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想要砸上去,這句話怎么聽都覺得有些怪異。
寧宴嗔怒一下。
“公子,您有沒有想過要…個孩子。”
寧宴說到一半,心虛之下聲音變小了很多。
抬眼,發現溫言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一定的地步。
寧宴不覺得的往后退了一步。
甚至,心里都開始懷疑之前的猜測都是假的?
公子其實并沒有喜歡過她?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喜歡也沒有的。
“孩子?不用的也不需要的。”溫言過了好一會兒,回應了一句。
寧宴猛地抬頭。
眼里的驚訝太明顯。
溫言苦笑:“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在意這些,不要拿著常人的準則來揣測我的作為。”
“哦。”
寧宴應了一聲。
心里還是有些驚訝的。
公子跟其他人真的是很不一樣。
“天有些熱了,去換些冰過來。”
溫言伸手指了指房間里放著的冰桶、
冰桶是銅器的,這些銅如果熔煉成銅子,也不知道能夠換多少銀錢。
在大宣朝這是一畝三分地上,怕是除了皇宮也就溫言用的起這樣的冰桶了。
寧宴還處于震驚中。
對于溫言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的。
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院里的冰塊都是廚房那邊兒做出來的。
話說起來也奇怪的很,這冰塊竟然可以用硝石跟水反應一下就有了。
若是早知道冰塊這么簡單就能做出來,那…早些年賣冰塊也能存上不少錢。
自小就摳門的寧宴,即使現在生活比較富裕了,也難以改變摳門的本性。
拿了冰塊,發現廚房這邊忙碌的賈婆子臉色有些怪異。
賈婆子這個人是公子弄來的。
別說…
賈婆子的手藝非常好。
做事兒也有調理,放在廚房管理著入口的東西,可以說最合適不過了。
而且…
每次看見賈婆子,寧宴心里都有一種奇怪的被壓制的感覺。
所以,自從賈婆子來了院子里,她就很少往廚房跑了。
這會兒看見賈婆子有話說的樣子,寧宴心里鬧騰一會兒,回頭看向賈婆子:“有事兒?”
“夫人,老奴覺得素紅最近這些日子行為有些奇怪,您多注意一下。”
“…”頭一次有人在自己耳邊搬弄是非。
寧宴心里的感覺是非常奇怪的。
素紅最近很忙碌…
奇怪了嗎?
抬眼瞥了一下賈婆子:“我會注意的,不過,日后還是不要打小報告了。”
“…”賈婆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夫人說的事兒。”
賈婆子點點頭,繼續手里的活兒。
看先寧宴的表情里,多了一種叫憐憫的東西。
不過…
也只是一閃而過。
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怎么可能有資本去憐憫別人呢。
賈婆子又開始忙碌手里的事兒了。
寧宴提著一桶的碎冰往外走去。
經過院子再次看見了素紅。
或許賈婆子說的話到底有了一點額的作用。
素紅今日的狀態確實游戲奇怪了,眼睛是紅彤彤的,就跟被人欺負過一樣。
方才從外面回來看見素紅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大概是那個時候心里藏著事兒。
這會兒注意到了,就不能裝成看不見了。
寧宴放下手里的冰桶,看一眼素紅,問道:“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哭過了?”
“夫人?”
素紅冷不丁聽見寧宴的話,臉上閃過慌亂。
“怎么了,大驚小怪的。”
寧宴見素紅這么樣子,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
素紅跟著她的年頭不少了。
剛開始或許是把素紅當成一個幫工的,但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慢慢的就會變質的。
素紅勤勉。
而且細心。
慢慢的就把人當成了妹妹。
感情這個東西都是可以相處出來的。
所以,看見素紅紅著眼睛,還端著身份不去過問,那就有些過分了。
“夫人,我沒事的您要用冰?這種事兒招呼一下下人就可以了,干嘛自己動手?”
