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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親生的?

  陸含章冷眼看著。

  直到老夫人的下巴伸到白綾套環里。

  才涼涼開口:“娘,您放心,若是您有什么好歹,兒子鐵定會陪著您的。”

  一句話說的老夫人氣炸了。

  于是就不小心真的把凳子給踢開了。

  陸克己反應的極快,第一時間就把人給扛了下來。

  雖然只有兩三秒的窒息,但是…老夫人的年紀到底是大了一些。

  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呼吸。

  不過脖子上勒出來的痕跡短時間里卻是消退不了的。

  看一眼地上的白綾,老夫人真的是怕了。

  “拿走拿走,趕緊拿走丟出去。”一句話說的,聲音都是嘎啞的。

  俞一兮就近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杯子到了一杯水,送到老夫人嘴邊。

  寧宴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到底給放棄了。

  就散這水杯被卷毛用過又如何,在寧宴看來,卷毛要比這位老太太討喜多了。

  老夫人喝了水。

  抬眼,落在陸含章身上的目光更涼薄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晚上能不能睡的安穩,陸家的列祖列宗會不會放過你這么一個畜生,竟然逼著母親去死。”

  老夫人的聲音陰測測的。

  寧宴聽著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這是一個母親對孩子說的話嗎?

  重男輕女的時代,老太太的做法是在理解不了,一會兒得了空就讓賈婆子暗查一下陸老夫人年輕時候的作為。

  尤其是生陸含章前后的。

  寧宴現在已經有了一般的把握,陸含章不是老太太親生的了。

  桃子跟團子是雙胞胎就是其中的一個佐證。

  除了這個還有老太太對陸含章的態度上…

  寧宴不想讓陸含章承受的太多,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這人尋死呢,還怨別人,知道是明白這是母親做出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不是陸含章的母親,而是仇人呢,哪兒有這么傷害孩子的,我說婆婆啊,您到底是不是陸含章的親生母親…”

  寧宴說完,視線落在陸老太太身上。

是老太太眼神躲閃一下  隨后逞強:“當然是我兒子了,是我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的。”

  這態度…

  寧宴幾乎已經確認了,眼前這位不是陸含章的母親。

  若是真的是親生的,心虛個什么。

  牽著陸含章的手,看向陸守禮:“二弟啊,趕緊把母親帶回去吧,不然說不得會搞出什么幺蛾子,據說最近母親精神狀態不好,說不得是瘋了,回去記得請個大夫看看…”

  寧宴三言兩語就把問題歸于老太太瘋了上頭。

  若是不瘋,能干出這種事情?

  陸守禮扛著老太太往外走去。

  蝶兒恍恍惚惚的跟了上去。

  俞一兮留在花廳里,視線落在陸含章身上,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

  不過…

  陸含章的實現從沒有在她身上停留。

  俞一兮慘淡的笑了一聲,事情發展到現在,就連她都有些看不懂了。

  總歸想要跟陸含章修成整過是不可能了。

  那就…

  一起沉淪一起瘋魔一起痛苦。

  俞一兮再次挺直后背,離開了陸家。

  至于呂嬤嬤,人年紀大了,反應有些不及時,人都走光了,才恍惚一下,往外走去。

  不過…

  剛走了兩步就被寧宴給攔截了下來。

  “大夫人還有事兒?”呂嬤嬤低著頭,渾身的精氣神就跟已經被抽空一樣。

  這個呂嬤嬤第一次在陸家看見的時候,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也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變成這個樣子。

  “當然是有事兒的,呂嬤嬤在老夫人身邊伺候這么久,應該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兒的吧?”

  寧宴的問話讓呂嬤嬤心里咯噔一聲。

  同時寧宴的問話也吸引了陸含章。

  陸含章瞥一眼呂嬤嬤。

  這一瞬間,呂嬤嬤覺得落在她身上的壓力更大了。

  寧宴輕聲軟語,放慢語速:“你是知道些什么的,比如,陸含章并不是老夫人親生的…”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別問我。”

  聽見寧宴的話,呂嬤嬤如同瘋了一般。

  起身就往外跑去。

  只是…

  在寧宴有心的防備下,呂嬤嬤并沒有跑出去。

  寧宴輕輕捏著呂嬤嬤的肩膀。

  “你心里藏了這么多的事兒,壓力是不是很大,給你一個選擇跟大將軍合作,若是繼續在老夫人身邊忍受折磨,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你若是被生活壓力逼瘋了,苦了的不還是你的孩子,大將軍是大宣朝的保護神,只要你說了實話,就會派人保護你。”

  寧宴的話帶著蠱惑效果。

  呂嬤嬤慌亂的臉色鎮定下來。

  陸含章瞇起眼睛,實在是寧宴的話,讓他有些…接受不來。

  娘可能不是親的?

