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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有事兒

  “是,是奴婢,老夫人奴婢錯了,奴婢…”

  “拖下去!發賣了。”

  “老夫人…”小丫頭發出凄厲的叫聲。

  發賣了,從官家大戶發賣出去的丫頭都是犯過錯的,一般人家也不敢要。

  若是發賣出去,肯定是被賣到腌漬的地方。

  只可惜…

  規矩就是規矩么,沒有人替犯錯的丫鬟求情。

  奉茶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留在府中有什么用。

  凄厲的呼叫聲,漸漸消失。

  將軍府,依舊是將軍府。

  陸守禮腳上的燙傷并不嚴重。

  除了腳背上多了幾個粉色的水泡,一點兒的問題都沒有。

  換院子的事兒到底是不了了之。

對于這些,陸含章也不在意  他壓根就沒有想在這里住著,成親之后,就帶著女人搬出去。

  之所以問皇上要了這么一個圣旨,很荒謬的圣旨。

  還不是因為想要女人堂堂正正的,用他陸含章的夫人的身份走出去。

  不能跟在軍營那段時間一樣,明明住在一個帳篷里,卻被人當成暖床的,或者是伺候的…

  雖然女人對這些很不在意的樣子,但是該給的還是給。

  作為男人,自然應該將所有的東西都考慮起來。

  現在…

  先太子已經被幽禁起來,北地可以安靜上十年八年的。

  至于南邊西邊,也用不著他親自前往。

  日后,只需要護著女人就成了。

  雖然…

  女人大概是不需要他護著的樣子。

  一個人也可以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寧宴往寧謙辭住所走去,至于其他的邀請,不管是賞花的還是品茶的,寧宴一個也沒有理會。

  走到城北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輕輕敲了一下門。

  里面五大三粗的牛二就走了出來。

  “大娘子,您咋來了,里面請。”牛二憨憨的將寧宴請進去。

  寧宴眼里閃過一道光澤。

  明明昨日,賈婆子就往這邊送了拜帖。

  雖然說…

  一家人親兄妹的送拜帖,聽著有些梳理,

  其實還不是為了提前告知一聲么。

  瞧著牛二現在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她要來的樣子。

  似乎就很有意思了。

  寧宴帶著珍珠往花廳走去。

  在里面坐著將近半個時辰,都沒有人送茶水。

  寧宴也不著急。看向牛二問道:“你們大人呢?”

  “大人一早就跟著樂二兄弟游走公務了。”

  “哦,那就是不在家。”

  “可不是,大娘子您來的有些不巧啊!”

  “確實不巧好。”寧宴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有走出花廳,徐氏就搖曳著身子姍姍來遲,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徐氏身后,跟著的依舊是那位叫禾苗的丫頭。

  “這剛來就走?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嗎?”

  徐氏似乎有飄了。

  寧宴…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

  譏笑一聲:“有沒有把你放眼里,你還不清楚。”

  “你放肆。”

  “…哦,我本來就放肆,您繼續。”寧宴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徐氏,徐氏又被氣到的。

  “你給我站住。”

  寧宴不理會徐氏,這態度似乎就把徐氏當成瘋狗。

  徐氏氣的咬牙切齒,貌若瘋狂。

  她兒子在京城里也是青年才俊,現在已經被調到戶部,甚至之前軍糧不夠的時候,兒子想出了好辦法。

  之后…這京城的婦人,誰還不得高看她幾眼。

  怎么這賤蹄子依舊這么邪性。

  徐氏氣的胸脯都一脹一脹的。

  四十出頭的女人,能保持徐氏這個樣子,膚白貌美關鍵皺紋還很少,在京城的貴婦人都沒有這么好的。

  或許,這就是天賦異稟。

  性格扭曲,三觀混亂,但是有一個好皮相。

  即使年紀都已經不小了,瞧著依舊水靈。

  珍珠跟在寧宴后頭走出寧謙辭府邸,對寧宴更多了幾分好奇。

  自己的這位新主子,是個不吃虧的啊!

  方才的幾句話,她也能夠明白大娘子跟里頭婦人的關系,親生母女,竟然弄得這僵硬。

  就不怕傳出去,德行有愧?

  珍珠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寧宴…

  寧宴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考慮丫鬟想什么。

  從寧寧謙辭這里離開,就往寧記走去。

  好些日子沒有見過吳幼娘,怪想的慌得。

  寧記鋪子人來人往。

  走到鋪子里面,瞧見豐腴很多的吳幼娘。

  吳幼娘臉龐圓潤了很多,雙下巴都快出來了,一眼看去跟之前纖纖瘦弱的樣子一點兒也不一樣,寧宴都差點的認不出人來。

  “大娘子,您來了?”

