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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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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宴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提著兩條甩尾巴的魚。

  魚個頭不小,這么提著還有些墜手。

  “大娘子,咱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嗎?”

  金貴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感嘆著自己的日子真不容易。

  自從被將軍派遣著專門為大娘子服務之后,他的草鞋都磨破了好幾雙。

  大娘子真的是太能轉悠了。

  每天腳步都沒有一個停頓的。

  作為男人,金貴對自己的持久能力已經開始懷疑了。

  雖然這樣想,對自己有些不好,但是…實在是,哪兒哪兒都比不上大娘子。

  如果外面的女人都是大娘子這樣的,他以后怕是找不到媳婦兒了。,

  或許就算是找到了媳婦兒,日子也不會過的太輕松的,整日跟在媳婦兒屁股后面,嬌嬌弱弱的。

  只是想想,金貴都覺得辣眼睛。

  肯定不是的…

  大娘子這樣的估計也不過是幾萬個人里才有的一個。

  在心里給自己做了一下思想活動,金貴才滿血復活,看向寧宴的時候,眼里還帶著期盼。

  似乎在用眼神表述詞話,大娘子,咱休息一天啊!

  渴望的神色,寧宴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嘴角抽搐一下:“那就休息一日。”

  外面的情況這么長時間下來,寧宴已經摸了差不多了。

  至于其他的,得找專業的人。

  只是可惜,這年頭專業的人不好找,不像后世,隨隨便便的伸手一抓就能抓住好多專家。

  寧宴對著金貴擺擺手。

  金貴就撤下去了。

  寧宴則是提著魚往廚房走去,親手把魚給處理了,煮著了一個魚湯,魚湯變成奶白色,端著湯盅往陸含章的營帳走去。

  有些女人并不喜歡做廚房的事情。就算會也懶得下廚。

  只是,一旦遇見心動的男人,就會變得非常的貼心。

  煮出來的魚湯,用的佐料不多,生姜,蔥,鹽還有枸杞幾種簡單又不貴的東西。

  放在一個鍋里,味道就變得極為鮮美。

  自然,火候跟技術是不能缺少的。

  奶白的湯里飄著幾個紅色的枸杞,只是看著外觀就胃口大開。

  陸含章聽見寧宴的腳步聲,抬起頭來。

  瞧著寧宴端著一個托盤。

  伸手將托盤里的湯盅拿了下來。

  鼻翼翕動,香味竄入:“累嗎?”

  “是有些累,不過也無聊。”

  “若是無聊可以跟著那些少年一起訓練。”

  “好。”寧宴點頭。

  看著陸含章將她熬煮出來的魚湯喝干凈,嘴角露出笑來。

  端走湯盅,走出營帳,陸含章繼續手里的事情。

  寧宴則是往薛先生那里走去。

  薛先生住著的地方距離陸含章的營帳并不近。

  軍營里好些人都已經認識寧宴了,所以在軍營里走了這么久的路,寧宴沒有被攔下來。

  謝先生住著的營帳比陸含章的還要大,還要豪華,里面的生活用具都是嶄新的。

  薛先生跟阿木都沒有閑著。

  好些時間沒有見過阿木,小孩而兒越發的沉悶了。

  仿佛除了診斷,除了醫學就沒有能夠入眼的。這樣的人,往往在專業的,在喜歡的道路上可以走很遠。

  但是在其他情況上就有些艱難了。

  不過…

  個人都有個人的緣法,強求不得。

  寧宴只能暗暗希望,這個孩子的未來順暢一些。

  寧宴走到薛先生身前。

  薛先生正對著一張圖紙皺眉深思。

  這個樣子,專注的很啊,寧宴站在一側也不好說話,若是現在說話,豈不是打擾人家深思?

  總覺得那樣有些不地道。

  這般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薛先生才揉了揉眼睛。

  看見寧宴的瞬間,眼睛一亮,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早就聽說你來這里了,今兒才看見、”

  “軍營太大,您老人家也太忙了,每次都撈不著見您的面!”

  “…”薛先生摸了摸鼻子,這幾日確實是太忙了。

  主要原因其實也只是因為又發現了新的研究方向。

  看見寧宴,拉著寧宴走到后面的草叢里。

  薛先生跟個孩子一樣,拿著鏟子開始挖土。

  在濕潤的地方挖土。

  幸好,前兩天下過雨,勉強一下還是可以找到相對來濕潤有些地方。

  從地上摸出一個蚯蚓。

  把蚯蚓用刀子斬斷。

  “你看,蚯蚓斬斷了還能活著,你說人如果攔腰斬斷了,或者換上別人的腿,腳手心臟…是不是也能用。”

  “…”這個研究的方向。

  寧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其實,這個方向的最后,即使她生活的那個時代都沒有研究透徹。

  用是可以用的,但是排異系統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所有胚胎培養什么的技術一直都在繼續著。

  用自身的細胞或者胎盤培養…

  只是,進步不大。

  人的大腦果然都是一直的。

  會根據一片雪花,想到整個雪海。

  寧宴閉眼深深呼吸一下。

  不能因為可能會出現的,人口販賣器官販賣就讓醫學的發展止步不前啊!