“…”寧宴視線落在素紅身上。
一般來說,素紅是在書房等重要地方伺候的。
今兒溫言沒有吩咐素紅。
還不是這丫頭跑了出來、
“還說呢,你怎么沒有在書房伺候。”
寧宴說道。
說完,發現素紅臉白了一下。
難不成被溫言給教訓了,也不應該啊,溫言平日里的脾氣還是挺好的,尤其是對待下人的時候。
也只有在她面前,公子才會露出跟別人不一樣地方。
或者腹黑或者嘲諷小肚雞腸、
這么看起來,素紅今兒真的有些奇怪了。
“得了,你不想在那邊兒伺候,就把你調在院子里。”
寧宴說完,伸手提著桶里的冰塊往書房走去 公子還在書房等著呢。
這么熱的天,若是公子身子出了什么問題,她會舍不得的。
寧宴輕輕笑了一聲。
心里有期待的感覺還真的是蠻不錯的。
至于素紅,慘白的小臉沒有一點兒的血色。
她為什么沒有在里面伺候,還不是溫公子不用她了。
素紅的視線落在寧宴背上。
有怨懟憤恨還有一些惱羞成怒。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夫人為什么能夠成為夫人,還不是大白日里爬了公子的床,在之前,夫人也是公子的一個丫鬟。
現在日子過的這么滋潤還有一整院子的人伺候著。
縣里的老爺過來,都得對夫人嘻嘻哈哈彎腰問好。
她素紅也想有這樣的日子。
今兒…
趁著夫人下山,打算嘗試一下。
誰知道公子竟然那么涼薄那么無情。
論長相她可能抵不過夫人,但是自己要比夫人勤快多了,府里的下人喜歡自己的要比喜歡夫人的多的多。
機會擺在這里,才不要跟張鐵柱那樣的人過一輩子呢。
然而…
失敗了。
連書房都進不去了。
素紅的視線扭曲一下。
正好被路過的賈婆子給看見了。
這種眼神啊!
賈婆子嘆了一口氣。
年輕的女人都會被榮華富貴還有兒女情長迷了眼睛。
放棄應該堅持的本心。
這對嗎?
經歷半生沉浮的賈婆子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管是說什么大道理都不會有人聽得進去的。
瞥一眼素紅,若是這個丫頭不能覺悟,日后,怕是好過不了的。
寧宴對于這里的事兒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
甭管在素紅身上發生什么。
她關心一下已經是情分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呢。
把冰桶放在房間里。
看一眼溫言說道:“我想自己做點兒生意,你給我出出主意。”
“你要做什么?”
溫言正色看向寧宴。
“本來打算做布匹的,這不是讓你的人給領先了嗎?你得陪我一個金點子。”
“金點子?”
時過境遷,溫言發現,現在的寧宴在他的影響下,變了很多。
跟當初的小農女一點兒也不一樣。
不過,依舊心善。
讓人柔軟的很。
不受控制的就想要照顧一下這個人。
“那你去做羽絨衣。”
“羽絨衣?”
寧宴配合的露出驚訝來。
羽絨是什么東西,她還是可以明白的。
但是…
羽絨衣?
羽毛還能做成衣服嗎?
寧宴抬眼看向溫言。
“走吧,帶你去采集羽毛,你先親手做一個羽絨衣服,之后你就明白了。”
“哦!”
寧宴點頭跟在溫言身后。
其實呢,公子說的話每一個標點符號,寧宴都是極為相信的。
不過,還是很驚詫的。
山下周大海家里養著鴨子。
夏日里,一對的鴨毛堆在一起,發出怪異的味道。
寧宴看上一眼,立馬回頭看向溫言。
“這真的可以做衣服?”
“自然可以做的,不過,得費些功夫,走吧,先去借點羽毛。”
“…”借羽毛。
寧宴心里本來是拒絕的。
但是吧,說話的是溫言,寧宴大步往里面走去。
看見周大海媳婦兒,寧宴露出合適的笑容。
“嬸子,你們家這些鴨毛可以借我嗎,可以花錢買的?”
“鴨毛?這東西不要錢,丫頭你隨便拿。”周大海媳婦兒本來就想跟寧宴拉扯一下關系。
現在聽見寧宴的話。
高興都來不及的,怎么會去要錢。
要知道山上的宅院里生活的人,可是她惦記很久的路子。
若是上面生活的人可以見天的從自家這里買上幾只鴨子,每個月得多收入好些錢呢。
周大海媳婦兒說完,看一眼寧宴白凈的小手。
伸手在自己腦門子拍了一下:“瞧我蠢得,怎么能夠讓你是用手拿呢,周小栓給我出來別在里面裝死人了。”
“來了來了。”
周小栓這會兒還處于變聲的年紀。
一開口公鴨嗓子吼出來。
即使寧宴都顫抖了一下。
這聲音,可真的有存在感啊!
“娘,你叫我過來干啥子?”
“去拿一個筐過來,給你寧宴姐裝一些鴨屎,不對是鴨毛,這些鴨毛裝起來送到山上去。”
“…”寧宴在一邊兒聽著,身板僵硬一下。
鴨屎跟鴨毛混在一起。
可真的說不清里面到底都是什么東西。
真的要用這些東西做衣服?
雖然已經吃過臭豆腐了,味道也很不錯的樣子。
但是…
這鴨毛還是有些難以恭維。
寧宴回頭看向溫言。
溫言視線落在周小栓身上,這會兒周小栓已經拿著鐵鍬鏟著鴨屎往筐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