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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來了。”陸含章應了一聲。
陳禍眼里露出羨慕來。
將軍的女人都是這么的與眾不同。
他娶妻好些年了,苗氏呢,自然也不錯。
只是…肯定不會隨軍來這里的。
女人如花,應該被澆灌,呵護。
而不是弄到這種地方受苦,因為這種想法,陳禍也沒有想過讓苗氏過來。
女人家的,就算是殺個雞手都要顫抖。
若是看見戰場殺人的畫面,或者他一身血,一身傷口…
苗氏肯定會哭的,女人一哭,很了不得啊!
頭皮都得發麻。
現在…
有個女人不一樣,來了這里,不覺的哭也不會叫喊著累。
原來女人也有這么一面。
陳禍突然就多了一些想法,還有隱隱的羨慕。
“還有事?”
見陳禍站在路邊不動彈,陸含章皺眉。
擋著路是幾個意思啊!
“沒,沒了。”
察覺陸含章的心情可能不是很美好,陳禍趕緊躲開了。
陸含章回到自己的營帳。
發現寧宴并不在。
走出去問了一下外面守衛。
“大娘子帶著金貴出去轉悠了。”
“嗯。”陸含章應了一聲,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對于自己的女人,他一向是放心的。
此刻寧宴帶著金貴走到營地外面。
北疆的地域很遼闊,地面上的小草不知道什么時候鉆了出來。
雖然風沙依舊存在。
但是草這種東西堅強的很。
郁郁之色遍布地上。
“這里為什么沒有人開墾了種地?”寧宴蹲在地上,摸了一下地上的土。
土里帶著微微的濕氣,若是種植一些耐寒的東西,還是可以成活的。
尤其附近還有一條河。
澆灌起來費力一些,但是也不是行不通。
若是在這些地方種植上糧食,大宣朝會更加富裕。國富民強,周遭小國如何能不來朝見。
“大娘子,倒不是沒人種植,若是不打戰咱們也不會駐扎在這里,那樣的話北地的人會時不時果然掃蕩一下,咱們大宣朝的人就算再彪悍,也不敢跟那些不要命的拼搏。”
“…”說到底還是人禍。
寧宴點頭,若是戰事結束,打的北邊那邊兒的人不敢過來掃蕩。
這些空地也能種上糧食,到時候的日子似乎更是美滋滋。
至于北地那些人的如何生活?
寧宴暫時沒有考慮,一旦人陷入絕境,總會爆發出一些人才,這些人會帶著大多數人生活下去。
帶著金貴在外面轉悠一圈。
到了晚上寧宴才往軍營趕去。
金貴…
金貴現在已經累成狗子了。
他還以為帶著一個女人在外面轉悠是個輕松的事情。
女人么,走上幾步就會累的發慌,就會想要回去。
嬌滴滴的…
但是,這位大娘子明顯的不一樣啊!體力似乎要比他好的太多了。
走了一天了,額頭上也就淺淺的一層汗水。
他呢,在軍營這么久了,按理說體力應該很好了。
竟然,連個女人都比不上。
金貴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回到軍營沒有跟陸含章報道就去自己休息的營帳躺下了。
瞧著金貴恍惚的樣子,寧宴搖搖頭。
這小子幸好生活在這個對女人要求比較苛刻的時代,若是到了后世陪女朋友逛街,就這體力,豈不是要被累死了。
或者,注孤生。
寧宴走回營帳。
桌子上還放著一個食盒。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陸含章抬起頭來。
“回來了?”
“嗯!”寧宴點頭,走到角落,從洗手盆的架子上將木盆擺正,淘上一勺冷水,洗了洗手,走到桌邊。
將食盒打開。
里面的東西簡單的很。
一盤饅頭,一盤小咸菜,還有一個咸蛋,腌好的咸蛋就著還熱乎的饅頭,寧宴吃的也津津有味的。
填飽肚子,走到陸含章身邊,問道:“軍需的事情搞定沒?”
“朝廷正在想辦法。”
“…”什么辦法呢,一推四六五?