  瞧見寧宴,吳幼娘立馬站了起來。

  吳幼娘大概是寧宴見過的,內心最堅硬,也是最容易保持初心那種。

  在京城這種地方,守了好些年,但是對寧記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若是換一個,在一個嶄新的地方,弄出這樣的產業,肯定會有些不平。

  “大娘子樓上請。”

  “嗯。”

  寧宴抬腳往里走去。

  鋪子里的人還真的不少。

  寧宴走進去,被吳幼娘親自接待,這不,就被人關注了。

  葛侍郎府上的葛金的小廝,瞅見寧宴的瞬間,仿佛想到什么不堪回憶的事情。

  嘴唇哆嗦一下,提著蛋糕往外走去。

  知道寧宴的,自然知道京城里多了一個什么樣的人物,不知道寧宴的,將寧宴打量一個遍,還等著看笑話。

  珍珠本就是京城的人,對于寧記自然也聽說過了。

  據說寧記里面的蛋糕就跟云朵一樣好吃,據說寧記背后靠著楊太傅,據說黃上都對寧記側目三分。

  以前也想過來寧記。

  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

  或者說手里拮據。

  沒有想到,第一天跟著大娘子出來,就能往寧記過來。

  聞著蛋糕香甜的味道。

  珍珠努力克制口水的分泌。

  當丫頭的,跟著大娘子一起出來,代表的就是大娘子的顏面,可不能丟人了。

  走進小廂房。

  寧宴跟吳幼娘分別坐在小桌子的對面。

  外面有人送茶水過來,珍珠接到手里,翻開桌子上的茶盞,倒上兩杯熱騰騰的茶,就安靜的退到一個角落。

  寧宴跟吳幼娘說著話。

  不過是家長里短。

  或者相互恭喜。

  隨后…

  寧宴視線再次落在吳幼娘的臉上。

  “女人要善于管理自己的身材,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寧記上,家里也得操心,跟孩子親近一些也無妨。”

  “大娘子說的是。”

  吳幼娘自己也覺得身材有些臃腫了。

  只是阿旺也不嫌棄。

  每日都抱著,還說手感好。

  就沒有注意,現在寧宴一說,吳幼娘猛地恍然大悟。

  這些眼前的美好不能沉淪啊。

  生而為人本就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兒,想要不辛苦,那就投胎成豬。

  說了一些話,寧宴有些口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瞧一眼桌子上擺著的云片糕。

  白的如雪一般,切的又極為細薄,掀一片放在嘴里。

  瞬間就融化了。

  甜絲絲的。

  這種純手工老師傅做出來的云片糕,幾乎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這東西挺好吃的,是誰做的?”

  “前些日子清華園那邊多了一個婆子,手藝很好,尤其是云片糕,這是顧箴言那消息送來的。”

  “顧箴言…”

  “是啊,這么年輕的一個小孩,還真的把清華園搞得有模有樣的,大娘子有時間,可以去那邊走走,顧箴言兄妹每日都念著您呢。”

  “嗯,有時間會去看看的。”

  珍珠聽著寧宴跟吳幼娘的話,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清華園是什么地方…

  這兩三年突然崛起的,性質跟慈幼院有些相似,但是比慈幼院高級的很。

  里面的規矩也多,但是只要從里面出來,好些地方都搶著要。

  清華園里有教書的先生,有生活引導的員工,吃的還非常的好。

  但是…

  一切待遇都得用自己的努力換。

  若不是早早的就被牙婆買下來,沒了身份上的自由,她都想要去清華園了。

  只可惜,清華園并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眼前這個剛搬到京城的,身上還帶著濃濃土氣的大娘子竟然跟清華園有關系?

  珍珠…

  珍珠還是不敢相信。

  使勁兒的眨眼睛。

  寧宴跟吳幼娘說了一會話,就帶著珍珠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珍珠手里還提著兩個盒子。

  一個里面裝的是蛋糕,另一個則是云片糕還有一些蛋撻之類的。

  坐上回府的馬車,寧宴就閉上眼睛。

  許是舟車勞頓的,只要是上車,就習慣性的想睡覺。

  一路上倒也安穩,沒有遇見什么馬兒失控,賣身葬父,紈绔調戲小女子等戲碼。

  珍珠坐在馬車的角落,瞧著寧宴睡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回到小院。

  寧宴打了一個呵欠。

  院子里寧有余正在看書,端的是認真的模樣。

  瞧著寧有余這狀態,寧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孩子學習的時候是不能總是更換先生或者環境的。

  自家兒子,先是被楊太傅教導,隨后是陸含章,之后是陸含章找來的先生。

  這會兒…

  似乎又要換了。

  每個人對于學問對于知識都有獨特的見解。頻繁的更換先生,并不是一件好事。

  伸手在寧有余腦袋上摸了一把。

  她做的似乎還不夠好呢。

  “有事兒?”

  寧有余抬頭,灼灼如星辰一般的視線落在寧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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