天晚上開始,連續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跟徐志峰在一起。
當然,只是簡單的吃飯,逛街。晚上的時候,我會回到自己的家。他好幾次想上來看看,但都被我拒絕了。
我不知道別人戀愛是什么樣子,但是,我們之間的樣子跟電視上演的也差不多。徐志峰的模樣算帥的,個子也很高,我們兩人走在商場里面,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可,更多的時候,我會想著自己身邊的人,為什么不是魏顧海…
如果是他的話,我會主動的挽住他的胳膊;如果是他的話,我會像個小女孩一般指著那些好看的衣服說漂亮。
但是,現實是只有冷冰冰的徐志峰,他很冷,我也很冷,兩個冰棍逛街感覺把人家商場都逛冷清了。
而魏顧海在那次爭吵之后,便一直沒有再聯系。我說除非哪天他離開這個圈子,否則,就再也不要再有跟我在一起的想法。
當時說的是酒后的氣話,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我自己提的分手,總不能再死皮賴臉的去找他。
人間天上開始試營業了。
夜場的工作模式展開之后,雖然工作量大了很多,但是,我喜歡這種忙碌的感覺。
聽到那些音樂聲,看到柜臺里那些亮閃閃的酒瓶,我就感覺生活輕飄飄的。看到那些靚麗的野模,還會想到曾經自己坐臺時的場景,只是她們明顯比我當年開放的多。
我已經不像當年那般單純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是極其復雜的。
也知道沒錢的感覺,會逼迫著人走向一些所謂的墮落道路。可是,不管什么路,總是要有人去走的。如果生活美好與富足,又有哪個女孩愿意來這種夜場生活。
生活所迫,金錢所逼,這個夜場讓她們的容顏變成了金錢,用她們自己的青春換了自己的明天。
我們終不是圣人,清淡寡欲的生活太虛迷。
也誠如媚娘所言,如今的我終是逃不過她的預言,干上了夜場的老鴇。
等熟悉了夜場的一切之后,便讓李善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結果耗子他們自告奮勇的接手過去,也滿足了耗子當一次老大的癮,讓他好生的管理這個夜總會。
當然,對于這個夜總會,有個奇怪的一點,就是這個夜總會的頂樓七樓。
整個樓層都是空蕩蕩的,雖然裝修了,可是教父并沒有說做什么用。
一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
這段時間,前后去過幾次教父家,但是都是徐志峰陪著,我沒機會問杜躍升關于曾經的故事。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陸鳳霞表現的很好,沒有在說什么過分的話,也沒有讓我做過分的事兒,只是安心的等著三個月過后的訂婚。
徐達家一直都沒去,但是,我是挺想去見見陸鳳玲的。我很好奇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教父說當年不是陸鳳玲去故意破壞了陸鳳霞的婚姻。而楚云天也說陸鳳玲是個好女人,很肯定的說當年不是她害了我生母蘇小果。
那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我覺得只有鄭徐寅知道真相,他說當年就是陸鳳玲在背后搞的鬼,也是陸鳳玲讓豹爺等人去害的蘇小果。
可現實情況卻越來越撲朔離迷了,也讓我知道鄭徐寅肯定是知道什么沒有說出來。
而當年他跟鄭田森在監獄里聊了兩個小時,具體聊了什么秘密我卻不知道。只知道那次之后,鄭田森就完全的改變了。他報仇的欲望非常強烈,目標就是陸鳳玲。可是,教父跟楚云天都說不是她啊。
這,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著回漢江監獄找鄭徐寅談談,但是,鄭徐寅的嘴巴那么緊,他不可能吐出任何的秘密。
于是,只能等待更好的機會,去發現這些秘密。
又一次我遇見鄭田森后,將我的疑問說了出來,他卻依舊是重復他那句:“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會告訴你所有的秘密。第一件事,就是跟徐志峰訂婚。”
每當聽見他那么說的時候,我就選擇轉身。
這家伙當真是報復上癮,陷入報復的欲望中無法自拔了。
關于董曉天丟失的那份金門犯罪資料,我暗中調查,卻一直都沒有進展。見到老豬的時候,我也旁敲側擊的問過,但是老豬說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找到還會假沒找到。
他們這些人的腦子,都太聰明了。
因為經紀公司那邊還沒有解約,月底的時候,又去國外走了個秀。
回國那天,李善來接我。
在車上,他對我說,最近何氏集團又有新動靜了,他們想進入人間天上販毒,但是被耗子等人禁止了。
何氏集團一直都想把毒窩設在人間天上,不僅是因為人間天上的客源好,而是地理位置好。正好在何氏集團的地盤邊緣,再往里就是金門的地盤了。如果入駐人間天上,那么下一步他們就可以更好的將白面輸送進去。
我知道耗子不可能是何氏集團的對手,如果他們盯上了人間天上,那他們絕對還會再來。
“我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教父了。”李善說:“當時你不在,我覺得還是告訴教父比較穩妥。”
“教父怎么說的?”我問。
“教父組織今天晚上開會…”李善說。
“是嗎?今天晚上嗎?”
“對,因為他知道你今天回國,所以定了今天晚上…”
“去哪兒開?”
“人間天上的七樓!”李善說。
那個神秘的七樓確實有個會議室,但是,教父選在那里開會必然是有深意的。
“老大,”李善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說:“我感覺教父要準備合并了…”
“合并…合并對我們沒好處的…不過,他想合并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說著,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半了,“會議幾點?”
“七點。不過,教父說了,你不到,會就不開。”
“教父倒是挺看得起我,快點兒開吧…別讓他們等急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