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管事思考的時間不短。
也知道寧宴說的都是事實。
小主人日后的成可不允許他有在這個事情上荒唐了。
沒有回應寧宴的話,轉身往里走去。
寧宴直接跟了上去,傻子才會放棄這個機會呢。
雖然賈管事沒有說話,但是,有時候沉默正好就是肯定,寧宴笑嘻嘻跟了上去。
推開院落的門,裝點紅色油漆的木門已經有些破舊了,推門的瞬間發出咯吱一聲。
木門有些破舊,里面的東西也是半新不舊的。
穿堂風吹過去,涼颼颼的。
這種地方,向來會帶來一些讓人莫名恐懼東西。
寧宴走進去,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跟在身后,讓人心里有些不踏實。
回頭看一眼,房梁之上趴著一些老鼠蜘蛛還有冷血的蛇…
對于賈管事,寧宴突然有些不了解了。
指著房梁上的東西,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主子不讓殺生,說是要給小主子祈福。”
瘋子也有清明的時候,只是清明的時間比較短。
但是清明時候說的話,是命令,對于賈管事來說,這樣的事兒他是拒絕不了的。
雖然知道房間里有這些存在,會讓人安全感降低,但是么。
有他在,這這東西也不會真的給主人帶來什么傷害。
寧宴點點頭,沒有處置這些老鼠蟑螂。
雖然說,在心里并不贊成這種跟老鼠蟑螂在一起,畢竟老鼠身上的細菌病毒多的會讓人絕望,但是…
在這么一個地方,有這些東西,或許還會起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作用。
寧宴走到床榻旁邊,床上有些纖瘦的女人閉著眼睛。
睫毛很長,就跟蝴蝶的翅膀一樣,在眼瞼下打出一道陰影。
身材纖細。
在冷宮這個地方,怕是也不會有人長胖的。
寧宴盯著美人睡顏,只覺得皇上果然是個好職業啊,若是可以她都想要當皇上了。
這么一個美麗的大美人,竟然被貶到冷宮。
眼瞎了么,若是每天有這樣的大美人躺在她床上睡覺,寧宴覺得她睡覺的時候大概可以笑醒了。
只是可惜啊。
可惜!
賈管事站在一側,瞧著寧宴看向主子的眼神。
心里只覺得怪異的很。
大娘子這種直白的眼神,真的…他見過不少。
不過都是從男人眼里看見的,像大娘子這樣的女人,露出這樣的目光,怎么都不對勁兒。
難不成大娘子還有那種假鳳虛凰的愛好?
不可能啊!
賈管事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側。
心里劃過各種想法。
床上的惠妃可能是感覺到外界的目光,慢慢睜開眼睛。
對上寧宴的目光…
惠妃露出干凈的笑容。
“你來陪我玩的嗎?”
“…”寧宴沒有說話。
惠妃從床榻上做了起來。
嘴角微微翹著,拉著寧宴的手:“終于有人跟我玩了,他是壞人,不讓我出去。”
惠妃眨眨眼,伸手指著賈管事。
賈管事臉上露出苦澀的笑,他都已經成為壞人了。
容易么。
真的是不容易啊!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這個惠妃不是說是瘋了么 現在看起來,怎么像是降低智慧了。
當然,寧宴不會隨隨便便就下定論的。
具體是什么情況還是得觀察一下再說。
“想出去玩?”
“嗯嗯!”惠妃點點頭,干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萌萌的樣子讓寧宴心動的很,想把美人揣在兜里帶回家玩。
當然…
她喜歡的只是惠妃的美色,對于其他的,百合拉拉什么的到沒有任何的心思。
“…”寧宴正考慮有沒有可能把人帶出去。
就被賈公公警告了。
賈公公對著寧宴使勁兒搖頭。
寧宴眼睛斂了一下。
賈管事這個人心里有一桿尺子,既然搖頭那就是惠妃不能出去。
即使,偷偷溜出去那種也不可以。
寧宴對著惠妃搖搖頭,瞧見惠妃眼里的失望。
趕緊說道:“我可以經常過來陪你的。”
“真的?”惠妃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雙手還捧著下巴,眼睛里就跟有星星一樣。
“當然是真的了。”
寧宴話落,對上惠妃期待的目光。
從身上抽出一個繩子。
翻線繩…
這個最簡單了。
而且…惠妃現在的智商,似乎很不高的樣子,這樣的話…
最適合玩翻線繩了,這么想著,寧宴輕輕笑了一聲。
“過來,你看看會不會?”
