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我不可能讓你知道…但是,既然你猜到了我總要給你一點兒信息,否則你真的會自我感覺太良好…”鄭徐寅陰沉著說。
這種陰沉的感覺我不喜歡,因為,聽到這種聲音,我仿佛能看到他那捉摸不透的眼神。
“莫菲,其實,你這么聰明的話應該能想到…畢竟咱們兩個人的經歷都比較相像,都是曾經的老大死了,然后上臺…”
我聽著鄭徐寅這句話的時候,便想到了費長青的死。
而當初他之所以能干上老大,也完全是因為當初的漢江老大跟楚軍官太鐵,替他出頭才死的。
否則,也輪不到他那么年輕就當老大。
“這個我知道,你也說過,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后臺是誰?”我說。
“你的后臺是誰?”他反問。
那刻,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閃電似的!
對啊…
我怎么一直都沒有想到呢?
當初我之所以干倒費長青當上老大,我的后臺是——何氏集團的何百合!
而當初漢江老大被殺死后,他能當上漢江老大,后臺不就是金門了嗎!
不會是這樣的!
他們是各種幫派湊成的,而且,很顯然血紅和熊胖子雖然是他多年的兄弟,但是從能力上看,不過是被扶持上來的!而不是憑能力打出來的!
甚至可以說——當初血紅和熊胖子的能力要在他之上——否則他們后來不可能那么不聽話!
金門的資料我們調查了很多,知道金門在很多省會都有分部,但是每一個分部都特別的清楚,在漢江根本就沒有分部!
所以說,如果鄭徐寅說他是金門人的話,純粹就是撒謊!
難道,他像我一樣?
我不是何氏集團的人,但是,我是靠何氏集團成長起來的!
他不是金門集團的人,但是,他同樣是靠著金門起家的!?
這…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我控制不住的問:“你的后臺是金門嗎?不過,你不用騙我,如果你后臺是金門的話,漢江早就成為金門的分部了!”
“你慢慢的想吧…總之,我想告訴你的是,你還太年輕。別給你個甜頭,就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聽到他這么自信的話,我心里非常的不爽,但還是要忍著那些郁悶,故作灑脫的說:“哦…是,您說的對,那我明天直接去美國找田森吧!我感覺我給田森的甜頭夠多了,是該尋求一點回報了,您說呢?”
“…”他聽到田森后,習慣性的不說話了。
我則趁熱打鐵的說:“您或許不知道田森有多么的在乎我吧?你看過我們拍的婚紗照嗎?你知道田森心里,我是他另一個世界嗎?鄭徐寅…我真懷疑,當初你是否真的愛你妻子…”
“哼…我有很多女人。”
“我知道,這也是我當初最大的疑惑。記得第一次跟你在豪門夜宴唱歌時,你的朋友都說過你是個花心的人。后來給你接觸之后,一度懷疑你那些朋友都是冤枉你的,但是,現在看來真是我單純了…”
“我不是一個花心的,我只是一個善變而已…哦,對了,我確實對你撒謊了,我撒謊田森不是我親生的,其實呢,田森是我的親生的!所以,我怎么可能讓我親生兒子娶你這么個女人!?”
“原來,你以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不,很多是真實的,只是在其中我要加上一些讓你感動的東西,否則你這么聰明的女孩怎么可能答應我做那些事情?”他說。
“你出來這么長時間,我想田森會生疑心的…呵。”我提醒說。
對于他所說的那些謊言,我根本就不在意了。
其實,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是我無法捉摸透的人。
就像當初我在模特培訓時,導師們說的我一樣,他們說我無法在各種角色中轉換,因為我的心太執著。而鄭徐寅恰恰相反,他能在各種情感、各個角色中相互的轉換。
直到如今,我只能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真心的在乎田森!
除此之外,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我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想到上次打電話的時候,剛開始因為田森還在昏迷階段時,跟我說了各種感動的話語。
但是,當醫生告訴他田森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他立刻就指責我跟劉警官同流合污!
轉換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他如果不當個演員的話,真是瞎了這個人才呢…
“我要進去了。”他輕聲說。
“你的底牌是金門嗎?”我又問。
“哼…”他輕哼一聲道“好好的處理好你現在的事情吧…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后臺。”
“鄭徐寅,不要以為我不了解你兒子…也請你記住,現在的田森愛的是我。”
“我承認他愛你,很愛,否則他不會動手術。”他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動真格的嗎?不怕你兒子跟你反目成仇?”