  之前,是她想左了。

  “薛先生有想法,需要的不是詢問,而是實踐,不過先生,人之為人,是要有底線的,有些底線是不能碰觸的。”

  “小丫頭想的倒是遠。”

  薛先生伸手抓了一把土,把斷了的蚯蚓給埋葬了。

  兩人一同回到營帳。

  薛先生問道:“聽說你來找我好幾次了。”

  “可不是,只是每次都沒有見到人。”寧宴說著,似笑非笑的視線就落在了薛先生身上。

  薛先生伸手蹭了蹭鼻子。

  “這不是之前都忙著嘛。”

  “嗯,確實是挺忙的。”

  不忙的話,哪里會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薛先生本人一把年紀了,加上手里捏著真本事,按理說不應該心虛的。

  只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對上寧宴的視線。

  薛先生就忍不住低下頭。

  就跟寒暑假沒有寫完作業的小學生,遭遇老師抽查一樣。

  寧宴本身還有一些話想說,但是對上薛先生這種如同犯錯一般的眼神,嘴里的話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最后,走到阿木身邊。

  阿木手里拿著一本書冊。

  類似于傷寒雜病論一樣的東西。

  眼神里全是認真。

  寧宴笑了笑。

  小孩子認真是好事兒。

  從薛先生這里離開的時候,天都已經變成黑色。

  星辰掛在天上,散發著微弱的余暉。

  月光也朦朧的很。

  像個害羞的姑娘一樣,躲在了云層后面。

  寧宴往陸含章的營帳走去。

  腳步輕快。

  突然,腳步停頓一下。

  看著眼前出現的溫言的身影。

  溫言對著寧宴笑了一下。

  寧宴…這蛇精病這會兒怎么出現在這里呢?

  看見了,若是不說話也不太好。

  寧宴斟酌一下,說道:“今天月色真好呀!”

  溫言臉上的笑越來越深了。

  雖然不知道月色真好是什么梗。

  但是,他可以從這女人的臉色上看出一種叫戲謔的東西。

  “一起走走?”溫言問道。

  寧宴挑眉:“有事兒?”

  “不是說月色很好嗎?賞月。”

  “…”得了吧,先不說月色并不好看,就算是好看的,也不能說跟一個蛇精病一起看。

  她是有家室的女人。

  就算風月很好,也只能跟著自家人一起看。

  人的行為,在有些時候是需要拘束一下的。

  “行吧,那你自己看吧,我回去睡覺了。”

  寧宴打了一個呵欠,邁步往陸含章的營帳走去。

  溫言…

  溫言回頭,突然說道:“軍師跟將軍不得不說的故事,據說是從你這里流傳出去的。”

  “…”寧宴腳步一頓,小心臟瞬間虛了起來。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寧宴不會追究溫言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人家都知道了,她這會兒再說什么也不對。

  “你打算干什么?”

  “據說你燉的魚湯很好喝,以后每次給陸大將軍燉湯的時候,分我一份。”

  “…”可以的吧!

  似乎也不是特別為難的事情。

  寧宴點頭。

  溫言心情好了許多。

  他倒是不在意那什么不得不說的故事,尤其是這故事將人物的形象,情感都描寫的入木三分。

  若是主人公不是他,他都要被感動了。

  “以后可以多寫點話本,軍營的生活挺無聊的,將士們也需要一些散發壓力的渠道。”

  “好的吧。”

  這個對于寧宴來說并不為難。

  后世有文工兵還有很多活動。

  現在呢…

  將士們無聊的時候就會偷偷的出去賭一把。

  散發壓力的途徑怎么看都不對。

  見寧宴將事情攬在肩上,溫言心里多了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他還等著女人拒絕呢?

  竟然答應的這么雙開。

  溫言找不到其他正經的話題,發出輕輕嘲笑,轉身離開。

  寧宴…

  作為正常人,她有些理解不了溫言的腦回路。

  溫言回到自己的營帳。

  站在營帳外面,看了一下月色,月亮已經完全的躲在云層后面。

  這些日子天氣怕是好不了了。

  若是早知道他會心動,當初就不該那般的為難人…

  若是時間能夠重來。

  哪有什么重來。

  溫言回到營帳。

  一日過去。

  次日,天氣果然算不的好,陰沉沉的,悶熱悶熱的。

  因為天氣的原因,人的心情也會受到影響。

  軍營的將士們都有些低迷。

  士氣低迷到了最低端。

  幸好,初春的一戰將那些北地的韃子打怕了。

  不然,這會兒若是有人偷襲是最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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