寧宴話落,惠妃就湊到寧宴身邊。
兩人一起愉快的玩耍起來。
賈管事在房間里站了一會兒就走了出去,這里,暫時已經不需要他了。
賈管事離開冷宮,徑直往御膳房走去。
冷宮里可沒有什么好的吃食。
主子的身體也得好好調理一下。
等著膳房的人送東西到冷宮,黃花菜都涼了。
更何況,今天還有客人在呢。
就算冷宮條件不好,也得給人一個舒適的空間。
賈管事走到膳房。
耳邊就傳來一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似乎…
如何都看他不順眼的樣子。
賈管事冷笑一聲。
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里。
連最基本涵養都沒有,這些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有出息的太監,從不會隨便的嘲諷人,從不會給自己拉仇恨。
能夠爬到上位的,那個不是遍地開花,口燦蓮花。
賈管事輕輕一揮袖子,冷嘲熱諷的小太監就栽倒在地上。
賈管事大步走了進去。
尋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太監,要上一份水果,又要了一些下午茶點,提著往冷宮走去。
賈管事離開后。
被賈管事輕輕一忽閃摔倒的人爬了起來。
看向膳房里的大太監,說道:“干爹,那不過是個過氣兒的老太監了,您對他那么客氣干什么?又沒錢孝敬咱們。”
“你懂個屁,做你的事兒去。”
大太監沒有給小太監解釋的意思。
若是以往可能還會解釋一下。
但是…
這么沒有眼力勁兒,又蠢又笨的,還整日想撈錢。
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蠢死的。
這樣的人起來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小太監還不知道自己被放棄了,在胖太監這里站了一會兒,瞧見坤寧宮那邊兒有人過來,立馬湊了上去。
臉上的笑一點兒也不收斂。
胖太監回頭瞧了一下,眼里露出失望來。
搖搖頭,繼續手里的事兒。
賈管事回到冷宮,里面的兩個人并肩坐在床上。
玩著線繩,惠妃臉上的笑一直沒有斷過。
賈管事臉上露出欣慰來。
主子已經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
若是大娘子能夠經常過來就好了。
只是…
賈管事的目光從寧宴一身衣服上劃過。
太監服啊!
證明這位是偷偷溜進來的。
將軍夫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根本不會被人苛待,為何要穿著太監的衣服。肯定是有不能跟人說的原因了。
將水果還有茶點放在桌子上。
看一眼寧宴說道:“大娘子要不要先吃一點兒水果。”
“可以!”
寧宴從床上跳下來,惠妃緊跟著寧宴的動作,從床上跳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桌子旁邊。
水果的樣式不多,有一盤的桑葚還有切成片的簸籮。
能夠送到宮里大的簸籮味道肯定是錯不了的,酸味兒不大,甜絲絲的。
吃著心里就舒服。
寧宴喜歡甜食,吃的正開心,突然發現坐在對面的惠妃哭了起來。
“怎么了?”
寧宴問道。
惠妃抬眼,落在寧宴身上的視線陌生的很。
還有一種仇視的意味。
寧宴抬眼看向賈管事。
賈管事臉上露出苦笑。
寧宴明白了。
惠妃并不是降智這么簡單,還會時不時被刺激失去理智,看誰都像是在仇人。
寧宴站起來,盡可能的不去刺激是惠妃。
然而…并沒有多大意思。
惠妃掄起桌子上的飯盒對著寧宴砸過去。
“賤人,賤人你還我孩子,我的孩子…”
惠妃眼睛變成紅色的。
扔出的飯盒被寧宴躲開,咬牙切齒的模樣,看的寧宴心里極為不舒服,好好一個人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孩子孩子,您的孩子在這里。”賈管事從房梁上掏出來一個東西。
灰噗噗的包裹,里面塞著一個木偶娃娃,包裹很眼熟,這不是當初見到平安的時候,平安身上裹著的嗎?
寧宴瞇起眼睛,看向賈管事的時候,眼里多了探究。
賈管事,賈管事把包裹交給惠妃 惠妃慢慢的安靜下來,還對著手里的包裹唱歌。
歌曲很有綿軟溫和,有些類似后世的搖籃曲。
寧宴往惠妃臉上看去,那種獨屬于母親的光輝讓寧宴心里一陣抽動。
雖然精神不穩定。
但是…
依舊掛懷著兒子。
賈管事松了一口氣,看向寧宴,對上寧宴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里咯噔一聲。
他對寧娘子似乎欠缺一個解釋。
這包裹…
尷尬的笑了一聲。
寧宴走出了房間,順便對著賈管事勾勾手。
賈管事尷尬的跟了出來。
再次看向寧宴,訕訕笑了一聲。
這次是他做的不地道了。
“大娘子,老奴這次逾矩了。”
“還知道逾矩,想要怎么補償?”
“…”賈管事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寧宴的死思路。
這該怎么補償呢。
大娘子這個人什么也不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