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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成親,當娘的怎么可以不去,若是真的不去,傳出去就會兄弟闔墻。
然而,老太太脾氣上來,他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說不通講不明白,氣的陸克己甩甩袖子轉身離開。
若是換成別人,或許他會使一些手段,但是這他娘的是他親娘。
其他的法子肯定是不成的。
陸克己剛走出去,老夫人就冷笑一聲:“克己也是傻的,就不怕這偌大的將軍府被那個野種給掏光了。”
老太太身邊的婆子不再說話,若是說錯了,少不得被折磨一番。
老夫人最近這脾氣越發大了,雖然說年紀大的人脾氣都大,但是…
老太太這明顯是日子過的順暢了,故意找事。
寧謙辭這里,半夜沒睡著。
站在徐氏房間外面。
新買來的丫頭走出來,看一眼寧謙辭趕緊低下頭:“老夫人已經睡下來了,大人還是早些休息吧。”
“她當真不去?”
“老夫人已經睡著了。”
小丫頭說話的時候,自己的指甲都快被全部扣下來了。
老夫人其實就是不想去,或者想要那位寧娘子過來求一下,但是…
她自從來到這里,就沒有見到過所謂的寧娘子。
母女的感情,怎么就這么復雜呢。
她阿娘賣了她,是因為生活不下去了,若不是這個,怎么會把她賣給人當丫鬟。
所以,對于徐氏跟寧宴之間的矛盾是一點兒也理解不了。
“算了,你也去休息吧。”
寧謙辭只能放棄了,幸好,幸好還有三叔。若是三叔沒來,這親成的真的讓人看了笑話,沒有長輩恭喜的親事,算不的喜事。
轉身離開的瞬間,寧謙辭已經感覺到了,若是日后徐氏繼續拿捏長姐,怕是沒可能了。
長姐也不會再看在他的面子上對徐氏有所禮讓。
這好好的親情,大概這次真的斷的干干凈凈。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大多數人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
來到院子里幫忙的戴婆子,這會兒就走出了休息的房間,往燭光跳躍的臥房走去。
手里還端著一盤云片糕。
云片糕白的就跟紙張一樣,松松軟軟的。
放在嘴里甜絲絲的,她自己已經嘗過了,好吃的很呢。
她能給出來的禮物只有這個了。
據說大娘子喜歡,若是成親之前,吃上這白色的云片糕,明日的心情也會很好的。
在門上敲了幾下。
“進!”
聽見里面的聲音,戴婆子走了進去,此刻的寧宴正盯著衣架上的鳳冠霞帔看著。
這輩子她竟然也有穿這種衣服的機會。
真的想不到啊!
戴婆子瞧著鳳冠霞帔,只覺得好看的很。
“大娘子,夜深了,吃點兒云片糕,老奴剛做出來的,可甜了。”
“…”寧宴回頭,這會兒其實并不想吃東西。
不過…
對上戴婆子類似于期待希冀的眼神。
總覺得若是不吃,會讓眼前的老人傷心,嘆口氣,捏了一層云片糕,輕輕嗅了一下,沒有怪異的味道。
先把云片糕放下,端著茶碗抿了一口茶水,水漬落在唇角,用手指抹了一下,水漬落在手指上的銀戒指上,再拿云片糕的時候。
戒指跟糕點碰觸。
沒有變色…
不是寧宴太謹慎,而是戴婆子的舉止忒怪異了,若是主子家想要吃些什么,會去讓下人過去拿。
但是,戴婆子自己送了上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喜歡陸含章的女人那么多,說不準就有人在她的吃食里下毒了。
寧宴一個人腦補了一場大戲。
捏著云片糕,看一眼戴婆子問道:“在這邊還習慣么,這兩日有些忙,怕是有什么突然事件會顧不上,若是有事兒找武婆子就成。”
“老奴習慣的很,本就是四處漂泊的人,有顧小管事收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不會搞出亂子的。“
戴婆子答非所問,但是兩個人共處一個房間里,卻是格外的和諧。
寧宴見戴婆子老是盯著她手里的云片糕,心里就更加古怪了。
視線落在戒指上,還是銀色的。
沒毒!
將云片糕放在嘴里,戴婆子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突然變亮了一下。
“好吃嗎?”
“…好吃。”寧宴點點頭。
她倒是沒有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畢竟這云片糕是真的好吃。
吳幼娘也會做這個,做出來的味道也極為不錯,但是跟戴婆子一比,就有些不足了。
“喜歡就好,喜歡吃就多吃點。”
戴婆子說了兩句,見寧宴臉上露出疲勞的神色,笑了一下說道:“大娘子早些休息,老奴也去休息了。”
“嗯!”
