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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重回溝子灣

  寧宴走到老村長家里,老村長正坐在院子里,修理鋤頭。

  坐在水盆旁邊,手里拿著一塊黑色的石頭,在鋤頭上打磨著,時不時伸手從水盆里撩出些水來。

  沖洗打磨過的地方。

  寧宴過去的時候,手里還提著二斤豬肉。

  村長瞧見寧宴的一瞬間眼睛瞇了起來,當發現寧宴還帶著東西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

  “怎么還帶著東西?”

  “這不是好久沒有來嗎?當晚輩的給長輩帶點東西,沒錯吧。”

  “…”老村長不在說話。

  也不接寧宴手里的肉。

  寧宴笑了笑:“你還有脾氣呢?”

  “可不是有脾氣,以前也沒有見你這么客氣。”

  “這不是之前沒有離開這么久嘛,這段時間我那些孩子也多虧了您的照顧。”

  “說這些干啥。”

  老村長咧著牙笑了起來。

  他這段時間是有關注著寧家,尤其是徐氏在家里的時候,關注的就高了。

  幸好,徐氏對他還有些畏懼,他的話徐氏也能聽進去。

  本來照顧的時候也沒有想著會被感激,人當村長當了半輩子,這種喜歡管閑事的性格已經穩定了下來。

  就算不是村長也忍不住的。

  “那就不說了,對了最近趙良哥狀態怎么樣,走出來沒有。”

  “好多了,自從你嬸子莫名其妙不發混之后,阿良他時不時會回家一趟,以后會更好,反正大孫子也有了,都是大人了,阿良以后需要什么,他自己也知道,萬事兒不能強求。”

  “…”寧宴聽見村長這么說,心情稍稍的好了一些。

  她也擔心趙良會立不起來。

  現在吳幼娘孩子都有了,他繼續惦記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兒。

  時間果然是個神奇的東西。

  能夠治愈一切的創傷。

  寧宴跟著村長說了一會兒話,話題就扯到村子的建設上。

  “您說在溝子灣這里弄一個學堂?”

  “不可以嗎?”

  老村長有些發虛。

  若是寧宴不同意,他是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

  他跟下溝灣那邊兒的石村長競爭了好些年,現在下溝灣有了學堂之后,發展的極為速度。

  好些縣城有錢人家都把孩子送到下溝灣了。

  不過…

  那邊的學堂只收村子里的。

  縣城那邊兒都都被拒絕了。

  每次送大孫子上學的時候,都嫉妒的眼睛發紅。

  “還真的不好說,學堂跟其他的東西不一樣,若是建立學堂得有好的先生,還得有學生,考慮的事情比較多…”

  寧宴沒說她打算在未來的某一天,在山上建立一個清華園。

  跟京城的清華園做一個對接。

  山上清華園里培養的學子跟外面書院的不一樣。

  不僅要認字做學問,還得學習簡單的數學物理生物的知識。

教授課程也得廣泛一些,如同后事綜合大學一樣  有語言系,醫學系,還有經商財管等等。

  寧宴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本事建立這么一個學校,不過,人活著總得有一個目標對不對。

  就當她在這個時代留下來的痕跡了。

  老村長搓搓手,也沒有強硬的逼著寧宴弄什么學堂。

  他呢就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至于事情究竟如何辦,還是看寧宴的  寧宴不辦酒不辦了,村子現在的發展,已經比他當村長的時候好上一百倍了。

  他也不能繼續為難人。

  又跟寧宴說了一下夏日忙碌的事兒,寧宴聽得一臉懵逼。

  什么收獲了,該翻土還是換茬,她是一點兒也不懂,家里雖然有地,但是她下手的時候也不多。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經驗的把控大概的方向了。

  能者多勞,寧宴嘿嘿笑了一聲,將事情再次交給了老村長。

  老村長自然不會推卸。

  種地這方面,他不是自吹,寧丫頭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他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還可以展現一下他的領導能力,不推諉不推諉。

  在村長家里坐了一會兒,寧宴就離開了。

  剛回村子,哪兒都想去看一下。

  溝子灣轉了一圈,自然得去下溝灣的學堂,肥皂廠,還有山上的玻璃鏡子加工廠看看了。

  按著計劃,寧宴往下溝灣走去。

  下溝灣通往溝子灣的路好走多了。

  她沒有在村子里的時候,還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這條路一看就被修過。

  平坦的很。

  寧宴走到下溝灣,下溝灣的人瞧見寧宴,樂呵呵的問好。

  大概這就是進臭遠香了。

  在溝子灣里,還有不少人家不喜歡她,但是在下溝灣絕大部分都很歡迎她。

寧宴對上這些人真誠的目光,笑了笑  說了幾句話。

  隨后往香皂廠走去。

  香皂廠現在越發的有規矩有規模像一個企業了。

  福利有,獎罰的制度也完善起來。

  里面的員工也都識字,就算有不認識字的,在廠子里上班一段時間,就會自動的去學習認字了。

  寧宴只是走了一圈,也沒有驚動里面的人。

  看著員工狀態不錯,就沒有停下步子。

  回到家里,對每個地方都覺得親切,都得看看嘛。

  離開肥皂廠,又去了學堂去了山上的宅院,轉悠一圈回到家里,天又黑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悄無聲息的就流逝過去。