  怎么可能…

  但是,呂嬤嬤的表現似乎確實有這樣的事兒,陸含章捏緊拳頭。

  呂嬤嬤看向寧宴說道:“你確定會保護我,不,不用了,若是我把實情說出來,可以給我小兒子安排一個好的活兒就成了。”

  呂嬤嬤抓著寧宴的手。

  昏黃的眼睛里帶著希冀。

  為人母親大概就應該是呂嬤嬤這樣,即使生活壓力把人逼的快要瘋狂了。

  也在努力為兒子謀求。

  “可以,就算你信不過我,也得相信陸將軍。”

  “…”呂嬤嬤看向陸含章,陸含章輕輕點頭。

  呂嬤嬤松懈下來。

  被寧宴帶到花廳。

  呂嬤嬤剛想說些什么,就被寧宴阻止了。

  寧宴的擺擺手,花廳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寧宴點頭。

  呂嬤嬤這才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時間不長,不過這些日子也能知道一些事情,將軍不是老夫人親生的。”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陸含章神色發生變化。

  陸含章嘴角翹起,露出一個冷笑。

  若是呂嬤嬤說的是真的,那這些年所有的來自于家里的磨難似乎有了解釋。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呂嬤嬤也不在藏著掖著。

  吐出一口氣,繼續道:“當年老夫人嫁給老將軍幾年下來沒有子嗣,外界的壓力可想而知,那個時候也不知道誰給老夫人出的主意,老夫人尋了一個賣糕點老翁的女兒,塞到老將軍床榻,不過三天,那個女人就有了身孕。”

  呂嬤嬤說道這里停頓一下。

  從桌子上端起一杯涼了的茶水灌倒嘴里。

  “于是就有了假孕,那個時候老夫人就對外宣布自己懷孕了,直到預產期,那個女人生下孩子之后就跑了。”

  呂嬤嬤說到這里。

  看向陸含章,對上陸含章的眼神,哆嗦一下。

  趕緊挪開目光。

  陸含章嘴唇動作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

  不過…

  許久時間,陸含章都沒有說出來話來。

  寧宴瞧了幾眼,似乎明白陸含章心里的不安。

  再怎么堅強,再怎么大將軍,心里都會有有點兒柔軟的地方。

  寧宴這會兒暗搓搓的努力的把這點柔軟的空間,用自己給塞滿。

  別說什么養娘就是親娘也不能比她重要了。

  女人…

  果然是個心眼小的生物。

  自從遇見陸含章,寧宴覺得她似乎越來越俗了。

  若是放在之前,什么婆媳什么男人心里第一,日子不好過么,為什么要掙這些怪異的東西。

  “當初那個女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夫人嘴巴很嚴,也只有在生氣大罵的時候回透露出一些東西。”

  “其他的還知道什么?”

  呂嬤嬤搖搖頭。

  知道這些已經讓她壓力山大了。

  若是再多知道一點兒。

  怕是要負荷不起了。

  “嬤嬤暫且回去就是,你放心就好,答應的事兒肯定不會食言。”

  能夠從呂嬤嬤嘴里知道這些,寧宴已經很滿意了。

  若是在陸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不是呂嬤嬤而是桂嬤嬤,想來大概是不會這么容易就知道這些事情的。

  寧宴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把是呂嬤嬤送出去之后,看向陸含章。

  眼睛閃巴一下。

  坐在陸含章對面?

  “你就真的沒有懷疑過?”

  “沒有!”陸含章搖頭,伸手在寧宴額頭上摸了一把。

  陸含章的手在冬日里有些熱。

  寧宴牽著陸含章的手,說道:“只要發生過的事情,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的,以往沒有人發現,是因為沒人往這個方面去勘察,你大可以查一下,就知道生母是誰了。”

  “無所謂了,出去走走?”

  陸含章這會兒想要出城策馬。

  雖然說空氣里全是冷風,外頭也冷的能夠凍死人。

  不過,男人釋放壓力的辦法,策馬奔騰是最好的選擇了。

  “那就走走。”寧宴說著話,也沒有忘了卷毛。

  卷毛也胖了兩個一個狗,一起出去更貼切。

  京城里不允許騎馬。

  陸含章跟寧宴一人牽著一匹馬,往城外走去。

  大將軍府里。

  陸老夫人休息一會兒,醒來之后聽見陸含章不僅沒有上門問候她,竟然還出去騎馬。

  氣的嘴巴都歪斜了。

  呂嬤嬤這會兒已經回來了,看見陸老夫人的嘴巴。

  瞪大眼睛。

  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

  趕緊的把大夫給叫了過來。

  大將軍府里本就是大夫,因為大夫來的及時,老夫人倒也沒有什么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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