寧宴點點頭。
看著戴婆子離開。
隨后將門給關上。
看一眼桌子上的茶點盤子,繼續吃了起來。
戴婆子走在院子里,看一眼天上的月亮,雙手合十,也不知道祈禱些什么。
寧有余晚上高興又不高興,多喝了一些水,夜里就憋不住了。
披著衣服往茅房走去。
戴婆子聽見動靜,睜開眼睛。
月光下,看清楚寧有余的長相。
戴婆子盯著寧有余瞧了好一會兒,最后安靜的離開了。
臉上也多了些想笑容。
夜色里,好多人都不會得到清閑。
賈管事兒現在也沒有閑著,大娘子讓他查戴婆子,首先查的是戴婆子居住的地方。
清華園偏僻的一角。
里面還住著一個身子不怎么好的男人。
想來就是戴婆子的兒子。
也是個可憐的,先天不足,到現在都沒有養好。
臉上還帶著半邊面具。
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
賈管事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開。
月色過去,天將破曉。
鴛鴦琥珀也沒有怎么睡,早早的就醒了過來。
給寧宴換上衣服,梳妝好,把鏡子拿到寧宴眼前。
“大娘子,您看,好看嗎?”
鴛鴦兩人給寧宴化的妝容很符合這個年代的審美,臉上撲著一層薄薄的粉子,不會突兀,也不會跟鬼一樣,額頭貼著花黃。
眉毛修理一下,略帶英氣的眉形變成了柳葉眉,還有嘴上涂著這年頭最潤的口脂。
靨面上點了兩個紅點,輕輕一笑,就跟就跟酒窩一般。
不是韓式一字眉,也不是千篇一律的網紅妝。
寧宴看著,自己都著迷了。
這種純正古風味道的妝容,她是是畫不成的。
也只能在丫鬟的幫助下,展現出這個時代的美。
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京城最有名的幾個喜婆攜手走了進來。
雖然沒有女性長輩,但是…這婚禮依舊要辦的熱熱鬧鬧的。
喜婆很會見機行事,不會讓氣氛尷尬,瞧見梳理好的妝容之下還有幾縷頭發剩余著,立馬從鴛鴦手里把梳子拿了過去。
梳子穿過發絲。
頭發挺順暢的。
幾個喜婆說了幾句話,其中一個走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寧朝燁。
把梳子遞給寧朝燁,新婚之日,一般時候都是父母長輩給梳頭,不過…
寧宴的長輩,算了吧,也就寧朝燁算一個長輩。
寧朝燁手里拿著牛角梳,梳子順著發絲滑下去。
喜婆嘴里念叨起。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寧朝燁手里的梳子緩緩落下,喜婆嘴里的眉落下的瞬間,發絲也梳到尾部。
寧朝燁拿著梳子再次梳下。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配。”
喜婆從寧朝燁手里接過梳子,把垂下來的發絲全都給梳理上去。
如此…
日后只能梳婦人頭。
外頭鞭炮響起。
喜婆笑聲蕩漾起來:“小公子呢,讓小公子過來,陸將軍可是多準備了一輛馬車,給小公子坐的。”
寧宴對著琥珀使了一個眼神。
琥珀就往外走去,再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穿著一身紅色衣服的寧有余。
對的…
寧有余身上的衣服也是紅色的。
京城是個講究的地方,雖然寧有余在大多數人眼里是寧宴帶過去的拖油瓶。
不過,寧宴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兒子。
就算進陸家的大門,也得光明正大的。
這張臉,只要不瞎就能代表身份。
還有,她的兒子才不要乘馬車,騎著馬兒最好了。
只可惜卷毛沒有在,若是卷毛在,兒子大可以騎著卷毛,成親之后,就托人把卷毛帶過來,寧宴在心里盤算著。
“小公子長得真俊俏,誰見了都喜歡。”
“可不是,長得還有些眼熟呢。”
“想起來了,跟陸將軍有些像…”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說道這里喜婆們眼睛一亮,似乎知道了什么!原本還覺得寧娘子配不上大將軍,但是現在…并不啊!
外面傳言寧娘子生了三個孩子了,這大孩子就跟大將軍這么像…其余的兩個應該也是將軍的。
“…”喜婆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把氣氛給活絡起來。
外頭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尤其是花廳里,已經坐滿人了,葛琳琳俞一兮是肯定會過來的。
就算跟寧宴跟陸含章說不上話也得見識一下這里的場面。
各家的小姐們坐在一處,脖子伸長,等著寧宴出來。
喜慶的氛圍里,寧宴也露出笑來 喜婆有些發愁了,這會兒應該哭啊,哭嫁哭嫁,怎么笑了起來。
“大娘子,您得哭!”
“哭不起來。”寧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