“呵,最近這段時間我還是能控制局面的,不過,我擔心的是——你已經沒時間對田森動真格的了…告訴你,哪怕省會金門對付不了你,我都有辦法對付你的!…你不是想知道我后臺是誰嗎?我可以給你透露個信息,但是這個信息你可能忘了…”
“我的記憶力很好,只要你說過的話,我不可能忘記。”我說。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姓楚的軍官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曾經的漢江老大嗎?那些事都是真的,但是,你知道究竟是誰下了那么大的狠心讓他們死嗎?”他淡淡的問,就像是說著別的故事,一個跟自身毫無干系的故事。
可我知道,那些事情跟現在所發生的一起都是有連續性的。沒有當初那些事情,就沒有現在的我和他。只是,任他怎么想,都不會想到我就是當年那個紅人蘇小果的女兒…
“我記得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也記得是一個京都的女人讓他們死。”我說,很清冷而平淡的說。我不想讓他聽出我語氣中的心悸,更不想讓他知道我就是蘇小果的女兒。
誠如張警官所言,這件事情永遠要守在肚子里了。
“對…你的記憶力果然很好。不過,金門集團看不起我們小小的漢江,他們不屑于在這里安插一個分部。他們實力是很強的,如果我丟了漢江,我身后的那個后臺會非常不開心!不過,這次似乎不用他出馬了。我聽說你們跟金門的人有糾葛之后,我就想到該怎么對付你了,當我知道之后,我覺得為什么不把你們的沖突搞大呢?呵呵…莫菲,我說過,你太年輕了,現在是該學習學習了,不過,學習是要交學費的。”
“鄭總,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交學費,你曾經教過很多了,不過,你做個演員還行,但是,當老師的話,你還沒到收學費的標準。”說畢,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個電話讓我渾身都透著一股莫名的焦躁味道,敞開窗戶,初春的冷風瑟瑟而入。
“老大,別感冒了。”慶豐在前面邊開車邊說。
“沒事兒…”
“老大,你別怕,咱們遇事兒不怕事兒,這可是你教我們的。”慶豐說。
“我不是怕,是煩心。”我說。
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世,更不知道我生母的事情。
我曾經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復雜,我沒想到簡單的一個流人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故事。
當初她帶著年幼的我在漢江市流浪的時候,就沒有人發現她嗎?
不過…一個如此邋遢,面目丑陋的女人,別人怎么會想到是那個當年婀娜多姿的五星酒店第一紅人,怎么會想到她是那個讓最年輕軍官和漢江老大所喜歡的女人?
或許,當年母親對楚軍官的思念太濃,濃到想要利用一種流的偽裝來找尋他的足跡。只是,沒想到后來真的變成了流浪。
人生有太多說不清的東西,此刻,我也只是猜測。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歷史再也不會重演。
不過,雖然鄭徐寅沒有說出他的底牌。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就是當年那個要致生母于死地的那個女人,這刻真是慶幸自己沒有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而且,以后,我也絕對不會提起。
但是,他現在玩的手段,不得不說,是真的高明。
他故意加大我與徐志遠的沖突,再利用省會金門來攻擊我。
如果我被擊敗,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而如果我成功的守住了漢江,那么他就會跑到曾經的后臺跟前,向她哭訴說我奪了她的地盤,讓金門總部來攻擊我。
無論怎樣的做法,他都做好了應對的方法…
田森啊…
你怎么會有一個如此的父親,你知道嗎?你父親的所作所為讓我真是厭惡極了。這種厭惡會傳染的,傳染的我對你也沒有了曾經的好感。
只是,關于那些要對付你的事情,我永遠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知道你愛我,我更懂得愛情的珍貴。我不會利用給你的感情來向你父親施壓,但是,你要永遠記得,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老大,到了!”慶豐說著,便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夜總會矗立在跟前——鼎豐大廈。
拉開車門,下車后,陰霾的天氣讓人心里透不過氣。就像是壓力從虛幻變成了實體一般的壓在頭頂上。
但我不是曾經那個弱小的莫菲了,與兄弟們走到這一刻不容易,能有現在的成就也不容易,我愛他們,所以,我不懼怕誰。
“老大,”慶豐站到我身邊說:“今兒,我慶豐把話放這兒了,誰要是敢來動你一指頭,我們十七個兄弟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守住這兒不難,難的是守住后面真正的大佬。”我淡淡的說。
“什么?后面還有人要干我們?”慶豐不解的問。
“嗡嗡嗡…”忽然一個電話打來。
我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個未知號碼?
何百合嗎?
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直都是未知號碼的!
難道陸厲哥醒了!?
“喂!?”我趕忙接起電話。
“是我。”
哈哈!謝謝大家的投票,看到后莫名的好開森!
謝謝你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