  一點兒也不給人等待的時間。

  韶華正好的年頭,一眨眼人都頭發變成霜雪,臉上也爬上橘子皮一樣的皺紋。

  寧宴坐在院子里,腦子里開始夠了陸含章老了之后的樣子。

  似乎…

  這人老了也是一個帥老頭。

  這一輩子能夠遇見一個三觀恰合的人,真的是不容易。

  寧宴覺得自己似乎很幸運。

  院子里的卷毛盯著寧宴,時不時從喉嚨里擠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就跟晌午時候的貓兒一樣,透露出一絲慵懶的樣子。

寧宴想到早晨出門的時候,這狗子似乎在嫌棄她  于是又靠近卷毛。

  卷毛往后退去…

  直到脖子上的鎖鏈蹦的直直的。

  沒辦法后退了才停下步子。

  果然卷毛在嫌棄她。

  寧宴差點兒笑了起來,這狗子臉真大,竟然嫌棄她…

  伸手在卷毛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卷毛閉上眼睛,腦袋往后縮。

  寧宴…

  寧宴停下手,沒有繼續折騰下去。

  狗子嫌棄她?

  為什么呢…

  仔細想想,這次出去再回來,身上似乎多了些血腥味…

  難不成因為這個?

  寧宴聳聳肩,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就算因為這個狗子就嫌棄她,她該殺人的還是得殺人。

  這個時代跟后世可以不一樣。

  俠以武犯禁,她似乎有些逾距了。

  只是,沒辦法,看不下去,若是放任那些人繼續下去,她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窮山惡水的地方,官與匪有什么區別。

  若是大宣朝可以做到官員清明,路不拾遺,她或許可以將那些手上沾染無辜人的血的人送到官府。

  但是明顯,這會兒的監管制度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所以有些事情她就插手一下了。

  寧宴起身往臥房走去,卷毛發出嗷嗚的低吟的聲音。

  似乎感覺到家里女主人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是因為自己不讓她摸了嗎?

  他已經是個大狗子了,不能再粘著家里的女主人了哇!

  卷毛的想法,寧宴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理解的。

  畢竟,物種不同,交流起來有些難度,除非哪天卷毛真的成精了。

  不然這輩子休想將這個不大的誤會解開。

  夜色降臨。

  院子里能夠聽見的只有蟲子鳴叫的聲音。

  寧宴…

  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  北地軍營。

  陸含章跟溫言對面而坐。

  兩人眼里都帶著嚴肅的神情。

  能夠讓二人這般的謹慎的,除了先太子還有誰?

  “沒有想到,摧毀了問仙觀,那位竟然跑到了北地,北地那邊兒的日子要比咱大宣難熬多了,也不知道那位后悔了沒有。”

  溫言說話的時候眼里帶著嘲諷。

  大宣的子民都把北地的這些韃子當成人形的狼。

  但是先太子竟然這般沒有數,跑到了北地,尋求救援。

  先不說別的,這行為若是傳出去,大宣16州的人都會厭惡了這位先太子。

  有了這事兒,皇上應該放心了。

  先太子自掘墳墓,早就沒有作為的資本了。

  “先把人活捉了,押送京城,如何處置,交給皇上定奪。”

  “嗯。”溫言應了一聲。

  對于如何處置先太子,他是一點兒的想法都沒有。

  他的師父是國師,不管宣朝如何變化,國師是不會變得。

  比皇上還固定。

  皇位還能清君側,還能被謀取,但是國師這個位子神秘的很,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勝任的。

  北地又要戰爭。

  這一戰對于陸含章的親兵來說就跟上山打獵一般簡單。

  當然…

  驕兵必敗。

手里雖然捏著大炮,但是該給將士們的訓練陸含章是一點兒也沒有放松  軍營就應該有軍營的樣子。

  就算有了大炮,這些普通的兵將,也不能將賴以生存的手段丟失了。

  兵戈交接,發出郎朗聲音。

  夏日的驕陽下,不會有任何人偷懶。

  將軍百戰死。

  壯士十年歸。

  即使不認識字的大頭兵,也能將這句詩詞背下來。

  畢竟…

  這是現實。

  距離北地約莫千里的地方,依舊是歌舞升平。

  京城向來是最為繁華的地方。

  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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