瞧著陸含章不慌不忙的。
寧宴心也靜下來的。
陸含章已經打了好些年的仗了,對于這些事情如何處理,應該早就有經驗了。
她現在操心,是多事兒。
陸含章垂頭,對上寧宴稍稍尖了些的下巴,突然說道:“明天我去給你打幾個兔子還有野雞,補一下。”
“帶著我一起。”
“可以。”
陸含章點頭。
嘴角微微上揚。
次日。
陸含章帶著幾個親兵,另外加上一個穿著小兵衣服的寧宴。
一隊人馬走軍營離開。
溫言病懨懨的從床榻上爬起來,將軍沒有在軍營,這時候他就需要爬起來坐鎮了。
盯著一騎人馬,溫言眼里多了一絲幽怨。
娘的…
他也想去打獵。
然而,作為軍師責任太重了。
呵,現在知道讓他坐鎮了,前些天還讓他回京。
男人,果然是大豬蹄子。
溫言腦子里閃過寧宴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
雖然,他也是男人中的一位。
不過在溫言的眼里,他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他可不是那些愚蠢的男人。
跟著陸含章走出軍營,直接往西行走了將近兩個時辰。
一隊人馬才停了下來。
寧宴視力比較好,瞧見草叢里有東西在動。
抽出背上的箭,對著草叢射去。
“不要…”
“…”箭矢落下去的一瞬間,一道女聲響了起來。
寧宴猛地往陸含章看去。
陸含章皺著眉頭。
手掌一抬,親兵往草叢那邊走去。
看見草叢里躲著一個褲子沒有提好的丫鬟打扮的女人,親兵臉瞬間就紅了。
這屁股也忒白了一些。
跟軍營里的大老粗的屁股一點兒也不一樣。
親兵瞥了幾眼,視線就落在另一個人身上了。
這個…
長得真好看呀!
就是肩膀插著一根箭,不知道剛才哪位兄弟射出來了。
“大膽,還敢看,我們小姐是俞相的千金,是來找陸將軍的…”
白屏將褲子提好,臉都給氣紅了,盯著親兵,眼睛淚汪汪的。
“俞相千金…”
親兵皺起眉頭,看著暈過去的女人。
“你等著,我去回稟一下。”
小兵可不敢隨意的將人帶到陸含章身邊。
而且,在這個時候。
白屏沒沒辦法,攬著受傷了的俞一兮,呆在原地不動。
親兵將這里的事情回稟一下,寧宴差點將自己舌頭給咬掉。
馬丹,這個俞一兮簡直陰魂不散啊!
這都跟著走到軍營了,若是…
若是傳出去,都會夸贊這人真性情。
輿論也會把陸含章往俞一兮那邊兒推,
畢竟…
俞一兮到了這里,陸含章若是不照顧著,說不過去。
這若是照顧一下,又會有流言蜚語。
更過分的是,軍營里都是男人,俞一兮這么一來,名聲就少了一半,只有跟陸含章成親了,喜結理了,才是一樁佳事。
傳出去也會被人傳唱。
但是…若是陸含章拒絕了。
俞一兮就真的沒臉了 若是換成其他人,大概肯定會把俞一兮收了。
不過…寧宴對著陸含章笑了一下,美人自動送上門,她也想看看陸含章怎么處置。
陸含章臉色都沒有變化。
“過去看看。”
帶著親兵走到當場。
白屏看見陸含章眼里露出驚喜來。
“大人,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知道被哪個奸賊所害…”
“這是獵場,這箭矢是我射出去的,你的意思是我是奸賊?”
即使俞一兮已經昏迷了,即使傷口上還在淌血,都這樣了,陸含章都沒有多看一眼。
還冷颼颼的跟白屏講道理,
白屏覺得自己很委屈。
有心繼續講下去。
然而…
自家小姐撐不住。
看一眼陸含章說道:“將軍,您先救一下我家小姐。”
白屏說著,就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陸含章。
只要陸將軍將人背起來,就是有了肌膚之親。
就有了逼婚的緣由。
然而…
陸含章擺擺手,兩個親兵就把擔架抬過來了。
雖然說出來是打獵的,誰知道會不會遇見什么大型的牲畜,所以擔架還是隨身備著的。
這不,還著的排上用場了。
親兵剛想把俞一兮抬到擔架上。
白屏就猛地沖上去把人推開,咬著嘴唇說道:“我家小姐千金之軀,怎么可以讓這些粗鄙的人碰觸,將軍…”
白屏腦子轉動的很快,這不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陸含章。
陸含章沒接白屏的目光。
白屏傻眼了。
她以為路將軍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姐這么耽擱下去。
但是,若是靠她,似乎也沒有辦法將人給搬上擔架。
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陸含章的親兵也沒有主動上去。
俞一兮俞相的千金?
那又如何…
來了這邊境,就算是是龍也得盤著,而且不過一個嬌嬌小姐,經不起風吹日曬的。
竟然還說他們是粗鄙的人,在戰場上討飯吃的,向來都是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對于嬌嬌小姐更是沒有容忍的想法。
白屏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看向陸含章。
然而…
陸含章只給她一個背影。
“陸將軍…”白屏還想說什么。
寧宴嘴角露出笑來,陸含章這舉動已經代表了一些事情。
想來這些親兵不會在這件事兒里給俞一兮出力撮合了。
從地上捏了一把黑色的土,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寧宴走上前去:“我來吧。”
說著不等白屏反應過來,就把俞一兮抱起來放在擔架上。
親兵大多數知道寧宴是女人。
也就默認了。